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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黑皮甲的女子對眼前之人略有嫌棄。


    至少在她的概念裏,這個被鎮魔宗喚作“那一物”的人身形淡薄得如紙片一般。


    “亂淵公,這副常人的身子就是你這一世精挑細選出的皮囊?”黑皮甲的女子提拎起那一物因打鬥而被撕爛的衣角,嘴裏滿是嫌棄,“這也太寒摻了點兒吧?”


    她雙手抱於胸前,在那一物身旁繞行著,嘴中竟是在數落這個大魔物:“想你亂淵,魔間世四大魔公之一,高高在上的六翅魔皇,統領幾百萬魔人,如今不光附魔在這樣一個孱弱常人之身,還被那區區五百常人給搞得要借助我這小小的魔尊之手,嘖嘖嘖……”


    被喚作“亂淵”的那一物在此女麵前,一改麵對鎮魔宗眾人時的飛揚跋扈,竟是麵露尷尬之色:“咳咳,血羽,你有所不知,就這身孱弱皮囊也是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手的。


    “我原本想在這南涉的維度開口之地好好的找個健壯的常人孩童身子做這世的皮囊,然後把我那幾百萬的手下通過維度開口給帶到這世上。


    “結果這破地方的孩子各個營養不良,在附魔測試之初就死了大片。


    “好不容易到手的這位郭明達,雖然附魔同步率挺高,但是運動素質太差,讓我的魔技無法盡情施為,這略一用力,就咳嗽不止。”


    許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亂淵對著血羽猛力咳嗽了幾聲,換來血羽一邊手扇唾沫星,一邊鄙視的瞪眼。


    按下兩魔敘舊不表,迴轉到鎮魔宗眾人這邊廂。


    雖然自打黑煙中蹦出一個女子開始,鎮魔宗眾人就開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尋思那一物怎就變出個女子?難道是打累了,要找個小姑娘來逗樂子?


    “去去去!”梁炳天暗罵自己,“這都啥時候了,還想些有的沒的。專心封魔才是!”


    當下又提醒眾人把注意力集中在第四組封魔咒辭的吟唱和手印織結之上。


    空中如大樹般粗細的魂氣風團還在不斷變粗攀升。


    隨著鎮魔宗眾人的魂氣抽離量越來越大,在陣型中間次出現脫力不支的子弟,一旦有人站立不穩即將倒地之時,就有身旁其他子弟用手撐住。


    眼看著第四組吟唱和結印即將結束,亂淵對著血羽抱拳道:“血羽魔尊,勞煩您助在下一臂之力,把這些施術之人的氣血盡數蒸幹。他日我得此人間世界,定舉薦你為下屆魔皇。”


    血羽聽聞此言,叉腰嬌笑道:“喲喲喲,鼎鼎大名的六翅魔皇,四魔公之一的亂淵,現在竟然有求於我,我真是惶恐之至啊!”


    笑完之後,她麵色凝重道:“那五百施術之人所施之術為萬花凋零皆成空,是也不是?”


    亂淵微微點頭,算是作答。


    血羽輕哼一聲,接著說道:“那明羽創的名字勒長的萬花凋零皆成空與你的萬魔跪拜,還有妒怨的萬怨夢魘,是常人所謂的三禁技,因為都是把常人作為獻祭的原材料。


    “隻是那明羽創的萬花凋零皆成空因為常人兵解的機會小,加上他是天空之神,是活在神間世的上神,所以自然是正義的一方。


    “而你和妒怨的那兩招,因為一定會讓常人兵解,加上你們都是魔間世的魔公,所以自然被常人視為邪惡的一方。


    “同樣是兵解之招,那些活在神間世享受常人膜拜的神所創之技和咱們這些苟活於魔間世被常人想方設法封禁的魔所創之技,待遇截然不同,這就是萬維世界不公的地方。”


    許是被血羽長篇大論說得不耐煩了,亂淵催促道:“好了,血羽大姐,對麵的三千手印都快結完了,你是要等著咱們兩個都被封到那二維之地嗎?”


    血羽被亂淵這句“大姐”給氣笑了:“亂淵大人啊,您百萬歲之人,叫我萬歲之人大姐?您是要折煞我是伐?”


    沒等著急忙慌的亂淵迴答,她兀自說道:“您老先生在二十魔尊裏單挑了我這麽一個賦閑在家的閑人給招出來,還不是因為我可以蒸幹常人的氣血,讓他們生不出魂氣?”


    “血羽魔尊,冰雪聰明,汝甚美汝之言皆無過矣。”在魔間世不可一世的四魔公之一的亂淵,要不是因為此刻有求於眼前的黑皮甲女子,這樣的彩虹之屁斷然是不會出自他口。


    那邊廂的鎮魔宗眾人,此時第四組吟唱即將唱至最後一句,手印也將結至最後兩個。


    看了一眼鎮魔宗這邊的情形,血羽對亂淵說道:“下屆魔皇,你說的哦,可別忘了。”


    亂淵剛想開口罵其婆婆媽媽,血羽的額間赫然出現一個猩紅色菱形魔印,魔印不斷散發出血色的霧氣,煞是可怖。


    隻見這身穿黑皮甲的女子雙手一抬,鎮魔宗眾人立時覺得全身氣血翻湧,口中竟欲劇烈作嘔。


    隨著胸中氣血翻湧的幅度越來越大,修階較低的鎮魔宗子弟已經開始七竅滲血,而後此般滲血的人是越來越多。


    最後鎮魔宗全員身上竟然都出現了揮發於空中的紅色氣血之霧。


    一時之間,南涉此地的上空出現了白色和紅色兩團風團,而且彼此之間仿似在爭奪資源一般。


    眼見著氣血之霧越發濃稠,此消彼長間,萬花凋零皆成空的魂氣氣團竟然與天際出現了斷層,而且在緩慢地往下坍塌。


    看著自己身上不住消散的血霧,麵無血色的梁炳天大叫一聲“不好!”


    雖然不知此女所施之術喚作何名,但是鎮魔宗五百餘人氣血的消散卻是不爭的事實。


    氣血是生成魂氣的根本,沒有充沛的氣血,魂氣就無法凝聚而生。


    第四組的吟唱結印子弟中似乎出現了很多力有不逮之人,這樣下去最後一句吟唱恐有差池。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第四組中有幾人行將昏厥,吟唱之詞出現了一眨眼的錯漏!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一聲如銅鈴一般的童聲傳入眾人耳膜:“萬物皆如花,花開必花落,落則入輪迴,迴……”。


    童聲所吟之詞竟是第四組封魔咒辭的最後一句。


    眾人朝吟唱之人看去,梁炳天的次子梁元思兀地進入大家眼簾。。


    原本梁元思年歲尚小,隻和母親在遠處觀戰,但是眼看好不容易到了第四組吟唱快結束之時突然出現錯漏,不想宗中長輩努力付諸流水的他,於是不顧血氣翻湧和魂氣抽離的雙重危險,硬是加入了吟唱結印陣中。


    一時之間,眾人士氣高漲,五組吟唱結印之人竟然全數開始吟唱最後一組的封魔咒辭。


    一時之間,鎮魔宗五百餘子弟不管不顧加注於其身的血氣蒸發之術,硬是丹田強聚真氣。


    在眾人的努力之下,萬花凋零皆成空的魂氣風團氣勢又更勝從前,和天際雲端又重新連接到一處。


    血羽這邊見鎮魔宗眾人不顧自身氣血流失之狀,不由得心下一驚,立時手下加大了施為力度。


    在她的強力魔技施為之下,鎮魔宗眾人中陸續有人出現血崩之狀,且不時有人口噴鮮血,更是有人倒地不起。


    眼見眾人慘狀,梁炳天把心一橫,對著身旁的眾吟唱結印子弟喊道:“諸位吟唱結印子弟!請先受我一拜!”


    堂堂百年宗門鎮魔宗第二十代宗主梁炳天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雙膝跪地,竟是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他這一拜讓鎮魔宗五百餘子弟全數驚詫莫名,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在宗中一言九鼎的宗主如此卑微過,一時之間難以相信。


    接著,梁炳天說出了讓他悔恨終生卻在當時又不得不說的一番話——“如今到了生死攸關之際,如若讓對麵那一魔物降臨世上,則南涉之悲會成全天下之悲,南涉之禍會成全天下之禍,南涉之慘會成全天下之慘!


    “請諸位再受我一拜!剛才一拜拜的是諸位封魔之舉大善無形!現在這一拜拜的是我即將有求於大家的一事。”


    前四組吟唱結束的子弟趕緊上前攙扶起久跪不起的宗主道:“宗主,你先請起,封魔之事,自是我輩本分。別說是一事,就是百事千事,隻要能封禁那一魔物,我輩自當奉陪!”


    聽聞此話,梁炳天終是繃不住,兩行滾燙的熱淚瞬間奪眶而出道:“好!既如此!從我開始,強提兩階境界!”


    “鎮魔宗子弟謹遵宗主令——!”震天的吼叫響徹雲霄,竟是五百餘人的共同迴複!


    一時之間五百餘人同時丹田聚氣,強提境界!


    諸多原本因血羽魔技而被蒸發大量血氣的子弟,這下更是紛紛口噴鮮血,身子搖搖欲墜,但是還是強撐聚氣。


    梁炳天這時沒有出言阻止,而是用一絲餘力把自己的兒子梁元思丟出了百米開外,因為他不想自己的兒子也兵解當場!


    眼見萬花凋零皆成空的魂氣風團在鎮魔宗眾人如此搏命之下越來越壯大,最後竟是狀如毀天滅地的颶風一般,血羽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血影崩!


    在這一招的施為之下,修階較弱的鎮魔宗子弟次第直接化為血霧,噴濺於身邊目瞪口呆的同伴周身。


    化為血霧的子弟越來越多,原本被噴濺之人下一瞬間就變成化為血霧之人。


    就幾息之間,鎮魔宗的五百餘人竟是直接蒸發了百個,梁炳天這時很後怕,還好剛才把兒子給丟了出去,不然自己這個兒子恐怕也要化為血霧。


    看著越來越多化為血霧的子弟,梁炳天深知如此下去恐要前功盡棄,於是又加大了聚氣的力道,已是猛提三層境界!


    似有默契一般,幸存的鎮魔宗子弟竟也是猛提三層境界,如此看來,大家對於封住那一物的迫切之感確是共通。


    第五組封魔咒辭的吟唱和結印行將結束,如颶風一般的魂氣風團突然緩慢地停止了轉動,濃稠的白色魂氣如雲霧一般升上天空,把原本黑漆漆的烏雲硬生生染成了白色。


    隨著最後一句封魔咒辭和手印的織結完成,梁炳天滿臉血汙的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笑容。


    接著,血羽魔尊看見了一朵飄落於眼前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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