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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翰帝國改了年號的這個在後世被稱為“埃塞奇血崩”的戰爭,翰帝國的史官對其卻是難以下筆。


    難下筆的原因有兩個。


    一是這場戰爭雖然叫“埃塞奇血崩”,但是從開始到結束,埃塞奇方卻隻投入了自身五十人的兵力,而讓翰帝國死傷無數的卻是自己最精銳的五雄關守軍。


    二是這場差點就讓翰帝國改朝換代的戰爭,最終竟結束於一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封印起來的老魔物的幾句話。


    絞盡腦汁的翰帝國史官們徹夜商討,終是把這樣一句折中的描述寫在了正史《大翰書》上——


    “大翰景宗泰康四十年十月初九,埃塞奇軍大敗,複不能入翰也。”


    這段話寫得極其隱晦,既沒有說誰大敗了埃塞奇軍,也沒有說埃塞奇軍的數量。


    所以說曆史是勝利者所譜寫的自己的功德簿,即使這個功德來得十分滑稽。


    埃塞奇國的荒唐戰事之後,有一魔一人獲利最為巨大。


    一魔自然是幾句話就結束了這場戰爭的亂淵,它終是得以在南涉的那一處內獲得了一個可以見到陽光的小庭院。


    小庭院外自然有鎮魔宗的十重鎮魔咒陣防著,還有四萬五千名由熾烈軍兵士和蠻妖、翅妖組成的三道關卡守著。


    盡管六翅魔皇得到的自由隻有數丈之地,而且不能越出庭院半步,但是它卻整天樂嗬嗬的,終日把玩著手中一隻不知名的鳥兒。


    這樣休閑自在的樣子讓一直看守它的傅老兵士看得成謎,而且他還從亂淵身上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這老魔頭許是瘋了,整天對著空氣在窮樂嗬。還有,你有沒有發現它的頭發白得也太快了吧?”老傅對和他搭檔了數十年,也同樣還是處子的鎮魔宗門人老劉說道,“前幾天它的白發還隻有幾根,今天已經灰白一片了。”


    老劉往把庭院裏的亂淵處探了探頭:“我估摸著是因為被關在萬年之前,那裏的時間流速比咱們這裏慢。別忘了裏麵那位附著的可是前朝人,按照正常年歲來算的話,都近百歲了。”


    “也對,”老傅抽了口旱煙,然後又遞給了老劉,“這老東西現在大概是在快速老去,興許過不了幾天它就死翹翹了,那咱們就可以解甲歸田,那一處也要就地解散了。”


    “如此甚好!”老劉狠抽了幾口旱煙,和老傅這個多年的搭檔相視大笑。


    聽到院外傳來爽朗的笑聲,亂淵冷冷一笑,眯縫著眼看向手中常人看不見的鳥兒:“碧翎臻啊碧翎臻,速速跟你主人血翎說,我馬上就要完成十成的人間體了,到時候她姐姐從二維世界迴歸也是指日可待了。”


    被喚作碧翎臻的鳥兒撲閃了幾下翅膀,立時消失在了空中。


    按下這一個窮樂嗬的白萬歲老魔物不表,說說另一個因埃塞奇事件受益的人。


    此刻這人正騎著一頭披掛金甲的高頭戰馬踱步於整齊劃一的金甲騎士之前,他自己也是一身金色甲胄傍身,掛著一臉誌得意滿的笑容。


    “恭喜史相,賀喜史相!”身旁一個同樣騎著金甲高馬,一身金色甲胄傍身的孔武之人滿臉諂媚神色,“終是得償所願,把咱這玄甲軍給發揚壯大至此!”


    被喚作史相之人,心情頗暢地對著身後之人說道:“九甄,這次我隻給了你一個玄甲軍的監軍,卻給了你徒弟我兒子史遠謀一個統帥,你不會心有怨言吧?”


    身後被喚作九甄之人,趕忙上前抱拳道:“卑職哪敢有怨言!我雖有些許本領,卻無上陣殺敵之能,這玄甲軍是史相一家建立,自然由史公子出認統帥最為妥當。這再者說了……”


    他催馬緊走兩步,靠近被喚作史相之人的身側後,用僅能讓後者聽到的音量說道:“玄甲軍以後就是史相的史家軍了,這大翰就不是那熾烈軍的吳家一家坐大了。”


    被喚史相之人撫摸著身下戰馬的馬鬃,緩緩說道:“你有此覺悟難能可貴,來日待到我兒率玄甲軍立了功勳,我定推薦你去鎮守五關之一,做個侯爵,你看如何?”


    被喚作九甄之人在馬上行了一個九十度大禮,語氣透露出感切:“多謝史相栽培!卑職定當鞠躬盡瘁,輔佐公子建功立業!”


    騎著金甲戰馬的兩人,走在前麵的是大翰左宰史思良,身後的是曾經的赤青少年榜榜首,後被召入玄甲軍的黎九甄。


    此兩人踱著戰馬,享受著身側金甲騎士齊刷刷注視過來的目光,心中的喜悅透過上揚的嘴角表露無疑。


    經過埃塞奇一戰之後,史思良謀劃了很久的擴編玄甲軍的計劃終是在天穹殿裏被皇帝長孫虞城給拍了板。


    這次得以順利通過的原因,無非是皇帝陛下擔心再次出現重大軍變,而且精銳重兵被牽製而無法自保的場麵讓他擔驚受怕得夜不能寐。


    這樣充分的理由,連朝堂上和史思良意見一直不和的右宰南宮明羽這次也是默默接受,盡管他和指腹為婚的親家吳成璧的臉色一樣難看。


    皇帝陛下可不管你臉色難看與否,他求的是心安和社稷長久。


    史思良一直對右宰府和柱國公府指腹為婚耿耿於懷。


    右宰南宮明羽,文官中的老大,柱國公吳成璧,武官中的砥柱,這兩個原本就是各自領域中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竟然還指腹為婚,這還要其他官員活命嗎?


    當年在朝堂之上聽到南宮明羽笑盈盈地說出自家閨女和吳成璧次子指腹為婚的消息後,史思良隱約注意到龍椅之上的那位臉上有一瞬間的不快。


    極善察言觀色的左宰,當下就知道了皇帝對於這種文武權臣間的聯姻其實非常抵觸,隻是礙於自己皇帝的麵子,才沒有在明麵上顯露出來。


    察覺到了皇帝這個微表情之後,史思良心底忽然升起一個念頭——興許不久之後,自己的擴軍夢就要實現了。


    因此長久以來,他一直在等著一個契機。


    當他聽說四路奔襲永寧而來的人馬當中,武寧侯南宮玉成赫然在列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個時候,他卻並沒有發力,因為他想先觀其變,看看南宮玉成的叛變會把他的堂叔牽連到哪一步。


    果不其然,自從南宮玉成奔襲永寧以來,皇帝陛下看向南宮明羽的眼神變得冷冽而哀怨,這時史思良的內心充滿了喜悅。


    當探子向他報出吳成璧放出了一隻蒼眸鷹前來永寧送信之時,史思良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決定賭上一賭,就賭吳成璧送出的是一個可以製敵的良策。


    但是,他要在這個良策被送到皇帝陛下眼前之前,先把自己的忠心給獻出去。


    於是,他火急火燎地連夜進宮,往長孫虞城麵前一跪,頭枕於手道:“陛下,今四關亂軍不日將至,臣願請命率臣府中家將五千助守天池門城頭,誓死守衛永寧城!守衛大翰江山!”


    已經好幾天沒合眼的長孫虞城,已然被四關守軍的叛變整得瞅誰都像叛臣,此時被史思良整這麽一出誓死忠臣,立時抱著對方哭得像個孩子。


    “為何朕如此命苦,接連遇到兩場禍事!”長孫虞城雙肩因抽泣而抖動著,“難道真的是大翰要亡於朕手嗎?!”


    也不知是否真的被感動,史思良眼中竟也是熱淚盈眶:“陛下!切莫做此論斷!陛下的大翰定將萬古長存!吳柱國定能找到破敵良策!微臣也定將誓死守衛大翰江山!”


    兩人這番相擁而泣的情景,無疑為日後玄甲軍的擴編打下了感情上的基礎。


    而押在吳成璧身上的賭注終是成功了,左宰府的五千玄甲兵也終是沒有站上天池門的城門樓。


    三個月後,迅速擴編成三十萬之眾的玄甲軍和休整後的二十五萬熾烈軍成為了大翰南北兩地的兩大最精銳重兵,從此大翰進入兩軍相持的全新局麵。


    於此同時,那個在數丈之地內樂得安逸的白萬歲老魔頭,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


    當它已經老得形同枯槁之時,離它直線距離二十裏的樂屏山中,一個十五歲的少女經過快一個月的野人般的生活,終是決定往家中迴轉。


    “以後我就叫公孫亂了!”


    少女心中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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