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會那天,看到自己百般討好也得不到半個笑臉的老太婆一臉親昵地為宋輕塵介紹來賓,好像那不是她幹孫女,而是親孫女似的,謝祈瑤氣得更厲害。


    交代了丫鬟一番後,她尋了個機會,蹭到宋輕塵身邊,恭維道:


    “能和縣主做家人,真是三生有幸。”


    宋輕塵微微一笑:“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大房和你們二房早已經分家。”


    謝祈瑤一噎。


    “分家又如何,祖宗都是一個祠堂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何況——”


    她撫了撫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輕笑道:“我這肚子裏,還懷著宋氏唯一的金孫呢。”


    話音剛落,她突然朝後側倒去,發出驚恐大叫:“你推我做什麽!”


    在她倒到地上前,她的丫鬟及時抓住她的臂膀,將她扶起。


    滿堂賓客都看了過來。


    她一臉悲憤:“我和縣主無冤無仇,縣主為何要對我腹中孩子下手!”


    說完偷偷斜睨了眼眾賓客,見他們全都瞠目結舌,心中一陣得意。


    當了幹孫女又如何,敢對宋家子嗣下手,她這名聲別想好。


    “你在發什麽瘋!”


    宋二太太走過來,咬牙切齒道。


    “縣主和你隔著好幾尺,怎麽推得了你?”


    什麽?


    謝祈瑤這才留意到,宋輕塵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五尺開外。


    方才明明就站在她身邊的!


    “大嫂情緒向來不穩定,如今又懷著身孕,得癔症很正常,二嬸您別怪她,她自己也分不清真假。”


    宋輕塵一臉大度道。


    眾賓客恍然大悟。


    原來是癔病發作。


    難怪人家站得離她大老遠,她還說人家推她。


    等會他們可得當心點,離她遠點才好,免得也被臆想傷害她。


    謝祈瑤氣炸。


    “我腦子好著呢,哪來的癔病!你不要在這汙蔑我!”


    宋輕塵好笑道:“我為什麽要誣蔑你?”


    “你……你……”謝祈瑤一時找不到合適措辭,衝口而出,“你嫉妒我有兒子你沒有!”


    眾賓客:“……”


    人家都還沒出嫁呢,用得著嫉妒你一個孕婦?


    果真病得不輕。


    宋二太太忍無可忍,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拖離宴會廳。


    “你是不是有病!榮安縣主馬上就要當太子妃了,人人都想和她攀關係,你居然大庭廣眾陷害她!”


    謝祈瑤:“老太婆那麽寵她,她會把宋家家產都奪走的!”


    宋二太太覺得她真是得了失心瘋。


    “別說她隻是幹孫女,就算是親孫女,也拿不走宋家家產。”


    說完不由分說,讓人將謝祈瑤帶迴家去。


    自己轉身迴了宴會廳,舔著臉給宋輕塵道歉。


    沒想到兩日後,她從旁人口中得知,老夫人去寧海侯府給榮安縣主添妝,把宋家大半家產都添了!


    她差點氣瘋。


    “死老太婆!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把家產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謝祈瑤總算吐出一口濁氣。


    “我先前跟您說,您還不信,如今信了吧。”


    宋二太太恨恨道:“不能再等了,我這就去找她,把宜安過繼給她。”


    宋老夫人自然不會要宋宜安這麽個“大寶貝”,直接把她轟出來。


    她迴家跟謝祈瑤發了好一通脾氣。


    等她走後,謝祈瑤看著剛剛晾涼的轉胎藥,咬了咬牙,還是悶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光是宋家宅邸,就比他們租的宅院好上百倍,她怎麽也要生個兒子繼承過來!


    不然每天躺下,近距離聽著宋宜安和廂房那些鶯鶯燕燕卿卿我我,她遲早會被氣瘋。


    宋輕塵麵對宋老夫人送來的添妝,錯愕不已。


    開口便要拒絕。


    老太太搶先道:“你也知道,我們府上沒幾個人,吃用花不了多少,留著這些東西,也是平白招人惦記,與其留著送命,不如給你支使。”


    宋輕塵搖頭:“你們眼下用不上,將來宋大人娶妻生子,總是用得上的。”


    老太太擺擺手。


    “他就是鰥夫命!”


    “年輕時不懂得爭取,失去了才來後悔,一輩子擰擰巴巴,指望他娶妻生子,還不如指望我找個老伴。”


    宋輕塵:“……”


    “好吧,那我暫且替您保管,日後您要用了,我再送迴去。”


    老太太瞪眼:“你還真指望我二嫁?”


    宋輕塵:( ̄. ̄)


    寧海侯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閨女還毫無動靜,催促道:“歲歲,你想好了沒?咱們走不走?”


    宋輕塵想到蕭無恙給她做的保證,迴道:“爹,我們再等等吧。”


    寧海侯:“再等下去,就到婚期了。”


    宋輕塵:“到就到吧。”


    蕭無恙讓她留下來,自己又沒成事的話,那就活該丟了媳婦。


    蕭無恙:o(一︿一+)o


    好在這廝還算靠譜。


    幾天後,形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蕭弘光雖然獲封太子,卻並非毫無爭議,有禦史搜集了他任職工部侍郎期間的受賄證據,在朝堂上當眾發難。


    他很是難堪。


    明帝日漸病重,雖然有心替他掃平朝堂,卻力不從心。


    唯有叮囑:“一功蓋萬過,隻要你做出令人矚目的成績,過往的瑕疵都不值一提。”


    蕭弘光深以為然。


    但要立下不世之功,卻不是易事。


    他既不能像蕭無恙那樣殺上戰場,讓敵國聞風喪膽,俯首稱臣;,也沒辦法在短短時間變法改革,讓寧國為之一新。


    唯一能做的,隻有繼續削藩。


    若能在監國期間迅速完成明帝也想達成的削藩成就,朝臣自然會對他改觀。


    於是在明鑒院找到代王的私軍後,他當即下令,將代王一脈貶為庶人。


    料想其他藩王也不幹淨,索性懶得找證據,命明鑒院奔赴安州,將安王一家抓起來隨意審查了一遍,也貶為庶人。


    安王喊冤他也沒理。


    沒想到安王竟然一把火燒了王府,帶著全府上下投身烈火,以證清白。


    安王剛死,順王就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造反。


    集結了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奔赴京城。


    他急忙調兵遣將,將靖家軍和譚家軍派去拱衛京畿。


    不曾想,大軍隻是順王聲東擊西的幌子,他早就領了幾千精兵,從梁家協助挖掘的地道,悄然潛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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