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顏解毒丹沒有,但是她渾身的血,不出意外的話是可以解任意的毒。


    就像上次救韓羽修一樣,實在不行,就隻能叫韓老醫官來了。


    進去看著躺在床上的兩人,好家夥,都傷成這樣了,還戴著麵具。


    這難道是他們的什麽行業規定?


    “話說,怎麽不把他們兩個人的麵具摘了呀?也不看他們臉色?”


    “屬下不敢,直視過幾位大人麵容的人都會死!”


    “你們說的這麽玄乎,是什麽都市傳說嗎?”


    “把麵具摘了,總不可能讓我這個傷員動手吧。”


    “你們的衣服給他扒了,哦,當然男女之間還是隔一道屏風吧。”


    “然後讓大夫好好檢查傷勢,清理傷口。”


    聽見她的安排,沒法不遵從她的命令,畢竟她拿著那塊令牌。


    等說完之後,她整個人都喘著粗氣。


    坐在椅子上,她現在也虛弱的不得了,嘴唇都泛白。


    “大夫,先給我整點提氣血的,我怕沒等到他們兩個人解毒,我先暈了過去。”


    “是四殿下。”


    那大夫在箱子裏麵的瓶瓶罐罐翻找。


    掏出來一顆像麥麗素一樣的東西遞給武子顏,聞了聞沒什麽味道。


    但是那麽大口丸子讓她直接吞服,也不能嚼,就有點過分了。


    她在喝藥的同時,那些雲雀已經把,莫白雲和鳶鴞扒了個幹淨。


    最關鍵是他們還是用布條全程蒙著眼進行的。


    這是有多麽遵守行業規則,不能瞧到老大的麵貌。


    是若是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頭目,竟然是一個這麽小的男孩,確實難以服眾。


    武子顏讓那些房中的人都下去,隻留下了那個大夫,大夫也是額頭滿是細汗。


    這裏麵每個人都是一等一的重要人物,出一點差池都是要掉腦袋的。


    “現在他們都扒了個幹淨,你給他們處理吧。”


    “記得把那些邊邊角角的腐肉給割一割,然後取兩杯溫水來。”


    大夫雖然緊張,但是手中的刀卻很穩。


    非常利落,把他們的傷口處那些已經被毒侵蝕的肉給割了個幹淨。


    好在這時間不長,一開始又做過應急的處理。


    隻是說墨白雲失去的那塊大腿肉,還需要些時日來恢複。


    鳶鴞渾身細小的傷痕,武子顏打量著她的軀體。


    除了新傷之外,身上還有許多舊傷留下的疤痕。


    而且非常的多,看樣子幹這行可真是危險的很。


    武子顏也忍著疼痛,拿著匕首往自己的手板心一割。


    血就滴落在那,準備的兩碗溫水裏麵,一會兒清水變得紅彤彤。


    大夫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她也不敢問,她也不敢說,隻是看著武子顏攪了攪水,讓血在裏麵充分稀釋。


    “過來給我包紮一下手。”


    那大夫都變得十分木訥,幾乎都是武子顏吩咐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四殿下,你這給他們喂血是何意呀?”那大夫怕擔責,最終還是問出這句話。


    也不給他們吃藥,隻是喝兩碗血水,那有什麽用?


    “你把這藥喂給躺著的鳶鴞,他我親自喂。”


    見那大夫端著碗發呆發愣:“放心吧,治不死他倆。”


    “若是死了,責任我擔著,這樣你放心了吧?”


    “是,四殿下,我這就給她喂藥。”


    “哦……對了,我割血為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你最好爛在肚子裏。”


    “不然我也不知道某天早上,你是不是就醒不過來了。”


    說這話把那大夫嚇得手一抖,這她哪敢說呀。


    連忙搖頭,拿著個勺子準備給鳶鴞喂血。


    可是她的嘴巴一直緊閉著,開始喂了兩勺,直接就從臉頰上流下。


    這把大夫都急得滿頭大汗,武子顏這邊還沒有去給莫白雲喂藥。


    那她在那裏畏手畏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來了,礙於她的身份,所以她才舉止不自然。


    “你這大夫,喂不進去,你不知道想辦法。”


    “你不要因為我在這裏而感覺到壓力大,你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哦哦,好。”


    那大夫拿出一個枕頭,把鳶鴞的腦袋給墊高。


    從而讓她把嘴微微張開,用勺子給他往裏麵灌了一點。


    可是這樣的效率太慢,武子顏說著:“我直接用力把她的腮幫子給她掐住。”


    “她嘴不就打開了嗎?往裏麵灌呀,這時間不等人的,等會毒素都蔓延到其他地方去了!”


    大夫還沒有這麽粗魯的對待過一個病人。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還是有點好用,隻要用力掐住她的兩腮,她就會把嘴張開。


    那藥大口大口的就給她喂進去,甚至喂的急了些,她還嗆了兩口,不過索性她喝完了。


    “好了,你去門口候著,約莫等個15分鍾,就是一刻,你知道吧?再進來看她的變化。”


    “好,那四殿下你……?”


    “旁邊的那個人,我來照顧,這段時間不要就來打擾。”


    等大夫走出去,把門關上的時候,武子顏才走到莫白雲那邊。


    把那碗藥放到桌子上,看著莫白雲那重傷的模樣,實在是讓她心疼。


    那麽大坨肉都沒有了,還中了一箭在肩膀上,現在她和他倒有點像,難兄難弟了。


    他緊緊皺著眉頭,雙手也緊緊攥著,似乎是在做什麽噩夢?


    也許是疼的滿頭都是大汗,武子顏拿出手絹,隻能用一隻手給他沾著額頭的汗。


    “我的小雲兒啊,你可是我的命,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我的知道嗎。”


    “下次再敢受這麽重的傷,我可饒不了你!”


    說完準備給他喂藥,可是他卻還是把嘴巴閉的死死的。


    想用手給他掰開,但一隻手疼的用不上勁兒。


    隻好一隻手捏著他的臉,可他像個倔牛,捏都捏不開。


    她輕輕的摸著她的腦袋,然後靠近她的耳朵,輕聲安撫。


    “乖,把嘴張開喝藥,喝了藥你才會好呀。”


    也不知道莫白雲是不是聽見了,皺著的眉頭也鬆了些。


    緊緊攥著的拳頭也放鬆。就這樣武子顏的手輕輕一捏,就把他的嘴給他捏開。


    喝了一口血水,竟然不是想象的那種血腥氣,而是一股淡淡的苦甜味。


    還有一點鐵鏽味兒,她俯下身子,嘴把藥過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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