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跳動著,李七夜也不知道從哪裏打來了一隻野獸,放在火堆上烤,當烤到金黃之時,發出了滋滋的油香聲,讓人聞起來都不由垂涎三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在這個時候,血海刀客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伸手撕了一塊烤肉,就獨自吃了起來,也不打招唿,好像這就是他自己烤的一樣。


    李七夜切了一塊遞給了翦雲韻,自己獨食一半的大腿,吃得津津有味。


    血海刀客一塊吃完,意猶未盡,又伸手去從李七夜手中撕了一塊,繼續津津有味地吃著。


    翦雲韻坐在旁邊,一邊吃著烤肉,一邊看著跳動的火焰,偶爾之時,不由看了血海刀客一眼。


    此時,血海刀客就坐在身旁不遠,作為一個晚輩,此時此刻,就坐在血海刀客這樣的大兇人身旁,那種感觸,乃是無法用筆墨形容。


    血海刀客,亂洲十兇之中排行第五,兇名赫赫,乃是出刀血海,刀刀見血,不知道多少人談之色變,也聞風喪膽。


    但j,就在剛才,血海刀客把她從神照皇太後的手中救下來,此時此刻,血海刀客就坐在身旁。


    作為十大兇人之五,此時的血海刀客,並沒有給人一種殺伐之感,更沒有他剛才手握刀柄之時的刀氣。


    此時的血海刀客,平平靜靜,沒有殺伐,也沒有刀氣,身上那碾壓諸天生靈的氣息已經消散而去,靜靜地坐在那裏吃著烤肉之時,與普通的老人又沒有什麽區別。


    在這個時時候,翦雲韻向血海刀客鞠身,感謝地說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雲韻感激不盡。”


    血海刀客沒有理會,依然是大快朵頤地吃著烤肉。


    三個人一番風卷殘雲,大快朵頤之後,香噴噴的烤肉被吃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了骨頭。


    一番飽足之後,血海刀客瞄了李七夜一眼,說道:“你怎麽在這裏?”


    當日在為八匹道君護靈之時,血海刀客也看到了在隊伍之中的李七夜,見李七夜戴著八匹帝璽,就知道八匹道君傳位給了李七夜。


    對於八匹王朝的內部之事,血海刀客一點都不關心,也一點都不感興趣。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翦雲韻都不由為之一陣緊張,她也不知道李七夜與血海刀客是什麽關係,若是血海刀客知道是她虜走了李七夜,不知道會不會拔刀斬殺自己。


    李七夜這樣的知頓時讓血海刀客不由為之一怔,李七夜這樣的話,還真的是把血海刀客給問住了。


    而且,若是在晚輩之中,也沒有人敢這樣與他說話,畢竟,他兇外在外,誰人聽他的兇名,不是聞風喪膽,特別是年少一輩的修士強者,聽到他的兇人,都會被嚇得臉色發白,更怎麽可能如此風輕雲澹地反問他呢?


    血海刀客迴過神來,說道:“你不在八匹王朝當皇帝嗎?”


    血海刀客還不知道八匹王朝所發生的事情,畢竟,他一向來都是獨來獨往,對於外麵之事,也毫不關心,那怕是八匹王朝的事情,他也絲毫不關心。


    “一個破落王朝的皇帝,當著有什麽意思。”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已經不當了。”


    李七夜這樣一說,讓血海刀客不由為之一怔,這樣的話,那的的確確是讓他十分意外,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李七夜脖子上的八匹帝璽已經不見了,那就是意味著他自己願意交出八匹王朝的大統之位。


    這樣的情況,的的確確讓血海刀客十分意外,八匹王朝,乃是亂洲一大王朝,勢力強大兇悍,就算今天的八匹王朝沒有了八匹道君,但是有著尊龍戰神、北靜王這樣強大的天尊龍君坐鎮,八匹王朝的實力,在亂洲依然是不容小覷。


    莫說是年輕一輩,就是對於許多的修士強者而言,甚至是一方霸主,聲名赫赫的大人物,若是讓他們能手握八匹王朝的權柄,他們也會一樣牢牢地握住,死都不放。


    誰會願意錯過萬人之上的機會,又有誰會願意放棄這種君臨天下的機會呢?誰都擋不住這樣的誘惑。


    現在李七夜竟然把八匹王朝的大統之位交出來,這的確是讓血海刀客十分意外,畢竟,八匹帝璽就掛在他的脖了上,如果李七夜不願意,誰都不能繼承八匹王朝的大統。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翦雲韻都不由為之苦笑了一下,今日的八匹王朝,實力之強,足夠可以傲視天下,現在到了李七夜口中就成了破落王朝,若是被尊龍戰神他們聽到了,不知道會不會為之抓狂。


    “八匹道君,竟然把大統之位傳授於你。”惜字如金的血海刀客,不愛去理會八匹王朝之事,但是,也不由多看了李七夜一眼。


    在護送八匹道君的靈柩之時,他隻是把心神放在了靈柩之上,對於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過問,也不想多看一眼。


    但,此時此刻,李七夜就坐在身旁,這就讓他不由為之好奇了,為何,八匹道君會把八匹王朝的大統之位傳授給這樣的一個陌生人。


    當然,他並不認為李七夜會是八匹道君的私生子,因為李七夜根本就不像八匹道君,也沒有流淌著八匹道君的血統。


    “大概是我長得帥。”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招來了血海刀客那冷冷的眼光,那神態,那眼神,再明白不過了。


    就李七夜這普普通通的模樣,和帥根本就是搭不上邊,這樣都要稱讚自己長得帥,那是有多麽的厚顏無恥。


    在旁邊的翦雲韻都不由哭笑不得,但又不能表露出來,隻好是苦苦地憋著,普普通通的模樣,非要誇讚他長得帥,這樣就太違心了。


    血海刀客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那裏,神態冷漠,李七夜也是撩拔著火炭,神態悠然。


    “在書院,雲韻見過前輩的刀拓。”在這個時候,翦雲韻說道:“隻是雲韻有甚多不解之處。”


    “你是書院的學生?”翦雲韻這樣的話,讓血海刀客那冷漠的神態緩和了一下,多看了翦雲韻一眼,提起“書院”,他神態之間,也是暖了一些,有了一點點莫明情緒,或者是懷念。


    “雲韻還在書院就學。”翦雲韻迴答說道:“學院也曾讓學生去參悟過前輩的刀拓。”


    血海刀客雖然是十兇之五,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出身於書院,乃是書院貨真價實的學生,他在書院之中,可是留下了自己的痕跡。


    雖然血海刀客殺戮無情,出刀血海,刀刀見血,但是,他對於書院卻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那怕今日的書院並不認他,但是,對於血海刀客而言,書院,依然是他懷念的地方。


    所以,知道翦雲韻是書院學生,他神態緩和不少。


    “你非刀客,領悟不了,也是常事。”對於翦雲韻的話,血海刀客隻是冷澹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也沒有指點晚輩的意思。


    翦雲韻看了一下血海刀客那冷漠的神態,不由問道:“前輩獨來獨往,獨行下三洲,這是怎麽樣的體驗呢?”


    血海刀客,十大兇人之五,但是,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獨行客,獨來獨往,也不加入任何問題,也不加入任何勢力,也與任何人沒有瓜葛。


    如果說,作為一個小修士,還能想象,畢竟人世間有著無數出身散修的小修士,而血海刀客,能成就今天的地位,修練成了今天的實力,依然是獨來獨往,就猶如下三洲的一頭孤狼一樣,無處可去,又是處處皆可去。


    似乎,在這個世間,陪伴著他的,也就隻有腰間的這把長刀了。


    血海刀客沒有迴答翦雲韻的問題,隻是冷漠。


    “大道獨行。”李七夜澹澹地笑著迴答了翦雲韻的話,說道:“大道漫長而久遠,大道更是無情,不論你是如何之人,最終,都是大道獨行。”


    李七人夜這樣的話,讓血海刀客都不由為之刮目相看,他也沒有想到,李七夜這樣的一個年少晚輩,竟然能說出這麽深有體會之話來。


    “大道獨行。”翦雲韻聽到這樣的話,不由為之一怔,但是,片刻,她細細口味,又有所感悟。


    特別是青衣嬤坐化之後,偌大的一個青盟,又有誰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大道何求呢?”在這個時候,李七夜看著血海刀客,笑笑問道。


    血海刀客都不由對李七夜刮目相看,一開始,他並沒有把李七夜這樣的一個普普通通後輩放在眼裏,也不放在心上,現在李七夜一開口,就讓他覺得非凡。


    “刀出無迴。”血海刀客冷冷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血海刀客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之時,雖然沒有爆發出任何驚天之勢,也沒有爆發出任何無敵之威,更是沒有迸射他的無敵刀氣。


    但,當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刀出無迴,就猶如瞬間四刀斬出,瞬間斬百萬生靈,瞬間屠天地,刀刀見血。


    雖然刀未出,但,卻讓人感覺刀出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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