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主夫能歡天喜地的張羅自家娘子再娶一個呢。


    “靈川啊,我對不起你,真是辛苦你了!”


    “子顏,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的正夫始終是我啊,所以其他都無所謂了。”


    也是,他們挺注重位份的。


    而他身邊的那些男人隨隨便便嫁入一個官宦之家,當正夫都沒有問題。


    卻要在他身邊做側夫,確實也算委屈。


    但現在想那麽多也沒有用,還是好好與眼前的美人好好纏綿一番,雨露均沾嘛。


    聘單放到一邊,她拉著他的手,兩步就坐到床上了。


    每次到了晚上,心都撲通撲通,但當然也隻是摸摸親親。


    畢竟是在別人的府上,要是被聽了牆角就不好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武子顏就帶著司馬靈川擬好的聘單。


    穿著厚厚的披風,甚至還給脖子上圍了一條圍巾。


    就怕韓羽修看到她脖子上的傷痕。


    “我出門了,靈川。”


    “嗯,早些迴來。”


    駕著馬車,一路顛簸,韓羽修是他們當中住的最遠的。


    誰叫韓老醫官已經退休了呢。


    韓羽修倒也起的早,是一場雨過後就格外寒冷,他也穿上了厚的外套。


    他今天還想把昨天那些長出來的藥材給武子顏送去。


    還在院子裏打包呢,他想的那個人就來了。


    他們的院門外又沒有護衛,隻是聽到叩門聲


    韓羽修心想,這一大早誰呀?不會是找他娘的吧?


    打開門麵上沒什麽表情。


    抬眼看到那張讓他有些魂牽夢繞的臉的時候,他的眼神愣了一下。


    看她裹的這麽厚:“本就身材不高挑,裹得跟個球似的,差點都沒認出來你!”


    “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歡迎我呀?”


    嘴上這麽說,但是手裏捧著個盒子就往院裏麵走,韓羽修隨後把門關上。


    “韓醫師呢?”


    “所以你是來找我娘。”他自顧自的把院子裏那些草藥裝進油紙包裏。


    這樣也可以防潮,似乎拉家常一般,有一句沒一句的問答。


    “四殿下。”那聲音如洪鍾,看得出來,她確實老當益壯。


    臉上掛著那笑眯眯的表情與莫白雲如出一轍。


    “韓醫師,是我來早了,打擾您老休息了。”


    “可比你們這些年輕人起的早的多,我已經在城中都溜達一圈了。”


    “你這小子也是,怎麽不沏茶招待一下四殿下?”


    “娘!她又不是沒有手,不知道自己倒著喝呀。”


    “你呀你!”


    “四殿下,今日登門有何事?”


    武子顏鞠躬彎腰九十度,這對於一個下臣來說,確是大禮。


    韓醫官連忙扶住她:“四殿下,這是做什麽?”


    “以後叫我子顏吧,我今日是來拿聘單與您老過目的。”


    韓羽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聘單,可也沒見她帶著聘禮過來。


    隻是手裏拿著個盒子,進院子就一直拿在手裏,看起來是什麽寶貝。


    韓醫師接過聘單,這對於韓羽修的身份來說,已是重禮。


    這不是他兒子一直在等的嗎。


    沒想到這四殿下真還說話算話,而且還是以側夫之禮!


    “羽修,自己看吧,就交給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


    “我老了,我還有事,有人約了我出去喝茶呢。”


    “哎!娘!娘!”


    韓羽修有些局促,他確實一直在等,隻是這來的也太突然,他沒有準備好。


    “羽修,久安府燒沒了,我隻有這個,聘單,等久安府重建好,我會在上門。”


    那顆解毒珠,在盒子裏麵看起來毫無光澤,黑漆漆的隻是散發著一股藥香。


    武子顏也不知道有什麽價值,但是看見韓羽修眼睛亮了,那證明這個禮送對了!


    “別以為送我這個,我就會原諒你?”


    “啊?我有哪裏惹你生氣了?”


    “出使小戎那麽危險的地方,你為什麽不帶我?”


    “就是因為太過危險,沒點武力傍身,不敢帶,我受傷還好,萬一你們有個好歹,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所以這就是你帶他們三個人的理由?”


    “哎呦,我的羽修,原諒我吧,看看這單子上還少什麽,後期我讓人補齊。”


    “什麽都不少,但我也要八抬大轎從正門入。”


    “當然,靈川都同意了的,這聘單還是他親自擬的呢。”


    “好了,那我就在府中等你迴來,你是草藥,我都已經打包好了。”


    “本來還說給你送去,既然你自己來了,你就自己拉迴去吧。”


    “好。”她迴答的時候故意靠近韓羽修,手摸了一下他的臉。


    兩雙眼睛對視,韓羽修眼神向下瞟,又看見她脖子上的繃帶了。


    他就說嘛,就算再怕冷,也不可能裹得這麽嚴實。


    原來是脖子受傷了呀,他的手放在毛絨圍脖上:“你這是怕我說你?”


    “啊……是。”


    “摘下來我看看,別人包的,我不放心。”


    “不用了吧,感覺都快愈合了。”


    “可你今天還沒換過藥吧?”


    “出門走的急,忘了。”


    韓羽修一邊翻著白眼,又想說她,又心疼她。


    取圍脖的時候,手都是輕輕的,拆繃帶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


    那細白的脖頸上還有一條紅痕,不敢想當時有多麽驚險。


    要是再割偏一分,或者是割深一毫米,當場就噴血而亡。


    “武子顏,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當迴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下迴一定當迴事!”


    “你還有下迴!”


    倒像是小兩口在吵嘴,而韓醫官呢,哪是去喝茶,正趴在後門牆頭聽呢。


    越聽嘴角露出了老母親的笑容。


    他慢慢的給她上了去疤痕的藥,眼睛裏滿是小心翼翼。


    雖然已經不痛了,但是他還是會一邊上藥,一邊吹一吹。


    她捏住他的手,眨眼看著他,她鼻頭兩頰都泛紅。


    看起來極其像一個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櫻桃,韓羽修把手抽迴:“無恥之徒。”


    “那我走了。”


    “別走,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迴去不行嗎?”


    “可你都說我無恥了,那我還不走?等著你拿掃帚趕我呀。”


    韓羽修氣的直跺腳,武子顏可謂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他生氣的把頭轉到一邊,武子顏又拉過他的手,開始哄他。


    他們麵對著麵,她雙手掛在韓羽修的脖子上,兩張臉挨的很近,都哈出白氣。


    韓羽修也臉紅的有些別扭的抱住了武子顏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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