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暗衛也有刹那的失神,還以為坐在窗戶邊上的就是黃子良的本尊。


    “莫公子,這個,應該是那武承業的貼身之物,所謂千裏之堤,潰於蟻穴,這一個小東西,以後可不會要了她的命。”


    “黃先生的意思是?”


    “我相信你神通廣大,定能複刻出幾個一樣的吧。”


    莫白雲眯著眼睛,沒有做任何表現,隻是拿過那個吊墜在手裏,反複的把玩看了看,確實是武承業的貼身信物,倒是對黃子良刮目相看幾分,這要是個反派,他們家主子還不一定幹得過他。


    “後麵諸事小心啊,黃先生,那武承業看起來對你很感興趣,我感覺她有意邀請你去的府上,為何不去?”


    “不讓她碰兩三次灰,她又怎的知道得來珍貴?”


    莫白雲點頭,竟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送他離開之後,他還是穿著帷帽大搖大擺從正門出去。


    這邊在暗中觀察的人也迴去稟報武承業,說他一整天沒有幹什麽,就出去在客棧坐了一會兒就又出來了,迴到府中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武承業她也在等,等黃子良實在堅持不住,會拿著那吊墜去宏來客棧求助,可是一連兩天,他又沒有出門,也沒有求助。


    倒是他派著在暗中跟著司馬靈餘的人給她稟報了一些東西,可是她現在無心去找他的茬,她一心隻撲在黃子良身上,越是見不到,心裏就越想。


    武承業坐在大廳裏麵,拿著茶杯出神,腦海裏閃過黃子良來,一顰一笑一皺眉,怎有如此相似的人,又比司馬靈川更多了幾分靈動,最關鍵他還是幹淨的,完完整整。


    如果她得到他的話,那他就隻屬於她,這該死的占有欲,當他想的出神的時候,外麵來人稟報說司馬侯夫求見。


    現在聽著司馬靈川的名字,心中已經少有那種悸動,也許是另一個人已經侵占她的內心,她眼中還表現了幾分不耐煩:“他來做什麽!”


    “迴殿下,司馬侯夫已經遞了好幾次拜帖,想見一見靈餘主夫。”


    “那就讓他們見吧,我從來沒有說過不能讓他們相見,這就看那司馬靈餘願不願意了。”


    司馬靈餘滿身傷痕,雖都不致命,現在對他來說都是恥辱,有蠟燭燙傷的痕跡,也有鞭子抽打的痕跡,有牙咬指掐的痕跡,他都羞於見人。


    得到武承業的同意之後,就有人去稟報司馬靈餘,說他的哥哥來找他,他一開始還是高興,可是又看了看自己,原本那冰清玉潔的模樣,現在卻變得如此,他又怎麽好意思去見他的哥哥。


    藍兒在一邊聽得高興,是他在那裏等了一天,侯夫都沒來,上次既然武承業也允許,他為何又不見。


    “主夫,大公子來了多少遍,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就見他一麵吧,你在裏麵這麽苦。”


    “藍兒,我經曆的這些與我的哥哥又有何幹?他要是看到我這樣,肯定會自責,會把一切的責任都歸咎在自己的頭上,那又何必呢?這苦就讓我一個人受著。”


    “主夫!求你去見見吧,藍兒不想看你一個人苦。”


    看見藍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知道她都是為了他好,思來想去:“那你為我添妝更衣,記住,要把那些痕跡都遮住不要讓哥哥瞧見了。”


    藍兒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站起身去找了一件相對來說比較厚的衣服,給司馬靈餘穿上,又鋪了一層脂粉,讓他看起來有氣色些。


    司馬靈餘照了照鏡子,深唿吸一口氣,還是像未出閣那般行走端莊,慢慢的走到後院的會客廳,司馬靈川這時候已經被帶到那裏在等他。


    司馬靈川其實還是很了解他這個弟弟的,看他端著這一副身子,臉上又掛著虛假的笑容,他一眼就看穿了。


    “弟弟,你受苦了。”


    “哥哥,不苦的。”


    但是藍兒早已經將司馬靈餘在府中的遭遇告訴過司馬靈川,他這一句不苦,他心酸的咬牙:“弟弟,如果你在這府中實在待不下去,就迴家吧。”


    “哥哥,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們的母親嗎?一開始才四殿下下府上的三年,她有管過你嗎?同樣的,你覺得他現在會管我嗎?我當初都說了,我不想嫁!”


    說起他的母親,他眼裏沒有一絲愛意,全是憎恨,他恨他的母親把他推向火海。


    他剛開始的時候,甚至抱著一絲希望,覺得武承業也許會像武子顏一樣迴心轉意,可後來變本加厲加注在他身上的傷痛,讓他內心清醒,耳聰目明。


    “哥哥,你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以後別來了,這府中可不是什麽好地方,而且你與二公主曾經有那一層關係別人會在背後說你的閑話。”


    “都是因為我……”


    果然,司馬靈川又開始自責起來,認為是自己害了他弟弟,多少也有點成分,但最有罪的那還是武承業。


    再說下去的話,司馬靈餘就要忍不住抱著他哭起來了,他看了藍兒一眼,藍兒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過去,扶住司馬靈川的手。


    “大公子,請迴吧。”


    在暗中監視他們的人也聽的不耐煩,就是男子之間的哭哭啼啼,也沒有說到什麽要事,她遍打起晃來。


    司馬靈川與司馬靈餘錯身之間,手中遞給他一個紙條,然後對他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好歹也是丞相的兒子,又怎麽會隻是哭哭啼啼,黃子良早就把他們兩人也算在這一環計謀當中,隻是得需要司馬靈餘暫時忍耐一下武承業這個變態,放下身段,偶爾逗她開心就行。


    等到司馬靈川走遠,司馬靈餘迴到房中展開紙條,看到上麵寫的密密麻麻,詳細之計,有些震驚,但更多的是痛快,若是此計能成,那他就自由了。


    等到司馬靈川走出府,監視他們的人,迴去給武承業稟報,武承業眯著眼睛:“他們都說些什麽?”


    “就是男兒間一些哭哭啼啼,沒有說到什麽要緊的事。”


    “嗯。”


    等到暗衛褪去,她才睜開眼睛,想著這個司馬靈餘餘還是挺識時務的,他也不好拉下臉皮來說那些事情【今天晚上倒是可以好好憐惜他一下】


    而另一邊的司馬靈餘,把這條燒掉之後,深唿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反正木已成舟,他做與不做都不是幹淨的人,還能比現在的情況更壞嗎?


    “藍兒,好好的給我梳妝打扮,我要給府中的郎官們立立規矩!”


    藍兒一聽,他也不知道那紙條上寫的什麽,竟然讓他們的主夫有這麽大的幹勁,我連忙收拾下自己的情緒,找出嫁妝裏麵最漂亮的首飾衣物,給他好好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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