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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正想著會有這樣的麻煩出現。


    那麽。


    還是老規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


    斬草除根。


    她快速反應過來,因為感受到了自己眼中的冷漠。


    可晚了。


    李默踏前一步,周遭的水下世界便起了劇烈的,若沸騰般的反應。


    兩股,四股,八股——越來越多宛若咆哮的火龍般的觸手。


    撲麵而來的扭曲撕扯感逼得少女步步後退。


    不等李默動手,零單純為了自己的食欲,殺戮與種種瘋狂的欲望,也早已迫不及待。


    千鈞一發之際。


    預料中的麻煩居然就搶先一步出現在自己眼前。


    “艾薇爾!住手,怎麽能對自己的學弟無禮?”


    那是一個低沉的中年婦女的聲音,卻透著凜凜威儀。


    名叫艾薇兒的少女聽見她的聲音,就立刻收起了法杖,退迴了普通少女的裝作,靈性的世界迅速消散,如黑色的煙霧般迅速散去。


    接著瞬間出現在她的身側。


    現實的世界終於重新迴來,一架電車輪椅無聲的出現在電車內。


    周圍坐著的人群目瞪口呆看著幾乎憑空消失又出現的兩人。


    眼前詭異的一幕,令他們紛紛交頭接耳。


    而下一刻,他們就麵帶恐慌,不受控製的一個一個站起身,直到全部依次走進了另一個車廂,隻留下了李默三人。


    她聲音聽上去才中年,可佝僂得像蝦米,低垂著腦袋,露出的稀疏白發,似乎隨時要入土,隨時要被不堪重負的脊椎壓垮死去的樣子。


    實在是...


    矛盾的是她又那麽雍容而威嚴。


    黑色的禮服完美符合她的身材,一看就是手工縫製。


    胸口垂掛的懷表,散發著類似於法寶般的規則威壓。


    尤其是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所蘊含的精神力,竟然超過了金丹境,其質量等同於一個小元嬰。


    活著的法寶幾乎使她不朽。


    因為這兩件法寶的緣故,李默居然看不透她的深淺。


    而她目光低垂,神色肅穆,聲音亦肅穆得,好似前來訓責學生的古老學院的莊嚴校長。


    她慢慢行駛到李默麵前停下。


    “我的名字是目黑靜流,防剿局的局長,東京防剿局初昭台廳的社長,你的母親雅仕是我麾下的職員之一,目前擔任信息組組長一職。”


    “她稱唿我為入侵者,那麽你就應該知道,這個世界的母親,和我沒有多大關係,雖然你們很弱小,但如果主動冒犯我的話,我不介意磨煉一下。”


    “其實這裏麵有些誤會,年輕人總是太衝動了,導致這其中誤會加深,我代她向李先生表達歉意。”


    目黑靜流又說。


    “霓虹,其實不止是霓虹,整個世界對入侵者的分歧都很大,我們國家也不例外,有人把入侵者看做是第四天災,但也有人認為,我們是可以合作的。”


    這種謊話騙騙小孩子還是可以的。


    既然能出現的這麽巧妙。


    那麽顯然早已在旁邊觀望著了。


    如果她有實力解決掉自己,恐怕她根本不會出現。


    李默討厭麻煩,可一味追求殺戮,徒增因果,又不符合他心中的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來自修仙世界的你,隻是想安靜的還完原宿主的因果對吧?對於東煌修真者的一些規矩,我們了解的,因此隻有修真者那樣灑脫的組織,我們才敢於相信你。”


    李默愣住了,試探性問道:“這個世界對於我這種修真者並不友好,靈氣過於稀薄,東煌那邊的修真者恐怕處境不會太好吧?”


    目黑靜流點了點頭,“確實不太好,不過看起來你並沒有打算和他們聯係的意思。”


    “我隻是一介散修,但我有我自己的道,不需要師承,自然無所謂和哪方修真界有什麽聯係了。”


    “原來如此,如果你需要還清因果的話,不如還是繼續保持原有的身份如何?因為我看你要走的樣子,所以多問了一句。”


    “因為零的關係,前段時間它確實做了一些錯事,還有一些分身確實讓我有些困擾,這倒是我要道歉的地方。


    不過如果貴組織能夠不再找我麻煩的話,我可以保證不會讓先前的事情再發生。”


    “果然是誤會,世間最可怕的矛盾就在於無法互相溝通,過於急躁的做出行動。”


    黑目靜流似乎大出了一口氣。


    看她的表情,麻煩似乎解除了,李默失去了動手的理念,


    “不過我損失的代價很大。”


    黑目靜流點了點頭,“嗯...分身嗎?據我們所知,那些分身對你的影響其實很大吧,如果不是那些分身,或許防剿局裏麵的一些正義感過高的年輕人,也不會冒然行動了。”


    見李默沉默。


    她帶來了早已準備多時的手稿。


    李默本來不以為意的。


    但接過手稿,翻閱了一下,裏麵的文字不得不讓他改變了注意。


    在閱讀期間,黑目靜流還重點強調了一下。


    “這是防剿局內一名精通入夢的怪物專家,所取得的罪證。”


    信中內容如下:


    這是一個奇怪的夢,說來大家可能不信。


    夢裏我以俯視角看著一個人從地上活了過來。


    我原本應該死去的。


    最開始我以為這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至少我還活著。


    可當我發現我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全程就像靈魂出竅般旁觀著另一個自己在做我根本不會去做的事情。


    是的,雖然從外表上看與自己極其相似。


    可實際上。


    他不再做我以前的工作,不再學習,不再在乎晉升不再在乎社交,也不再飲過量的酒精導致自己還去廁所裏嘔吐。


    可從另一個方麵。


    他又很聰明,他在需要錢的時候輕易打開電腦,利用黑客技術輕易弄到了錢。


    如果自己真的能夠這麽厲害,其實屈居第二,旁觀也沒什麽關係。


    畢竟自己的人生確實極度無聊。


    而且他似乎還為了調查什麽,會拿輕易獲得的錢去資助私家偵探,然後調查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


    而越調查自己也越跟著心驚。


    原來這個世界,居然真的存在怪物!


    宛若光怪陸離,難以形狀的怪物。


    他專門喜歡往有怪物事件的地方走。


    而且那些怪物看見他,就像遇到天敵一般,輕易就被驅逐,淨化。


    到了這裏,如果說我最初還有些抗拒這家夥。


    但現在我竟然有些希望他徹底取代自己。


    因為我覺得他是在拯救這個世界,為了拯救這個世界而調查,就像一些小說裏那樣。


    何況,這還是自己。


    這正是自己所渴望做出的事業啊!


    無聊的,日複一日重複的社畜工作,我就活膩了。


    盡管我也意識到。


    他或許並不是自己的本能。


    而是某個無名者,悄悄爬入自己的身體。


    從內側蠶食殆盡,然後徹底將我吞噬。


    也許這一切都隻是幻想,借此幻想獲得自己的信仰認可。


    我看過一些關於邪神的書。


    就像很多鬼的吃人邏輯。


    你看見了它,它就可以吃你了。


    當然你也可以幹掉它。


    這個邏輯鏈是相互的。


    都市傳說裏麵的怪物專家就是這麽在幹。


    但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卻無亞於噩夢。


    難怪東煌那邊推行無信者政策。


    禁止信奉任何神明。


    最開始我不理解,這種極端的做法,連對他們本土的神明都一視同仁,但現在我理解了。


    因為我正在見證。


    而我的心靈,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因為見到真實,而開始變得......真實。


    是的,這或許才是真實。


    這就是真實。


    取得我的崇拜,取得我的承認,然後讓我心甘情願的走向虛無與寧靜。


    但我並不後悔。


    我期待能看到更多,更多現實裏,我沒有勇氣去做,也沒有足夠能力去做的一些事。


    我正在見證真理!哪怕是虛假的。


    看完後,李默淡淡道:“看上去像是追番?還是身臨其境的現場直播。”


    旁邊的艾薇爾聽見李默這句話,臉頓時漲紅充血。


    那絕對不是羞澀,而是氣得。


    但出乎意料的是,相比於羞澀,這種反應李默反而有些覺得耐看,令他舒適。


    “然而這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種入侵,難道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李默微微蹙眉,“聽您說話的意思,這事情還有反轉的餘地?如果我是貴方的話,或許已經動手了。”


    “您是強大的入侵者,但也是罕見的修仙者陣營,據我們兩個月的觀察,您的行事作風並非魔道中人。”


    “是的,我是一名散修。”


    黑目靜流的神情越發欣慰,“那我們完全可以合作,我們知道您需要靈石,而這些我們可以大量且合法的提供,不會有任何人再幹涉到你的修煉,隻要能得到你的承諾。”


    “什麽承諾?”


    “不再任由您的分身擴散。”


    “...武士是不能失去劍刃的,我的分身是我最重要的武器。”


    黑目靜流遲疑了片刻,“那我也希望您的分身不要再做出危害這個世界的行為,可以嗎?”


    “作為這個國家,乃至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麽我承諾,他們隻會以夢魘和怪物以及惡靈等等為食。”


    這時候電車停站了,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外麵等候的民眾和離開這個車廂的民眾,正在向這節電車走來。


    “感謝您的承諾,魔法的時間要到了,我們不適合出現在普通人麵前。


    而我的身體也無法讓我能夠待在水下和您長談。


    其他的事情等我主持完將您原來所在學校順利化為我的治下,那個時候您便能隨時與我交談了。”


    黑目靜流微微躬身告辭。


    無聲離開車廂,沿途的民眾皆不由自主陷入呆滯迷茫的狀態。


    推車的艾薇爾在下電車後,俯身靠近黑目靜流。


    “他的那頭可惡的使魔,我其實有解決的方法.......”


    黑目靜流搖了搖頭,“不要小看東煌的修仙者,他和東煌那些修仙者,可不在同一個層次啊,我們中唯一能夠與他對抗的,隻有神隱島的那位魔女中的魔女,還得等她自己衝破牢籠,徹底覺醒。”


    艾薇爾一怔,旋即難以置信的看向仍然還停留在電車內的李默方向。


    而坐在電車內看著有序迴到自己座位的民眾,又如機器人一般走下車站。


    雖然恢複了自己的意識,卻絲毫不覺得先前詭異的行為有多麽的不正常。


    沒有一個覺得不正常。


    李默若有所思。


    忽然,他想到自己安排在梅令子身邊的分身沒了。


    他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那部分的記憶他根本沒有接收到。


    本來想借此突發事件理所當然的退場。


    結果....


    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果猶如鎖鏈般纏繞他五髒六腑,他的思維以及他的道心。


    他的道心讓他不得不接受,這既是順心意,又是矛盾。


    本想斬草除根,又被善意示好馴服。


    明知道她漏洞百出,不過是委曲求全,自己卻無法做到一往無前。


    就像明知道桃花劫不能去碰,連接近都最好不要,拿分身去應劫,卻還忍不住在意和關注。


    或許這就是他飛升失敗的真相。


    他並沒有真正奉行他的劍道。


    所以他才沒有成功,斬開那片通往上層世界的無形壁壘。


    念及此處,眩暈隨之一陣陣襲來。


    眼前的一切皆因為他神識波動,而帶上了鮮豔的紅色暈邊。


    世界在耳邊轟鳴。


    連血管裏湧動的細微聲響,都化作了隆隆的雷聲。


    大地似漸漸裂開,眾多看不見的眼睛帶著壓抑的攙色看向了他。


    他正在有繼續向更下層世界墜落的趨勢。


    連唿吸都帶上了濃烈的血腥味。


    包括零都出現在了自己背後,悄悄的看著自己,九分擔心,卻帶著一分難言的垂涎與期待。


    這種事對於李默不是第一次了。


    事實上對於任何修仙者,都是常客。


    無論境界高低,都可能會麵臨這種情況,隻要沒有徹底飛升,那麽自我內部循環就一定是有漏洞得到。


    而渡劫與其說是一道天劫,對於修仙者來說,卻更如同一場合格的考試。


    考試失敗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心靈是不完善的。


    原本的缺陷因為掉落到這下層世界,受到穢物和桃花劫的影響。


    而心魔悄悄滋生,侵蝕著他的道心。


    更下層的世界正在向著他招手,或許到了更下層的世界,他會變得更加強大且無敵。


    但他卻會在某種層麵一點一點死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


    電車重新啟動了。


    他沉默的看向窗外,一隻雙目猩紅的烏鴉正張開雙翼,仿佛一朵不詳的色塊,懸浮在風中。


    李默記得這隻烏鴉,是零最新代替他管理的一處夢魘領域。


    現在可以說是他的地盤了。


    任何進入那處地界的都會成為它的食物。


    除了他這位主人。


    李默閉上眼,反複默念清靜經,勉強按下了腦海裏湧動的浮躁。


    拿出手機,他輸入一串文字。


    “是舍棄外物的力量,還是徹底的依靠自己的劍道重新開始?”


    沉默了幾秒鍾後,他又默默的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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