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端著水,拿著毛巾三五個人梳頭的梳頭簪花的簪花描眉的描眉。


    打扮一下倒是個有精氣神的,看著銅鏡當中的自己,仿佛蒙了一層假麵。


    努力讓嘴角向上咧,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眼神裏麵卻滿是虛假。


    “丞相和殿下有要事相商,主夫此去恐怕不妥。”


    “殿下隻要一日未休了我,那我就還是這個府上的主夫。”


    “我還管不了你們幾個下人了嗎?”


    說這話那些人當然無法反駁,到時候武承業怪罪下來,遭殃的又是他們。


    “還請囑咐不要為難小的們了。”


    “讓開!”


    畢竟人家親娘都來了,有勢力撐著腰呢。


    他們全都不情不願地讓開一條道。


    司馬靈餘從房間裏麵走出去看天,仿佛天都變了。


    心中想著這看來真的是要變天了!


    武承業也沒有想到,丞相竟然會來她的府上。


    以前他也邀請過幾次,但是丞相都拒絕了。


    畢竟都是身在高位,本來女皇就對她頗有微詞,我當然得謹小慎行。


    這次竟然能來她的府上,看樣子是破罐子破摔了。


    武承業出門不是迎接,而是調侃:“丞相大人怎麽肯來我府上?真是令我驚訝萬分!”


    “二殿下,現在都這種局勢了,你還有閑心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哪有的事,丞相,你快請進來。”


    等丞相進來的時候,順便向管家使了個眼色。


    大抵是讓她去看看司馬靈餘在幹什麽,別又給她鬧出什麽幺蛾子。


    可是管家還沒出門,司馬靈餘就已經出現在庭前。


    而且手裏還托著一個茶盤,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


    “母親,殿下,我來奉茶。”


    看起來溫良恭親,似乎一點都沒有抑鬱之色,武承業的拳頭都捏緊了,不斷地向管家使眼色。


    管家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按理來說,他的門口應該有人看著他怎麽出來?


    “嗯。”接過茶的丞相,對司馬靈餘微微點頭。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乎在這裏並沒有受苦。


    司馬靈餘又把茶放到武承業的桌旁,恭順的站在一邊,看起來極為和諧。


    武承業當著丞相的麵也不敢發作,隻假笑著在那裏坐著,但是那盞茶她可不敢喝。


    而且,丞相也沒有喝那盞茶,戒心極重。


    但是那茶水裏麵確實沒有放什麽東西,隻是普通的茶水罷了。


    “靈餘,你退下吧,我和二殿下有些事情要商量。”


    “母親,有什麽事情是我聽不得的嗎?你們商討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倆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他,武承業一直在壓製自己的怒火。


    “你個男人家懂什麽!”


    “這本就是關乎整個府邸或者整個丞相府。


    到時候死我也不想稀裏糊塗的就死了!”


    丞相可是對於眼前的這個兒子大為改觀。


    以前在她眼裏,司馬靈餘是那種溫柔恭順,說什麽就聽什麽的人。


    現在說話怎麽字字凜冽!


    “靈餘!出嫁之前,沒有教你規矩嗎!”


    “丞相是我禦夫不嚴。”


    “少在這裏惺惺作態了,事不成都得死!”


    他說這話的時候,管家的汗都已經如雨一般落下。


    他怎麽敢在兩位大人麵前說這種放肆的話?


    但他說的直白也確實沒錯,事不成兩家的確都得死!


    武承業忍住沒有動手,司馬宗承也不會做這麽掉分的事。


    隻是看著他的眼神都冷冰冰的,大概都覺得他瘋了。


    “管家,這幾日主夫憂勞過度,說些瘋言瘋語,快把他帶下去!”


    不能再讓他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最後的一塊遮羞布都要被扯開了!


    管家立馬上前拉住司馬靈餘,想把他帶下去,司馬靈餘也沒有掙紮。


    隻是迴眸一笑,十分慘淡,丞相這時候也才意識到,他在這府上恐怕過得也並不舒心。


    管家把司馬靈餘帶下去之後,丞相與武承業繼續談正事。


    丞相的然拿出了一封書信,上麵寫的是造的重兵器的清單。


    光重型連弩足足有三百架之多。


    邊境馬匹達到四千匹之多,其餘的冷兵器什麽刀槍劍戟,更是數不在列。


    也不知道丞相是謀劃了多少年!


    “丞相,這些東西我以前可都不知道呀,難道在此之前,你早有謀劃?”


    “事到如今,我與殿下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又有什麽早晚?”


    “那丞相把這個清單交給我,是何意?”


    “我需要你吸引一下城門口的注意力,我把這些東西要全部都運往榮陽!”


    “榮陽縣是武朝與小戎交界處最近的一個縣,你……!”


    “欲成大事,殿下怕了?”


    武承稷怎麽可能不怕,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已經到達這個地步,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幹了。


    “何時出城?”


    “就在明日,但願不會有什麽變故。”


    但是誰知道司馬靈餘出去的時候,安靜的迴到房間之後,管家也沒有吩咐要把他看好。


    所以那些護衛也沒當一迴事,司馬靈餘又出來了走到後門的時候扔了一封信出去。


    他大概知道他的母親在與武承業謀劃什麽事情。


    那封信就被路過的一個看起來像是街上的攤販給撿走,送到了久安府。


    可這時候,武子顏還在聖武司根本就沒有迴來,那就直接送到了司馬靈川的手上。


    他看著那熟悉的筆跡,那不是他弟弟的嗎?


    上麵寫的事情可是關乎九族的事情!


    隻是現在武子顏不在府中,誰也沒辦法對這種大事定奪。


    而且他也隻是一個久居後宅的主夫,也不可能現在就去武承業府上,把她抓個正著吧。


    但目前好像也隻能如此,他可以從後門出去,然後派人去通知武承稷。


    他先上門去拖住個一時半會兒也是好的。


    心下想著就開始行動,換上便服,吩咐人準備馬車從後門出。


    可是他剛出門,武子顏的信就送到久安府,而且她人也馬上要迴府上了。


    可是就是這麽巧,他們兩人就此錯過。


    武子顏此時不知道外麵的情況,還與莫白雲在房間裏麵,卿卿我我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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