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捏一邊手就放慢了,因為聽到他的唿吸又變得平靜,似乎是又睡著了。


    他靜靜的抱著她,手還在緩慢的又有節奏的拍著她的手臂,在哄她睡覺。


    外麵又傳來不識趣的敲門聲,甚至還傳來了月兒的喊聲。


    “公子啊,小姐吃不吃飯?這在等她,菜都涼了。”


    “今天燉了他們小戎的特色蟲草燕窩雞,吹的可神了,不嚐嚐嗎?”


    武子顏舔了舔嘴唇,在睡夢中仿佛聽到什麽什麽雞?


    她一個用力氣猛了,頭差點磕著房月榕的下巴,還好他躲了躲。


    不然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頭錘。


    “什麽雞?”


    “好像是蟲草燕窩雞,東家想嚐嚐,你若不想起,我就讓月兒送一份過來。”


    月兒似乎隻是來通知一下,裏麵沒有動靜,她立馬又在外麵大聲說。


    “哦,小姐不想起是吧?那我送一份到房裏來吧。”


    這話像是故意說給隔壁兩人聽的,楚秋倒是沒有去打擾他們的意思。


    因為他向來不愛多想,隻要不看見他就不想。


    月兒叮叮咚咚的下樓,又端著一個蠱盅飛快的跑迴來。


    停在在武子顏他們的房門口:“公子,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


    進去的時候,月兒低著頭,眼神也不到處瞟,這是一個侍從該有的覺悟。


    把雞放在桌子上,抬眼瞄了房月榕一眼,眼神裏都寫著“公子加油!”


    識趣的退出去,這雞可是大補,又是蟲草又是燕窩的!希望對他們有些作用。


    “好香,是雞湯的味道,快,喝湯。”


    武子顏一覺睡醒起來就餓了,肚裏的饞蟲已經被這雞湯勾起。


    掙紮著從房月榕的懷裏爬起來,甚至手一用勁兒,還壓著他的大腿根。


    嘶……


    武子顏已經來到桌前,拿著勺子和筷子,貼心的月兒還準備了個小碗。


    她先是給房月榕的碗裏舀了一碗雞湯,甚至還給他加了個雞腿。


    然後再給自己舀了一勺。


    喝了一口,味道美妙無窮。


    說起來也真奇怪,仿佛隻有鹽的味道,但就是無比鮮美。


    “月榕,快來,好吃。”


    房月榕看著她吃的確實開心,覺得這不應該呀。


    她可是四殿下,從小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


    不說她了,就說他自己,坐擁家產萬貫,什麽山珍海味沒有享用過。


    “你看起來興致不高?”


    “東家喜歡吃就多吃一些。”


    “我隻是覺得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吃飯才會覺得這個飯好吃。”


    咕嚕咕嚕喝了一碗,嘴角甚至還不小心沾到了菜絮。


    房月榕聽到她說喜歡,也淺嚐了一口,確實不錯。


    又掏出手絹,把他嘴角沾的菜絮擦了擦,仿佛有種爹在照顧女兒的感覺。


    “慢點吃,你看你呀粘的到處都是。”


    “吃完,這不是還要討論正事嘛,不可能一邊吃一邊討論吧。”


    “那我先迴房去拿文書,今天與東家出門,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邊的商戶。”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竟出門走了,月兒可是一直趴在暗處看呢。


    看著房月榕從房間裏出來,又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公子,公子!你怎麽出來了。”


    “迴房拿些東西。”


    迴房,真拿了那些文字調查報告,她在睡覺,而他在認真工作。


    她睡醒,他就該匯報工作了。


    另外兩人看著他抱著那幾本文書,想著沒想到還真是去探討工作的。


    楚秋在房間,過了一會兒出門去,他去找他姐姐楚玉。


    怎麽也不見她迴來,想著不會是遇到什麽事情吧。


    此時的楚玉被留在宮中,她一個外人,甚至在那裏聽了一天關於小戎國的國事。


    “陛下,皇姐?不管你快點把這詔書給我簽了,就一紙婚書而已,你至於猶豫這麽久嗎?”


    “這是小戎的皇子,豈能是一紙婚書這麽簡單?楚玉你說呢?”


    “陛下,您說說您的條件。”


    “我的弟弟貴為一國皇子他嫁哪個皇親國戚嫁不得,就說嫁你們四殿下,大殿下,那也是可以的。”


    “陛下說的是,但不妨有話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我不舍得讓我弟弟嫁出去,我想讓你入贅!”


    她是喜歡齊澤軒的,但是入贅那恐怕是不行。


    如果她姓其他還好,但是她姓司徒,關乎著邊境安穩!


    “不,她不願意,姐姐呀你留下我,不怕我再在背後作妖嗎?”


    齊澤軒這個戀愛腦是一心向往楚玉身上撲了。


    齊澤雲隻是想為他爭取更好的條件。


    他一直在旁邊吵吵嚷嚷,恨不得就地與楚玉完婚。


    最後齊澤雲什麽都沒說,隻是垮著個臉,讓楚玉迴去,隨後吩咐侍衛把齊澤軒關起來。


    “姐姐,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我要嫁給楚玉,怎麽登上皇位就翻臉不認人了呢?皇姐!陛下!”


    “不用管軒王,不管他說什麽,發什麽脾氣,都不要把他放出房間。”


    “是,陛下。”


    楚玉迴去的路上就遇到了來找她的楚秋,看他一臉愁眉苦臉。


    她還想關心他怎麽了,聽到楚秋難得的關心:“三姐,為何愁眉苦臉?”


    “啊?我有嗎?”


    “用殿下的話來說,你的臉都苦的像個苦瓜了。”


    “我還想問你怎麽了呢?臉也跟個苦瓜似的。”


    “殿下,今夜與月榕有要事相商,我出來透透氣,便來找你,看你久久未歸,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我能有什麽事啊?”


    “是齊澤軒嗎?”


    楚玉沒有迴話,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說中了。


    他們現在兩個情路坎坷的人走在一起,雖沒有說話,但又說了千萬句似的。


    “弟,喝酒去不?”


    “不好吧。”


    “走,陪姐姐去喝兩杯。”


    本來準備迴驛站的他們,轉角就溜進了一個尚未打烊的酒館。


    “老板就拿最烈的酒來兩壇,最好是兩碗就倒的那種。”


    老板也沒有說話,提著兩個壇子就往他們桌上一放。


    上麵寫著千愁醉,正好適合他們兩個人喝。


    一揭開酒封,就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酒味,一股烈辣之氣,直往腦門鑽。


    對喝酒的人來說,這是好酒,對不會喝的人來說,這就是一種刑罰。


    “來,弟,喝!”


    楚秋勉強舉起那個酒碗,與她碰了一下。


    他還沒喝呢,楚玉就咕嚕咕嚕一碗下肚,但似乎沒什麽感覺,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


    楚秋明白,看樣子他姐姐遇到的事比他棘手多了。


    “要不你迴去殿下說說,說不定她有什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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