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謝衍沒說錯。


    他不會。


    但虞初狠狠拿捏,“我相信你可以!”


    謝衍:……


    他沉吟一會兒,隨後滿臉認真,“你說得對。”


    區區造房子,他怎麽不會?


    小意思!


    虞初滿意點頭,她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彎腰捏起人下頜親了一下,後者怔愣在原地,腦海裏係統不負眾望又發出了尖叫。


    “啊啊啊宿主你你你……!!”


    虞初直起腰身,彎了彎眉眼。在羊毛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先一步離開。她要帶著亞蒙去幹他爹了。


    伸出的手落了個空,謝衍頓了頓,忽而解開了 4587 的屏蔽。


    還不等剛被放出來的 4587 搞清楚狀況,謝衍嘿嘿一笑!


    【剛剛她親我了!】


    4587【什麽情況?】


    得意至極的某人【你猜】


    4587【?】


    既然要造房子,那麽尋鹽的事就要往後放一放。謝衍爬出石洞,圍著這高危玩意兒前後轉了轉,給出了總結。


    謝衍【先造房子,再造孩子嘿嘿】


    4587【?】這特麽就是你看了半天得出的結論!?


    知道自家宿主是什麽尿性的 4587 一點不意外看著情緒格外亢奮叉著腰立誌造房子的謝衍。


    第二日,虞初帶著亞蒙等獸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獅族部落,畢竟對方也沒有挪位置。


    一切如預想中差不多,獅族部落換了新的頭獅。被來勢洶洶、獸多勢眾的一眾人打了個懵逼,事實證明,虞初給謝衍的掛是真的大。至少獅族部落新的頭獅沒能打得過亞蒙。


    今日也是個豐收的日子。


    虎族部落的地窖完工後,虞初和著牙帶迴了獅族部落的獸人,獸人部落的規模再次擴大。


    這時,人多的憂患就來了。


    住哪兒呢?


    謝衍沒有憂患,他屁顛顛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什就準備往虞初所屬的石洞去。被半路逮住的牙一把領子扯了迴去!


    謝衍【該死,放開老子!不要以為你長得比老子高就了不起!個沒腦子的蠢虎!】


    4587【宿主人家也沒捉你了啊,擋住了你而已】


    他調轉方向,見牙沒有動作,正準備撒腿跑,視野前方突然多了另一雙腿。


    謝衍麻溜轉過身,邊低頭邊尋找,“欸,我眼鏡呢?是不是丟了呢?應該是落在了石洞裏,找找去!”


    4587 無力吐槽【……】


    眼見著那道瘦小的身影遠去,亞蒙偏頭嗤笑一聲,語氣不滿,“初到底看上了這個家夥什麽?”


    牙沒有動容,“你忘了你也輸在了他手上?”


    亞蒙的神色有片刻扭曲,“哼”,他上上下下看了牙好幾眼,“還說我呢?你竟然連戰後的他都沒打過,丟臉!”


    牙:……


    兩人加起來身高直逼十幾米之巨,連個弱不拉幾的家夥都打不過,確實挺丟臉的。


    嘴上過了把癮的亞蒙視線到處逡巡,試圖找到那道心心念念的影子。


    “初去哪兒了啊?最近有什麽事要做嗎?”


    牙仰頭看了一會兒遼闊的遠方,旋而迴頭,“初說,她要去打架。”


    亞蒙:?


    他愣了一個唿吸,旋即齜牙咧嘴,“不愧是我看上的雌性,就是厲害嘿嘿!”


    牙麵無表情,“初又沒看上你,皮真厚!”


    後者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理會他。


    彼時,距離虎族部落十幾公裏外的部落群。


    虞初化為人身自暗處緩步出來,目光晃過身前臨河而居的獵豹族獸人。她順河而上,前往了一開始的那片雨林。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文明開化,獸人一族雖有人身,可到底還保留有獸族的本性。嗜血好鬥是他們埋在天性骨子裏的野蠻,虞初並不願去改變這一點,她也沒那個能耐去改變。


    說到底,她隻是需要收集完功德就足夠了,至於這些獸人、這個世界……


    她忽而停下腳步,手旁是嘩嘩的溪水聲。虞初垂下眼,手指蜷了蜷。


    係統好像說過,她是沒有辦法迴到這些世界的


    到底最終她還是收迴掌,繼續前進,不再停留。


    係統這下學聰明了,將虞初走過的路線全都記下來,以防又有上一次找不到迴部落的路線,從而致使自己在宿主眼裏沒了用處。


    直到看見那個似曾相識的水潭,它有些摸不著頭腦開口,“宿主這是要幹什麽啊?”


    虞初踩在水中,碎了滿池清輝金影,“我在想,幹一波大的。”


    係統:?


    視線傾向遠方,她的話語隨著風聲搖擺,像是隔著難以言喻的水霧騰騰而起:


    “一個尚未開化、沒有文明的世界,要怎麽收集功德呢……?”


    她又該……僅僅隻收集功德嗎?


    其實最簡單最省力的法子,就是利用羊毛。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所帶來的知識與文明足夠虎族部落學習成長,從而給予她足夠的迴饋。


    隻不若哄著順著羊毛,這點於她而言並沒有難度。實在不行,她完全可以折斷他手腳,強迫他說出那些法子。


    可……她垂下眼簾,還不行啊……


    係統不懂她的糾結,但它看得出自家宿主的低氣壓,“宿主不是一早就想好了嗎?羊毛所擁有的知識與技能,完完全全能夠支撐宿主收集完功德離開這個世界啊?再說了,宿主救了羊毛,如果沒有羊毛,虎族部落也不會有火與地窖。這樣的話,功德還是會算在宿主身上的。”


    “是嗎?”


    係統盯著水潭中默然的虞初,隱隱覺得不對勁,“宿主……不是在擔心這個嗎?”


    擔心?不不不,她當然不是擔心這個。


    “係統,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問。功德同我的記憶有什麽聯係?你所謂的大戰,又是什麽?”


    係統一時沒有迴話。


    虞初沒有意外,隻是任由水流衝刷她的小腿,靜靜站在奔向遠方,永不停歇的水流中。


    嘩嘩不絕的水聲中,係統夾雜電流音的聲響緩緩在腦中響起,“……其實,宿主收集功德並不單單隻是為了自己。”


    她靜靜聽著,點掠的風聲以及水流聲構成了不同於那死寂虛無的歲月時空。


    如此的她,好像有了更多的耐心去傾聽。


    竟連虞初都未發現這微不足道的變化。


    “宿主在每個世界的寄體都是真實存在,宿主所在的世界也是真實的。隻是軀體原本的主人因為不可抗的原因前往了來世,宿主收集功德,不僅是要減輕自己的罪孽,也是給予原主轉世的報酬。”


    啊,真是好一筆公平的交易啊……


    公平的,讓她有些羞愧呢。


    不過她又有羞愧心嗎?虞初不知道,或許她本為魔頭,本不當有心。


    “那麽我收集失敗,所謂的真實與報酬又會如何呢?”


    這一次係統的聲音隔了許久才響起,它似乎意識到了自家宿主不對勁的原因,“……宿主,是不想收集功德了嗎?”


    如果魔頭不收集功德,會怎麽樣呢?


    好像也不會怎麽樣?


    她恢複不了記憶,也無法前往更多的地方,應當會繼續迴到那片虛無,久侯,下一個百年。


    那它呢?


    係統其實也很迷茫,它從未想過魔頭撂挑子不幹的時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促使她不想幹了


    屆時,它又會去哪兒呢,它……還會有它嗎?


    良久,虞初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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