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讓他開快車的?”


    車主阿堅故作驚訝問吳小謠。


    “是”


    吳小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梅洛聽完他的迴答,有點懵,他這是幹什麽呢?


    雖然催司機開快車是常有的事,但吳小謠今天沒有傕,而是司機自己聽岔了。


    怎麽自己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呢?


    阿堅聽了,一臉不高興。


    “這樣說,就是你們乘客的責任囉,誰讓你催他開快車的,現在出了事。這錢應該你們賠”


    梅洛一臉訝然。還有這樣劃分事故責任的?


    他剛想上去解釋。


    不是我們催的,是司機自己聽岔了。


    不料,吳小謠竟滿口答應下來。


    “好啊”


    梅洛錯愕的看著他,不明所以。


    隻聽吳小謠又補充了一句: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叫他賠你兩千,賠我兩千。現在我那兩千叫他賠你,不就是我賠的啦”


    說完,狡猾一笑,脫下還沒幹的衣服,一邊擰著一邊嘟囔道:


    “媽的,老子這套衣服一萬多,被你個天殺的甩進爛泥田裏……”


    阿堅被他這麽一繞,竟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摸了摸頭。問旁邊的刀疤臉。


    “是……還是不是啊”


    刀疤臉一伸手,重重的拍了下阿堅後腦。大聲說道:


    “是什麽是,既然乘客承認是自己催司機開快車,那就全是乘客的責任,是他的責任,哪來的兩千塊錢賠給他”


    就在刀疤臉伸手的時候,梅洛突然發現他的手臂上紋著一個“義”字圖案。


    他眉頭一皺,隨即看向另外幾人。


    因為都穿著長袖,看不清他們裏麵的手臂,於是朝司機揚了揚頭,


    司機不明白什麽意思,梅洛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臉,示意他臉上有東西。


    果然,在司機抬手去摸臉的時候,手臂上露出了義字的一截。


    梅洛瞬間明白了,這是遇到“義群”的餘孽了


    “義群”是一幫臭名昭著的黑社會團夥。


    這幫人都會在手臂或脖子處紋上一個“義”字,聽老師說,他們的老大早已移居香江。並於十幾年前吃了終身牢飯。團夥也隨之銷聲匿跡。


    現在這些人,可能是因為“義群”老大是在這裏出生的,想借助他的臭名岀來行惡。


    此時梅洛不禁暗自佩服吳小謠。


    真有你的。比自己眼尖,還玩起了金蟬脫殼呢!


    阿堅聽刀疤臉一說,才反應過來,連聲附和道:


    “對對對,是你的責任,你就沒有賠償,現在應該你自己掏兩千塊錢給我”


    旁邊的司機聽到這,麵色才好轉起來,他一把從阿堅手上搶過車鑰匙。悠閑的坐迴車上。


    好像這一切真的與自己無關一樣。


    吳小謠則冷笑一聲,看著阿堅。


    “我有什麽責任啊?我要趕路,叫司機開快點不很正常嗎?他自己把控不住車子,怪誰呀?”


    然後轉頭看著刀疤臉,調侃道:


    “你老婆晚上不也經常叫你快點,快點。但你自己早泄了,難道還要怪你老婆嗎?”


    吳小謠這話,把大家說得表情各異。


    刀疤臉有些尬,好像他真的有早泄一樣。


    旁邊的三位村民,則想笑又不敢笑


    隻有小麗罵了一句:


    “你個死流氓,真是老狗改不了吃屎”


    這時,刀疤臉憤怒的看著吳小謠。


    “這事由不得你在這胡攪蠻纏,是你自己承認有責任的,至於怎麽賠?”他看著阿堅說道:


    “你自己說,要怎麽樣,要誰賠這兩千塊錢?。你放心,膽敢不賠。我今天讓他們一個都別想走出這村”


    隻見阿堅慢慢的走上吳小謠,伸出手,聲音低沉的道:


    “拿錢,你說的兩千”


    此時,四個村民也一改剛才看熱鬧的樣子。


    有兩個陰沉著臉,走上來圍著吳小謠,有兩個則走到三輪車後麵,想看車上有什麽東西。


    梅洛心想,本來想陪你們再演下戲。不料都這麽著急了。


    他腦子飛快的思考著應對方案。


    他們加司機一共七個人,個個身材魁梧。


    而且,從他們轉身的那一刻,梅洛發現他們後背應該都藏著家夥。


    如果打起來,他和吳小謠應該能跑掉,但是小麗呢?


    不能讓她跟著自己,第一天就折在這吧!


    還有車上那些東西。有肉有米,花幾十塊錢買的,不能就這樣不要了吧。


    而且從刀疤臉的口氣上看,他們一定還有不少人。


    隻是還沒出現罷了。


    那就賠錢?


    不可能。梅洛最不喜歡被人千,在他心裏。隻有自己千別人。


    剛入藍道才幾天,就被人搶了一道,以後還混不混了。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吳小謠被阿堅和幾個村民,逼得連連後退。


    隻見他單手叉兜。邊退邊抖動著雙手。


    見此情景,梅洛知道今天這場架是在所難免了。


    和流氓講道理,等於是和鴨子比歌唱,他隻會嘎嘎嘎。


    隻能用拳頭說話了。


    於是他俯身撿起一塊石頭,準備直撲刀疤臉。


    因為他是這群人的頭,先把領頭的拍翻,再去對付其他人。


    起碼能給他們起到震懾的作用。


    吳小謠也看出了梅洛的心思,他微微的朝梅洛點了下頭。


    就在他倆準備同時動手的時候,突然,身後麵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哎呀,有話好好說嘛,幹嘛要動手呢啊”


    大家都停住動作,不由自主看向身後。


    梅洛迴頭一看,驚呆了。


    小麗不知什麽時候,把那身五顏六色的少數民族服飾脫了,現在穿的一身紫色的短裝祺袍。


    旗袍貼身,將其曼妙身姿完美勾勒。腰肢纖細如柳,美腿在裙擺下時現嬌姿,旗袍的領口恰到好處的微微敞開,露出那白如羊脂的肌膚。


    她平時穿著寬鬆的少數民族服飾。身材並不顯得突出。


    但此刻在旗袍的包裹下,她的胸脯高高凸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讓人想入非非。


    吳小謠更是目瞪口呆,這是那潑辣的小火雞嗎?什麽時候長出雞胸肉啦?


    在眾人的注視下,隻見她輕咬紅唇,手中握著一方紅色絲巾,扭動著腰肢緩緩朝司機走去。


    此刻的小麗,全然不見往日的刁蠻潑辣,反倒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風塵氣息。


    她本來長得就漂亮,又加上這身風騷的打扮,大家都癡癡地望著她,呆若木雞。兩個村民還不時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滿是驚訝與垂涎。


    刀疤臉猥瑣的看著小麗,心裏一陣陣躁動。


    這時,小麗走到司機麵前,手腕往司機身上一搭,絲巾輕撫了一下他的臉,嗲聲道:


    “你個臭男人,昨晚叫你別那麽猛,你不聽,你看今天開車沒精神了吧?”


    司機側頭看她,但表情滯納,目光迷離。


    小麗又輕撫了一下絲巾,然後附在他耳邊輕言幾句。


    司機聽後滿臉堆笑。


    隻是梅洛發現,他這笑有些怪。有些不自然。


    他一下就明白過來。這丫頭給司機下藥了。


    就見小麗媚眼如酥,嬌聲問司機。


    “昨晚累嗎?”


    “累”


    “那還想要嗎?”


    “想”


    “那去哪呀?”


    “去我家裏”


    “好,那開車吧”


    她倆就這麽一問一答。在眾人麵前聊起了皮肉生意。


    此刻吳小謠也反應過來,和梅洛對視了一眼。


    司機把車打著,然後身體往旁邊挪了挪,給小麗騰出坐的空間。


    小麗也沒有絲毫猶豫,抬起屁股緊挨著他坐了下去。


    那蔥白如玉的手,也很自然的放在司機的腿上


    她的表演,刀疤臉還真以為和司機很熟。


    於是都站著不動。


    車子緩緩啟動,大家依然呆愣的看著她倆,車子駛過來時,阿堅和刀疤臉不禁讓了讓。


    路過梅洛時,小麗悄悄的朝他使了個眼色。


    梅洛瞬間領會她的意思,也朝吳小謠點了點頭


    車慢慢的駛到轉彎處,就聽小麗大喊一聲:


    “吳老狗,往哪邊”


    喊話的同時,她一把拍開司機握在方向盤的手,身體也猛往司機身上一撞。


    司機一下被撞飛了出去,接著小麗挪動身,雙手抓住方向盤。


    吳小謠大聲答道:


    “右邊”


    然後同梅洛一起飛身跳上車。


    他倆剛到車上,就見小麗一個直轉,油門猛加,三輪車翹起一邊輪子,貼著地麵向右邊拐去。


    過完彎,她方向盤一打,“嘭”的一聲輪子落地,車子穩穩的向前飛馳而去。


    留在後麵的是滾滾黑煙,和來不及反應的刀疤臉他們。


    這一刻太突然了,總共隻有十幾秒。小麗如同紐北賽道上的賽車手,動作嫻熟,一氣嗬成。


    梅洛往車後看了一眼,不由得又是一驚。


    因為地上躺著三個人。


    一個是司機,他被小麗撞出了幾米遠。此時四腳朝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還有兩個,就是去後麵車鬥看東西的村民,


    因為剛剛被三輪車擋住的視線,大家都沒發現。


    兩人正互相交疊的躺在地上。


    此時,刀疤臉終於反應過來,他大手一揮,衝阿堅和另外兩人喊道:


    “快追”


    四人拔腿追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從腰間掏出鐵棍,揚在手上。


    這畢竟是輛拖拉機,就算小麗把油門踩到底,車也開得不快。


    人越來越近。刀疤臉跑在最前麵,揚起鐵棍,嘴裏大聲罵道:


    “外省仔,今天不把你們扔進江裏喂魚我算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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