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是初入的一階初期妖獸。


    而這條大鯢隻是在其身上留下了牙印卻並沒有拿下它,顯然也不過是初入一階。


    心中有了判斷後,就見雲禾爪子輕劃。


    偌大的龜甲出現在泥鰍麵前。


    對麵的大鯢這才注意到他這隻半個磨盤大的烏龜,頓時明白是泥鰍找來的幫手。


    不過它並未從雲禾身上感受到多少威脅,甚至連妖氣都沒能察覺到多少,所以絲毫不懼。


    “哇哇——”


    嘴裏叫喊著如同嬰兒的啼哭,四肢靈活甩動,伴隨著粗壯尾巴的搖曳,朝著雲禾撲來。


    妖獸之間,特別是低階妖獸之間,戰鬥最常用也是最實用的方式,就是肉搏。


    誰更強壯,誰更有力,誰就厲害。


    卻見雲禾不慌不忙,身後短小的尾巴輕輕一擺。


    嗯?


    試圖操控水流的雲禾忽然微微一愣。


    嗖——


    尾巴甩動之間,一抹水流驟然盤旋凝聚,如同一支蓄勢的利箭,飛射而出。


    雖說是在水裏,但這支水流所化作的箭矢卻顯得格外分明,絲毫沒有要與周遭水流融為一體的意思。


    噗!!


    莽上前的大鯢身上忽地綻開了朵血花。


    粗糙的棕色肉皮好像沒能起到任何防護作用。


    肆意的鮮血隨著螺旋的利箭消散是帶動的水流漸漸散開。


    突然遭受莫名的攻擊,大鯢先是一愣,緊接著疼痛感洶湧而來。


    “哇!!哇!!”


    吃痛的它身體一下子蜷縮起來,帶著幾分驚恐地看向雲禾。


    它不知道剛才是怎麽迴事,但直覺告訴它,那水箭來自麵前這隻披著重甲的大龜。


    ‘水箭術.......’


    其實不隻是大鯢,雲禾自己也很意外。


    他是水屬的妖獸,操控水流是本能。


    所以別看平時他遊的時候隻是輕輕扒拉兩下爪子,但在水裏的速度其實並不算慢。


    也正是這份對水流的認知,讓他的修士身對“水箭術”這個法術的掌握甚是熟練。


    他剛才隻是想調動部分水流來衝擊大鯢,徹底激怒對方,在伺機反打。


    畢竟他是龜,可以仗著堅硬的龜甲,防守再反擊才是最好的戰鬥方式。


    哪知道。


    可能是對“水箭術”確實過分熟練,熟練得讓人心疼。


    也有可能是妖力的大增,讓他對水流的操控能力變得更強,又或者是對水元素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認知。


    總而言之,他剛才無意識中,施展出了“水箭術”!


    或者說,是妖改版的“水箭術”。


    最受震撼的,無疑是躲在雲禾背後的泥鰍。


    剛成為一階初期妖獸,才勉強開啟不甚多靈智的它瞪大眼睛。


    龜,法術!


    它跟大鯢打過幾次,但每次都落入下風,身上的傷口就是這麽來的。


    卻沒想到讓它屢屢受挫的大鯢,在雲禾麵前連讓他動的資格都沒有,僅僅隻是甩了下尾巴就留下了那麽大的豁口。


    再想到當初剛見到雲禾時,對方甩了甩尾巴自己隻是被退走,泥鰍頓時心裏更加確信,自己被收為手下了!


    這是大哥!


    龜哥!


    當它再次朝著雲禾望去時,身軀微微一縮。


    隻見雲禾正不斷地甩著尾巴,一道道箭矢落在大鯢身上,換來朵朵絢麗血花。


    最重要的是,雲禾表情從容淡定,眼神饒有興趣地望著痛苦、掙紮直至驚恐、畏縮的大鯢。


    好狠!


    好可怕!


    ‘‘水箭術’不過是最簡單的法術,以靈力、術印、法訣調動天地靈氣從而施法。’


    壓迫著大鯢的雲禾心中念頭連轉。


    ‘而我的妖獸身本就是龜,對水屬的靈氣有著遠超修士身的掌控力,所以隻要了解‘水箭術’的本質,能施展出來......這很合理,嗯。’


    妖獸並不是不能修行法術。


    隻不過,對於那些靈智初開的低階妖獸而言,學習法術的難度不亞於妖力晉升,遠不如直接以身體戰鬥來的實在。


    而對於那些高階妖獸,特別是那些擁有傳承功法的妖獸,它們不屑於去學低階法術,它們有著更強的天賦神通,以及日夜錘煉變得堪比修士法寶的身體。


    但對現在僅是一階初期妖獸的雲禾而言,一門能隨意施展的法術,所能發揮的作用是巨大的。


    妖獸的軀體是比修士強,普通的練氣初期修士要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挨了一下“水箭術”,不死也殘。


    可這條大鯢卻隻是身上破開了個窟窿,依舊生龍活虎。


    但一發“水箭術”不夠,雲禾就多補幾發。


    這不。


    在他一邊嚐試一邊練習下,前一秒還兇相畢露的大鯢,此刻儼然奄奄一息,身上滿是猙獰的傷口。


    大致摸清楚了妖獸身對“水箭術”的掌握程度後。


    雲禾最後甩出一發銳利的水箭。


    送走了盤踞在這附近稱霸的大鯢。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挪動過分毫,看得身後的泥鰍滿是敬畏。


    解決掉大鯢,雲禾咬著其偌大的身軀,示意泥鰍帶上碧水螺,朝著岸上遊去,同時心中還在思索。


    ‘如果修士身能學到新的法術,妖獸身能不能再妖改出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


    不一會,雲禾就遊迴岸邊,銜著大鯢爬上了岸。


    泥鰍沒法離開水,隻得將一窩十數隻大小不一的碧水螺放在岸邊,老老實實地望著上岸的雲禾。


    對於這位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小弟雲禾也不含糊。


    直接撕扯下了大鯢的一隻後足丟進水裏。


    見狀的泥鰍頓時大喜。


    歡快地一口咬住,對著雲禾頻頻點頭。


    妖獸之間的表達都很直接,不存在什麽推辭、婉拒等等。


    以它的實力很難在那隻大鯢手下討到好處,現在居然能被分到一隻後腿,絕對是賺大了。


    雲禾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麽。


    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會說話,也沒法給泥鰍傳遞太多複雜的信息。


    估摸著就算他傳遞了,這條泥鰍也不一定懂。


    隻能無奈地揮揮爪子。


    讓它自個兒玩去。


    見狀,泥鰍搖搖尾巴,吐了兩個泡泡後,咬著大鯢的後腿,迫不及待地朝著水底鑽去。


    ‘附近的妖獸,比我想象中的要多。’


    他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在一處極少外出,所以對周圍棲息著多少妖獸,又都有著怎麽樣的實力,還真隻是了解了個大概。


    他隻知道。


    在西麵約莫五十水裏的地方,住著一條巨型鯰魚,占據著一片富碩的水藻區。


    而在東麵七八十海裏的地方,住著一群鱸魚,它們的領地意識極強,當初不小心靠近的雲禾差點被它們追殺。


    對於那些單獨存在的,不太起眼的一階初期妖獸分布,他確實不了解。


    ‘所以有個小弟也不錯,至少.......以後可以不用打獵。’


    人家好歹獻了一窩碧水螺。


    這小弟他收了。


    他把大鯢丟在曬背台上沒有馬上去吃,而是爬到岸邊,看向那一窩碧水螺。


    天生帶有靈力的生物大多不凡,可惜智力較低不善修行,大多還未完全成長起來就成了別的妖獸的盤中餐。


    ‘如果能讓一隻碧水螺躲過獵食者,沉澱個數十年積攢靈力.......’


    搖搖頭。


    有點困難。


    他驅動妖力,將這窩碧水螺連帶著湖水掬起,走到岸上。


    找了個樹蔭。


    開始揮動爪子。


    三兩下就挖了個小坑。


    將土踩實,墊上一層枯葉,再將這窩碧水螺就著湖水放了下去。


    養起來。


    倒不是他異想天開地想要養這窩碧水螺數十年,就隻是單純地養起來。


    畢竟,這十數隻螺還不夠他塞牙的,偶爾當個零食還可以,做主食確實是有點為難它們了。


    如何飼養碧水螺他不懂,但試著養一下。


    說不定成了呢。


    成了他以後就有源源不斷的碧水螺可以吃了。


    不成的話,及時吃掉也沒什麽損失。


    他已經決定在這座環湖島上開辟一個洞府。


    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說不定還能在上麵種些東西,比如說靈植、靈米什麽的。


    妖獸,特別是低階妖獸,和人類差得不就是智慧嗎?


    假如妖獸會耕耘樹藝......


    別的妖獸是不會。


    ‘但我會啊。’


    這是自己的優勢,雲禾覺得有必要利用起來。


    他又爬迴曬背台,咬下一大塊大鯢肉,連著肉、皮、血,丟進碧水螺的小水窪。


    螺類大多以泥土中的微生物和腐殖質及水中浮遊植物、幼嫩水生植物、青苔等為食。


    考慮到碧水螺不是一般的螺,本著既然試了就幹脆試到底的心態,反正也不差這一塊肉。


    做完這些,他才終於舒服地再次趴到曬背台上,吃起了大鯢肉。


    不得不說。


    這大鯢肉雖然和那條金色鯉魚的肉是差了點,但比早上吃的鱤魚肉可好太多了。


    肉質勁道而不柴,鮮美可口。


    一口氣吃了大半條。


    雲禾頓感體內傳來一陣熱流,妖力變得活躍起來。


    當即將剩下的大鯢藏起來,鑽進水裏,浮在岸旁。


    爪子快速撥動。


    很快就在岸邊挖了一個剛好可供它躲藏的泥洞。


    勉強確保隱蔽後,他才整個縮進殼裏。


    全身心地運轉“源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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