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光這次寫休書不像上次那樣,猶猶豫豫,不了了之,他一氣嗬成就寫好了。


    然後拿到和光居,甩給宋輕塵。


    “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們謝家婦!”


    “帶著你的丫鬟婆子和那頭畜生,立刻給我滾出侯府!”


    宋輕塵看也不看那張休書,任它飄落地上,諷笑道:“想休妻?你怕是沒有這個資格。”


    謝祈光冷笑:“淫佚、不事姑舅,七出你犯了兩出,休你綽綽有餘!”


    宋輕塵深深看了他一眼。


    “等會到了衙門,你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了。”


    衙門?


    謝祈光火冒三丈。


    “賠償給了,銀子還了,你還不消停?!”


    他說著便要給宋輕塵一點顏色看看。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匆匆趕來稟報:“世子,衙門來人傳訊,說是……少夫人告侯府騙婚,讓夫人、侯爺和世子您立刻過去衙門開堂。”


    謝祈光錯愕:“告侯府什麽?”


    下人瞄了宋輕塵一眼,小心翼翼道:“騙婚。”


    !!!


    謝祈光臉上的表情龜裂開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宋輕塵:“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侯府什麽時候騙你的婚了?”


    真要說騙,也是他被騙了好嗎!


    以為娶了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卻被背叛、被羞辱、被勒索,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


    宋輕塵微微一笑:“這個問題,等我們到了府衙,再慢慢掰扯也不遲。”


    說完她帶著櫻桃轉身就往院外走。


    謝祈光愣了片刻,去明德堂找自己母親。


    “娘,她告我們騙婚做什麽?”


    謝夫人也正莫名其妙:“我哪知道?我們明媒正娶,三書六禮一個不缺,沒有半點失禮之處,她瘋了才去告我們騙婚!”


    她捂著胸口道:“我看她就是存心想毀了侯府名聲,才在這上躥下跳。”


    謝祈光深以為然。


    但衙門都發通告了,他們不得不前往府衙。


    至於謝侯爺,他第二次聽到商鶯鶯的丫鬟稟報說侯府來人時,想也不想就揮手:“讓他走。”


    丫鬟卻道:“他說少夫人告侯府騙婚,衙門宣您去開堂。”


    謝侯爺手裏的茶杯“哐當”砸了下來。


    “騙婚?”


    他滿臉錯愕。


    “什麽玩意?”


    丫鬟當然迴答不了他。


    一旁的商鶯鶯眼珠子轉了轉,柔聲道:“侯爺,許是您久不迴府,夫人著急,就想了些辦法。”


    謝侯爺大怒:“再著急也不能鬧到公堂去!憑白給人看笑話!”


    他罵完,帶著一身怒氣趕往府衙。


    府衙門前圍了一大堆人,顯然消息已經傳開,人們都來看熱鬧了。


    他下了馬車,擠開人群往裏走時,能聽到他們對侯府各種評頭論足。


    “公侯之家居然也會騙婚,真是聞所未聞。”


    “可不是,也不知道騙了人家姑娘什麽,該不會是謝世子不中用吧?”


    “他們成親好像一年多了,也沒傳出喜訊,沒準真讓你說中了。”


    “嘿嘿~~”


    謝侯爺氣了個倒仰。


    進了公堂,見著宋輕塵,立刻喝道:“趕緊撤訴,有什麽事迴府再說!”


    宋輕塵搖頭:“迴府怕是說不明白。”


    謝侯爺剜了她一眼,轉而看向謝祈光:“你傻站著做什麽!還不管管你媳婦!”


    謝祈光歎氣。


    他要是管得住杜氏,用得著站在這裏嗎。


    府尹見原告被告都到齊了,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開堂!”


    兩旁衙差齊唱:“威——武——”


    謝侯爺閉上嘴巴,堂外圍觀人群也都安靜下來。


    府尹問宋輕塵:“杜氏,你狀告永昌侯府騙婚,可有證據?”


    宋輕塵說有。


    隨即打開手中畫卷,問謝侯爺:“敢問侯爺,這幅字畫是否是您親手所製?”


    謝侯爺不明白這幅“知足常樂”和騙婚有什麽關係,茫然點頭:“是我做的。”


    宋輕塵繼續問道:“畫上的小兒足印是否是謝世子出生後拓印的?”


    謝侯爺再次點頭。


    宋輕塵看向謝祈光:“請謝世子除去鞋襪,拓印一下腳印。”


    謝祈光蹙眉:“拓來做什麽?”


    “人的腳紋和手紋一樣,是獨一無二且終生不變的,讓你拓印腳印,是為了和畫上的腳印做對比。”


    宋輕塵迴道。


    謝祈光難以置信:“你懷疑我不是真正的謝世子?”


    簡直荒謬!


    他生在永昌侯府,長在永昌侯府,不是謝世子還能是誰?!


    宋輕塵淡淡道:“是與不是,一驗便知。”


    謝祈光氣笑:“我拒絕!”


    謝侯爺和謝夫人也覺得宋輕塵的想法匪夷所思。


    “祈光是我一手帶大的,他怎麽可能不是我兒子!”謝夫人激動道,“你休在這裏妖言惑眾!”


    宋輕塵不理她,隻看府尹:“大人,謝世子拒絕校驗身份。”


    府尹沉聲道:“被告不得反對。”


    說完讓衙差取了印泥和紙張過去。


    謝祈光無法,隻得在眾目睽睽之下除了鞋襪,踩了印泥,將腳紋拓印到紙上。


    宋輕塵把那幅“知足常樂”和拓印的腳紋一並送到府尹案桌上。


    “請大人校驗,這兩幅腳紋是否為同一人所有。”


    府尹看過之後,給師爺也看了,師爺點點頭,他朗聲道:“這兩幅腳印並非同一人的。”


    什麽?!


    謝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她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孩子竟然不是她生下來那個孩子?


    “這不可能!”


    她尖聲叫嚷。


    “那幅字畫肯定做了手腳!”


    謝侯爺也同樣懷疑。


    他向府尹請示:“大人,可否容本侯一觀?”


    府尹頷首,讓他上前觀看。


    那幅“知足常樂”在謝侯爺書房掛了二十四年,上麵每一個細節他都了如指掌,隻一入手,他就知道,字畫是真的。


    上麵的腳印也不曾篡改。


    兩幅腳印確實不同。


    他看了又看,仍然難以相信,那個從小聰慧過人,年紀輕輕就考上狀元,為官三年就當了三品大員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親生兒子。


    若他不是,那誰是?


    他的孩子如今在哪裏?


    在公堂門口聆聽堂審的明洋,看著謝侯爺手中的字畫,不知為何,覺得上麵的足印分外眼熟。


    他雙腳的紋路,好像和這個差不多……


    可他爹娘是市井小民,和永昌侯府八竿子打不著邊,怎麽可能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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