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女子了,就說男兒,似乎也沒有她這麽嬌氣。


    他往武子顏靠近一些,剛才那位挑的傷口確實有些深。


    他是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現下還是要先包紮止血。


    武子顏內心隻想著雲南白藥,好家夥就出現在衣袖裏了。


    這是係統給他自動兌換的獎勵吧?好好好,甚至還有一副繃帶!


    “子良啊,幫我把衣服脫一下,車夫慢慢趕。”


    黃子良覺得就他們兩人在車中,他還要幫她脫衣服,實在是行為不妥。


    她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他自己……也不是一個幹淨的人。


    “別愣著呀,等會兒我失血過多暈死過去,你把我扛都扛不起來!”


    “小姐……我……不幹淨。”


    “沒洗手?沒關係,你先把衣服脫了,把止血藥給我上上。”


    車夫:……她為什麽要當四殿下府上的車夫啊!


    “小姐……”


    “快點啊,好痛啊,我得娘哎。”


    “我不能斜著頭,我能感覺到血從裏麵沁出來涼颼颼的,真的,我不能再說話了。”


    沒有辦法,一切事急從權,黃子良本來想閉著眼睛。


    把她受傷的那隻袖子給她脫下來的,可是他隻能摸到濕漉漉的。


    一用勁,武子顏就啊啊大叫的。


    隻好睜著眼睛,盡量不去看武子顏的臉,就是專心盯著那血淋淋的傷口。


    把外衫輕輕的給她脫掉,誰知道這深秋啊,她多穿了幾層,恐怕要脫一會兒。


    她還蠻慶幸多穿這幾層,要不是這幾層厚衣服,有可能會直接被捅穿。


    “子良啊,這個時候就別講究什麽男女有別了吧?”


    “快點給我脫,止血藥就在我那個衣服的衣兜裏麵,還有一卷布帶。”


    黃子良疑惑,她怎麽隨身把止血藥帶在身上?況且還有包紮的繃帶。


    他把一層一層的衣服就像剝洋蔥一樣給往下剝開,另一邊則掛在身上。


    這難免還有一些走光,黃子良目不斜視,手也在衣袖裏麵找著止血藥。


    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褐色的琉璃器裝著的藥粉


    還有一卷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材質的布帶子。


    “你別不看傷口就撒呀,撒在上麵,多撒點!”


    那藥粉別說還有些冰涼,或許有麻痹的效果。


    武子顏感覺沒有那麽痛,自打有了這個buff,感覺自己的耐痛能力都提高了。


    可是嘴唇還是蒼白的,好在這馬車平穩,沒有顛簸。


    行駛的幾乎能把螞蟻都給碾死的速度。


    黃子良還在一圈一圈給她纏著繃帶。


    她感覺另一隻手臂就像是沒有知覺了一樣。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麽大的窟窿不會留疤吧?


    “小姐,可好些了。”


    “子良啊,我發現你好像沒有很大的情緒起伏。”


    “我都受這麽嚴重的傷了,你的表情好像看不太出來。”


    “我擔心表現在麵上也沒有用,隻給你增加煩惱。”


    好吧,武子顏真想給這個情緒穩定的男人,點個讚。


    他要是不表現在臉上,那她怎麽察覺他的表情啊?


    “嘶……”黃子良扯繃帶的時候稍稍用力,把武子顏的傷口給扯到了。


    他一抬頭,隻看見武子顏兩眼裏麵全是淚水,眼睛都紅了


    有點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兔子,憐惜之詞,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用到女子身上。


    可現在看來,眼前這個人倒是很符合這個詞。


    黃子良把繃帶給她紮好,對著他的傷口唿唿吹了兩下氣:“不痛了不痛了。”


    武子顏:?


    這種反差萌是怎麽個事?怕他下一句就說出一個痛痛飛走。


    黃子良看著她辦垮的淩亂衣衫,也不能給她穿上啊。


    自己身上披的這個帶毛邊的大氅,倒是可以脫下來給她蓋一蓋。


    黃子良準備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武子顏的另一隻手按住他:“別,我不冷。”


    黃子良倒不是擔心她冷,而是這樣露露的肌膚相對不太好。


    可她既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做接下來的動作。


    “子良啊,我覺得,你不用有那麽大的壓力,仇報完了,也不能想著尋死是吧?”


    “我費老大勁了,保你性命,我看你剛才都不想躲呀。”


    “小姐,我想過,要是重來一世出現在你身邊,我必定是個幹幹淨淨的清白男兒。”


    “你介意?那你們家不是以男兒為尊嗎?你還介意這個?”


    黃子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他們家確實這樣,但是這個世道不這樣。


    一個螞蟻是撬不翻大象的。


    “可世人介意。”


    “那是他們不懂。”


    “我是怕小姐介意。”


    “我介意個登兒,你這麽聰明,我把你捧在手心裏麵,好好愛護還來不及。”


    “小姐,還是注意一下言辭。”


    武子顏還以為黃子良介意自己說話有些粗魯。


    但是她又不能過於激動,一激動就會扯到自己的傷口,在那裏狠狠作痛。


    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滴落,黃子良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她擦了擦。


    “我的意思是,我不受那些世俗的約束,你也大可不必在意別人的眼光。”


    “可男兒的貞潔尤為重要,拋頭露麵也無所謂,可那……”


    外麵的車夫一邊看著馬一邊豎起耳朵在聽裏麵的話。


    這可真是個吃瓜的好職位,她手上掌握的一線勁爆消息。


    隨隨便便就可以賣個千兩白銀。


    而她最擅長的就是顛簸趕車法,隨便找個坑一顛,裏麵的兩個人總會碰到一起。


    嗯!說來就來,隻是有個細小的坑,但是馬車輪子在裏麵一顛。


    武子顏沒有支撐點,身體向黃子良傾斜。


    如果往常這種情況,他也許會伸手扶住她。


    可現在,肩上那麽大個窟窿,不敢隨意動手。


    隻能任由武子顏就那樣俯到自己的身上。


    她的臉就靠在他的頸窩,帶傷的那隻手根本用不上勁。


    但她與黃子良之間根本沒有那種曖昧之情,至少現在這一刻,她不想。


    “誒……那個,可不可以搭把手,把我扶正啊?”


    這讓黃子良從何下手?動這邊傷口疼,動那邊一不小心就摸到不該摸的地方。


    他停頓一會兒,感覺武子顏的臉都是燙燙的。


    挨著他的脖子,他甚至還故意用臉貼了貼她的耳朵,耳朵是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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