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


    一路上,葉總看著有些憂心忡忡。


    因為臨走時,東子和他說了一句話:


    “葉東,你這是開始和葉家叫板了唄,隻可惜你沒那個實力,不然,也不會拿個假噴子來想嚇唬人”


    就算在眾人的攙扶下,他依舊還想用球棍杵葉東的肚皮。


    梅洛心想:


    他對葉總,是多麽的不屑一顧啊。


    見葉總躲開後。才指著他補充道:


    “不過你很快就會完了,葉家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所以葉總這一路上都不吱聲。要是在平時,見小麗和吳小謠鬥嘴。


    他都會笑著幫腔幾句。


    可今天就算在吃海鮮的時候,都苦著臉。從頭到尾,沒露出一絲那討厭的笑容。


    “葉總,在想什麽呢?”


    快到酒店門口時,梅洛問了一句。


    小麗她們都在收拾那棟房子,所以現在隻有他倆人先迴酒店。


    葉總歎了口氣,才說道:


    “梅兄弟,不瞞你說,剛才東子說得對,我現在真沒實力和葉南他們三兄弟抗衡,我在想,今天我出麵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以此為借口,對我提前下手?”


    此時的葉總,不光愁眉不展,言語間好像還有點自責。


    早知道梅洛有這功夫,能自己解決問題。


    他不去就好了。


    這一去,不光落下拿假噴子嚇唬人的笑抦。


    還直接惹怒了葉南。


    因為東子迴去,一定會添油加醋向他主人稟報。


    到時候,葉南無論是動用家族成員,還是直接上門找事。


    都是他不願看到的。


    因為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沒事,他們想要的,我們都給了。東子這事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葉家不會為些而找你的”


    梅洛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這麽安慰葉總。


    因為剛才東子也說了,把酒店協議和王種的房子給了他們,葉家的事就算完了。


    “但願吧”


    葉總小聲的說了句。


    這時,兩人已經到了酒店的大廳。


    服務員一見到葉總,三步並兩步的走了過來。


    一臉焦急的說道:


    “葉總,你總算迴來了,那老千又來了。還帶著一大包錢,鬧著賭廳再不放開限注,明天他就雇一幫人到樓下喊,我們輸不起,讓別的賭客不要來玩了……”


    梅洛一聽,感覺有些不正常。


    按理說老千應該低調,反正你天天贏錢,就算莊家沒放開限注。


    你多來幾天不也一樣嗎?


    要雇人到樓下喊是什麽意思?


    賭廳倒了,你不是也沒錢贏了嗎?


    兩人快步走上五樓。


    一進賭廳門,服務員就指著,21點台子上一個男人說道:


    “葉總,那老千又來了,贏了幾把後,老說限注太小,現在正和老七在鬧呢?”


    梅洛從吧台拿過幾枚籌碼,示意葉總先去辦公室等,自己先過去看看。


    他想扮成一個正常的賭客,摻雜在人群中。這樣容易發現他是怎麽出千的。


    而葉總如果在旁邊,他們一看就知道梅洛是賭廳的人。


    梅洛在賭廳裏轉了轉,隨意的在幾張台子上放了幾手。


    然後才來到21點台子旁。


    在對麵打量了一下那老千。


    他是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中年人。


    長得雖然沒有葉總胖,但也算是肥頭大耳。


    他皮膚紅潤,脖子上掛著一根拇指粗的金鏈子。


    手上戴的,是一塊讓一般人望塵莫及的大勞黑水鬼。


    當時有這表的,不光要有錢。還要有渠道。


    因為要用外匯券才能買得到。


    所以這人來頭不小,難怪天天嚷著要莊家放開限注。


    這張台子,下限是100,上限是2000。


    此時,荷官正在洗牌。他用的是兩副市麵上通用的撲克牌。


    洗牌手法中規中矩。就是一般荷官正常的交叉洗法。


    梅洛看了眼荷官,二十多歲,長得有模有樣。


    反正這裏麵的人,無論是荷官還是服務員,他都沒認識幾個,所以也沒多留意。


    當然,他們也不認識梅洛。


    此時,老七也在那老千身後站著,看了一眼梅洛,但沒打招唿。


    台上在玩的一共就四人,除了老千外,還有一個長得腰粗手肥的大姐,和兩個瘦瘦的男人。


    其餘的人,都圍著看熱鬧。


    中年人坐在最尾家,此時他兩手搭在台子上。


    梅洛看了眼他的手,手掌肥厚,手指短粗。


    從他的手看,不像個老千。


    因為老師說過。


    做老千也是有門檻的。


    首先你的手指要細長,掌麵要寬。這樣才有利於藏牌和偷牌。


    你又短又粗,牌麵都蓋不住。手指一彎,別人馬上就能發現你手中的牌。


    荷官洗完牌,因為賭廳規定,隻能是首家能切牌。


    於是,他把手伸到那大姐麵前,說道:


    “請切牌”


    大姐抬起手,隨意的切了一摞牌。


    荷官把切岀來的那摞牌,放在下麵,然後開始發牌。


    可能是大家都覺得這荷官沒問題,所以沒要求他把牌放進牌楦,就直接拿在手上發。


    這一把,大姐下了一百,兩個廋子各下了五百。


    中年人扔了一千,然後迴頭看著老七。嘟囔道:


    “你們老板迴來了沒有,都幾天了?這限注到底放不放開,老這樣一千兩千的下,浪費我的時間”


    可能是老七一直以老板不在為由,拒絕放開限注。這老千才滿腹牢騷。


    老七彎下腰,歉意道:


    “不好意思,我們老板這兩天一直在拜年,所以沒時間來賭廳。不過您放心,先慢慢玩著,今天他肯定迴了,到時一定滿足您的要求”


    “一個敢開賭廳的老板,整天不在現場,又不敢放開限注,還有什麽開法,幹脆關門得了。丟人現眼,窩囊廢一個”


    聽說老板還沒迴。中年人有些不高興,直接開口罵道。


    梅洛心裏不禁感歎。


    手下沒人真是受氣。


    被一個賭客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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