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塵思忖片刻,迴道:“你去衙門報個案,就說丟了八份治梅毒的藥。”


    小孟大夫道好。


    隨後便去了衙門。


    宋輕塵在長寧伯府認親宴結束後,去了千金堂,找上陸決明,道:“第一分館那邊丟了藥,夜裏要增派人手才行。”


    陸決明點頭:“我這就安排。丟藥會否影響治療?”


    “暫時不會。”宋輕塵笑道,“最近沒什麽新增患者,老患者差不多都痊愈了。”


    陸決明放下心來,當天就增加了巡邏護衛。


    兩天後,盛江月再次被召到東宮。


    她剛踏進寢殿,太子就從榻上下來,徑直走到她跟前,伸出雙手掐住她脖子,冷聲叱道:“你給孤用的什麽藥!”


    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治、治花柳的藥啊。”


    “啪!”


    太子抬手扇了她一耳光。


    “治花柳的?”他咬牙切齒,“上次孤打完第一瓶藥後,病情立刻好轉,這次打了一點用都沒有,你敢說這是治花柳的?”


    盛江月傻眼。


    這藥是她找人從第一分館拿的,藥瓶和上次宋輕塵留給她打的藥劑一模一樣,怎麽會沒有效果?


    難道二次感染花柳後,藥量要翻倍?


    她思來想去,隻可能是這個原因,便對太子道:“殿下,可能是藥量不對,每次要輸兩瓶才行。”


    太子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確定?”


    盛江月咬牙:“確定。”


    太子轉身,走迴榻邊,癱坐下來。


    “好,孤再給你一次機會。”


    盛江月小心翼翼地給他插上針頭,吊了兩瓶藥水。


    因輸液時間過於漫長,太子睡了過去,直到輸完液也沒醒來。


    她也不敢出聲,跪坐在榻邊等他蘇醒。


    這一等,就等到天黑。


    太子蘇醒過來後,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盛江月:“孤沒感覺有任何變化。”


    盛江月心肝一顫。


    “殿下,可能藥量還是不夠……”


    “夠了!”


    太子用力一扯,將藥瓶連同燈柱拽落在地。


    在“砰”的巨響中,玻璃碎了一地,有幾片濺到盛江月臉上,她滿臉惶恐,血留下來也不敢擦。


    “孤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太子寒聲道。


    “若是明天你拿不出對症的藥,孤就送你去見你祖父。”


    盛江月往地上磕了個響頭,顫聲道:“殿下放心,民女定不負使命。”


    她出宮後,立刻讓人聯係先前的盜藥之人,讓他去第一分館藥庫再偷一次藥。


    那人趁機勒索了一把,說是第一分館的護衛增加了,不好溜進去。


    她忍著氣付了錢。


    孰料那人一去不複返,完全沒了影。


    她還以為他攜款潛逃了,翌日早上打聽才知道,他被千金堂的護衛抓住,扭送到衙門了。


    頓時氣了個半死。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掌心都掐破了。


    隻能硬著頭皮進宮,告訴太子,她失手了。


    太子眼下滿是陰影,他被疼痛折磨得已經許久沒睡過一個好覺,昨晚也不例外。


    “這麽說,你是不想活了?”


    他陰森森道。


    盛江月忙道:“殿下請恕罪。千金堂防護森嚴,民女實在拿不到藥,就算拿到了,也不一定是對症的,民女左思右想,覺得還是用別的方法才行。”


    太子沒作聲,靜靜看著她。


    盛江月硬著頭皮繼續道:“榮安縣主手裏有藥,若是殿下能將她收為己用的話,今後便再也不用為治花柳發愁。”


    太子嗤笑了一聲。


    她以為他想不到這麽做嗎。


    也不看看榮安縣主是什麽人。


    母後費了那麽大心思,給蕭弘光設的局,輕而易舉就被她破了。


    她不僅會治花柳,還會治豌豆瘡,這天下就沒有難得倒她的病,換言之,她的醫術深不可測。


    醫毒向來不分家。


    她要是願意進他後院也就罷了,要是不願意,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


    盛江月猜到他心中所想,笑道:“民女的祖父曾收藏了很多奇藥,其中有一種叫做纏絲引,它無色無味,隻要吸入一口就會附骨入髓,讓人從此筋骨無力,任人擺布。”


    太子抬眸看了她一眼。


    盛江月打開醫箱,從裏麵取出一個線香盒子,雙手呈給他。


    “殿下讓人試一試,便知真假。”


    太子定定地看了她一會,朝一旁伺候的宮人抬了抬下頜,宮人上前接了過去。


    盛江月鬆了一口氣。


    緩聲給太子說起了纏絲引的用法。


    ……


    宋輕塵上午過來千金堂,聽說抓到了竊賊,過去審問了一番,發現對方不過是個棋子,根本不清楚指使他的人是誰。


    於是讓人將他送去了衙門。


    小孟大夫忿忿不平:“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得了花柳,來第一分館接受治療不就好了,偷藥做什麽。”


    宋輕塵心中一動。


    “也許對方身份尊貴,不好前來。”


    她緩緩道。


    又或者,和她有過節,知道她不會幫忙治療。


    這樣的人她剛好認識一個。


    她有點困惑的是,太子染了一次花柳還不吸取教訓,還要染第二次?


    打野食的癖好改不了了是嗎?


    不過派來偷藥的人也不怎麽樣,太子麾下應該有不少高手才是。


    也許另有其人也不一定。


    半個時辰後,她就推翻了這一想法。


    一個內侍拿了太子妃的名帖過來,說是近日心絞痛,太醫無能為力,想請她進宮看看。


    她瞥了內侍一眼,淡淡道:“我在千金堂這邊還有病患等著,抽不出空過去,太子妃娘娘最好過來一趟。”


    內侍客氣道:“縣主忙的話,可以等忙完了再進宮。”


    宋輕塵:“這樣好嗎?萬一太子妃娘娘等不及怎麽辦?”


    內侍:“……”


    他露出一個尬笑:“那也沒辦法,縣主是我們娘娘的最後希望了。”


    說完他走出診室,木頭似的站在診室門口等著。


    引得外麵的病患竊竊私語。


    “縣主對我們真是好得沒話說,連太子妃娘娘來看病都要排隊。”


    “聽這位公公的話,太子妃娘娘病得不輕,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不會怪到縣主頭上吧?”


    “這可不好說……”


    宋輕塵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這麽一宣揚,不管太子妃是真病還是假病,她不去東宮一趟都不行。


    她朝櫻桃招了招手,悄聲道:“你讓護衛迴東三巷找一下無央,請她來千金堂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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