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夥伴?”


    換了一身修女袍的阿爾圖羅帶著探究的目光打量著被陳語抱著的阿米婭,以及一直閉著眼睛像沉睡人偶一樣的能天使。


    她向陳語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和職業,名叫阿爾圖羅,來自萊塔尼亞的音樂家。


    這不是蕾繆安的妹妹嗎?


    為什麽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還有這個神父,這種款式的神父袍從來沒有見過,不是拉特蘭教嗎?


    阿爾圖羅內心思考萬千,表情依舊笑容滿滿,這讓陳語倒是有了興趣。


    感覺,不會那麽容易玩壞。


    “可以這麽說吧,現在我們要去拉特蘭主城,你呢?要去哪?”


    陳語看著她,阿爾圖羅不太可能跟她們一起去拉特蘭,畢竟這家夥也是個惹事精。


    “這麽巧嗎?我也是要迴拉特蘭,剛好我們可以一起。”


    阿爾圖羅小手輕輕地捂住嘴巴,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然後裝出一副幸運又吃驚的模樣。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期待。


    陳語微笑著迴應道:“是啊,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同路的人。而且,還能與如此美麗的小姐同行,實在是一種榮幸。”


    說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阿爾圖羅身旁的那把大提琴上。


    “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啊。”陳語繼續說道,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他接著問:“阿爾圖羅小姐,您擅長演奏哪些曲目呢?我對音樂還是略有了解的,自認為有些鑒賞能力。”


    阿爾圖羅心裏暗暗嘀咕著,這個男人怎麽可能看不出她手中的大提琴其實是經過改造的法杖呢?


    他們現在坐著的這隻巨大而陌生的狗,也絕對不是普通的獸親。


    然而,麵對陳語看似平淡的表情,她決定暫時不去揭穿這些秘密。


    於是,阿爾圖羅優雅地笑了笑,迴答說:“謝謝您的誇獎,先生。至於曲子,我喜歡各種風格的音樂,不過最近比較偏愛一些抒情的旋律。”


    她故意避開了具體曲目的話題,不想讓對方過早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


    陳語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能夠放大情感的法術,本身不強烈的情緒也會化為洶湧的洪水,衝垮人的精神防線,確實不能隨便演奏。


    他輕聲說道:“原來如此,那麽我想聽聽阿爾圖羅小姐最拿手的曲目一定非常精彩吧。不知道是否有幸能夠欣賞一下呢?”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真誠的期待,仿佛真的對阿爾圖羅的音樂才華充滿了興趣。


    阿爾圖羅猶豫了片刻,心中暗自思索著該如何應對。她知道自己不能輕易暴露身份,但又不想拒絕對方的請求。


    最終,她決定給陳語一個模糊的答案。


    “嗯……也許在適當的時候,我會為您演奏一曲。但現在,我更希望享受這段旅程中的寧靜時光。”阿爾圖羅溫柔地說道,同時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陳語的反應。


    陳語並沒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反而微笑著說:“當然,我完全理解。旅途中的寧靜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那麽,就讓我們一同感受這份美好吧。”


    他轉過頭去,專注地欣賞著周圍的風景,不再提及音樂的事情。


    阿爾圖羅鬆了一口氣,心中慶幸自己成功地應對了這個局麵。


    她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程,以及如何保護好自己和手中的法杖。


    與此同時,她也對這位神秘的陳語產生了更多的好奇,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


    不對,我怎麽會拒絕演奏呢?我怎麽會產生這種想法?


    這種正確的處理方式不該是真實的想法。


    阿爾圖羅臉色變了變,她居然在剛才束縛了自己的想法?


    阿爾圖羅拿起了琴弓,她拒絕了剛才的想法。


    “但我覺得,陳語先生,你可以是個例外,我樂意給我的忠實聽眾獻上一曲。”


    阿爾圖羅緊盯著陳語,就讓她來,看看陳語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她輕輕地將琴弓搭在琴弦之上,然後緩緩地拉動它。


    琴弓與琴弦相互交織,發出悅耳的聲音。


    這些音符宛如精靈一般,跳躍著、飛舞著,編織成一段段動人心弦的旋律。


    而這不僅僅是普通的樂曲,其中還融入了源石技藝。


    當音樂飄蕩而出時,仿佛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能夠穿透人們的心靈。


    這種音律法術就像一根無形的線,一點一滴地牽動著傾聽者內心深處的情感之弦,將其無限放大。


    阿爾圖羅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她可以如同一麵鏡子,清晰地映照出傾聽者的真實內心。


    無論是隱藏在心底的秘密,還是被壓抑已久的情緒,都會在他的音樂中無所遁形。


    通過這樣的方式,她幫助那些迷失方向的人們找到自己真正的想法和感受。


    然而,人類往往善於自欺欺人,常常對自己說謊或者逃避現實。


    但在阿爾圖羅的音律法術麵前,這些偽裝都將變得毫無意義。她的音樂能夠打破虛假的外殼,揭示出最本質的真相,讓人們不得不麵對那個可能一直被忽視或否認的自我。


    無論多想做一件事,都可以不斷地對自己說做不到,不該做,做了的後果無法承受,等等不是謊言但也不是真相的話語蒙蔽自己,安慰自己,柔軟的讓自己放棄同時不讓自己的內心受傷。


    這很正常,誰也不應該無牽無掛隻顧著自己的理想,誰也不能每一件事都非得完全依照自我去判斷是非,誰也做不到人生中每一個挑戰都不顧一切地迎難而上。


    阿爾圖羅挖掘出的自我是貨真價實的本質,所以麵對那份自我時,醜陋的部分會讓人想死,美麗的地方會讓人想要用生命去貫徹,貨真價實的試煉,一把雙刃劍。


    但現在,阿爾圖羅隻能費力的拉動著琴弓,她的鏡子,是一片空白。


    阿爾圖羅不斷變換著曲調,眼神卻在不斷渙散,手臂都已經發酸了,但為什麽?


    為什麽所有人的表情,都沒有變化??


    阿爾圖羅心一抖,一根琴弦居然被崩斷了,她的心也亂了。


    張了張嘴,阿爾圖羅說不出任何話,隻能放下了手。


    是的,明明她已經全力催動了法術,可是為什麽,陳語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阿米婭也隻是默默的聽著音樂,能天使還是那副沉睡的姿態。


    為什麽?我的法術?失效了嗎?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不,除了她那個像機器人一樣的堂弟,但那個機器人是個例外,連情感都無法表達出來。


    “他的頭腦絕對清醒,他的心靈真誠而坦蕩”這是她對拉特蘭機器人的評價,可這種死板的東西談不上有趣。


    可眼前的人,明明會微笑,會難過,會興,會痛苦,可為什麽沒有任何影響?


    阿爾圖羅頭一迴理解了什麽叫道心崩塌。


    “還可以,但還差了點味道。”


    陳語鼓了鼓手掌,肯定了阿爾圖羅的音樂,這讓阿爾圖羅麵色蒼白,陳語此時的肯定更像是一種否定。


    阿米婭則是不理解,不就是拉個大提琴嗎?怎麽就萬念俱灰了一樣?她也會拉小提琴啊。


    孩子,感謝小特老師繼承給你的情感能力啊,這片大地誰玩弄情感能比得上魔王的冠冕啊。


    能天使啊,哦,她還是沒有醒,這不是個好兆頭。


    “怎麽會這樣……”


    嗯……


    其實也不能說阿爾圖羅的演奏沒有影響到誰,小刻不是跑的更有勁了嗎?


    可是,小刻什麽時候不是在表露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放大一個隨心而動的人的想法,跟沒有有什麽區別?


    也許有,小刻今天可能隻想吃一個蜜餅,現在想吃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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