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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幾日,你們有沒有同外人接觸過?”


    楊誌單刀直入。


    年齡最大的一個少年,額頭上有一顆小痣,搖了搖頭。


    “侯爺,我們一直待在廚房,不曾出去過。”


    這一點,楊誌也是了解的。


    幾個小少年並不怎麽出門,多半是待在廚房裏幫工。


    “那他們呢?”


    楊誌指了指正在安頓的廚房的人。


    最大的少年還是搖了搖頭,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頭。


    楊誌注意到了。


    “你有何發現,都說出來。”


    接觸到了楊誌堅定的眼神,少年抿唇,“前幾日,劉叔出去過。”


    楊誌揮手,讓下人去看一看這個劉叔的情況。


    小少年看著楊誌的動作,欲言又止。


    楊誌皺眉,“有什麽都可以說出來,不可隱瞞。”


    少年眼睛轉了轉,有些糾結。


    “侯爺,我有一些懷疑。”


    楊誌點了點頭,示意少年講。


    少年看了看四周,“侯爺,今日廚房做了一道糖蒸酥酪,我們都沒有吃。”


    糖蒸酥酪,是一道糕點。


    楊誌心中百轉千迴,“你的意思是,他們吃了?”


    “他們”,指的是廚房裏染病的那些人。


    少年點了點頭。


    楊誌疑竇叢生,“你們為何沒吃?”


    少年抓了抓頭發,“這糖蒸酥酪,正是我們做的。”


    楊誌掃了一眼五六個少年,最大的少年連忙解釋,“侯爺,這一道糖蒸酥酪,是我們跟著劉叔做出來的,給整個廚房的人都嚐了。”


    楊誌點了頭,這應當是對幾個小少年的考核。


    “你叫什麽名字?”


    楊誌看向了麵前的少年,臨危不亂,倒是個鎮定的孩子。


    “我叫陳左。”


    陳伯送過來的人,好像都是這個姓。


    楊誌也沒有多想,全當這都是陳伯的遠房親戚。


    “陳左,你為何會單獨提起這個?”


    陳左皺了皺眉頭,“我記得,前幾日雯夫人胃口,就想吃這個,劉叔就做了。”


    聞言,楊誌眼神一下子就鋒利了起來。


    陳左的意思,恐怕是這個糖蒸酥酪有問題。


    “你們做這一道點心的時候,可有假手於人?”


    陳左搖搖頭,“未曾。”


    說完,又讓另一個少年去廚房端了剩下的一盤糖蒸酥酪過來。


    倒是一個機靈的。


    楊誌揮了揮手,讓人把老大夫帶了上來。


    陳左端來的糖蒸酥酪,確實有問題。


    老大夫檢查過了以後,給了楊誌這樣的結果。


    也就是說,糖蒸酥酪裏麵,檢查出來了可以讓人染上疾病的東西。


    楊誌眯了眯眼睛,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人在這糖蒸酥酪裏麵加了東西。


    嫌疑最大的,當然就在幾個少年幫廚裏麵。


    但陳左的表現,再加上對陳伯的信任,楊誌倒是摒棄了這個想法。


    “陳左,你們當日用來做糖蒸酥酪的原料在何處?”


    陳左想了想,帶著人去了廚房,將幾個大壇子拿了過來。


    糖、羊奶、醪糟…


    楊誌看了看,都是一些常規的東西。


    老大夫現在已經麻木了,看在楊誌開出的條件實在不錯,又保證了解藥馬上就到的情況下,認真的檢查起來。


    很快,老大夫將一壇子牛奶推了出來。


    “侯爺,此物有問題。”


    楊誌叫來陳左,“你們可是用這牛奶做的糖蒸酥酪?”


    陳左點了點頭。


    “侯爺,就是這一壇羊奶。”


    陳左記得很清楚,羊奶這東西金貴。


    大盛的羊肉多用來使用,能產奶的羊是寥寥無幾。


    楊誌不好這口,但在清掃琉球海盜戰利品的時候,得到了好些母羊。


    其他人不認得這種羊,楊誌卻是認得的。


    母羊被留在了金陵工業基地那邊,時不時會送一些到侯府中。


    烏倩倩和靈兒喝不慣羊奶,但馮靜雯倒是喜歡羊奶的味道。


    很顯然,羊奶不可能是金陵那邊染病的。


    也就是說,有人在這羊奶之中動了手腳。


    還不待楊誌細想,老大夫驚唿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麽。


    “侯爺,您看…”


    楊誌和陳左都看向老大夫,老大夫的手中,靜靜躺著一根白色的線。


    楊誌湊近看了看,“這是粗布麻衣上才用的到的線。”


    他在玄州的時候,避難所的百姓,穿的就是這樣的衣物。


    一瞬間,楊誌想到了一個可能。


    恐怕,是有人拿染了疫病呢衣物在羊奶裏麵浸泡過。


    “陳左,這東西最近隻做過糖蒸酥酪?”


    陳左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


    “雯夫人那裏倒是一直用著,其他地方沒有。”


    “廚房這邊也是劉叔考校我們手藝的時候才用得到。”


    陳左口齒清晰,一下子就把事情講了個清楚。


    楊誌想了想,決定往刺史府走一趟。


    玄州逃過來的災民都被控製在刺史府,這事兒歸老馮管。


    楊誌要順著衣服這一條線索查一查。


    也正是這時候,底下的人傳來消息,廚房裏的劉叔也染了疫病,昏迷不醒。


    陳左看著羊奶,摸了摸下巴。


    “侯爺,這羊奶好像是前不久剛剛送來的。”


    楊誌一聽,看向了去金陵那邊的人。


    那人點了點頭,“侯爺,長雲郡主說,確實是前些日子才送過來,因為雯夫人喜歡。”


    楊誌點了點頭,“靜雯跑出去那幾日?”


    下人點頭,“是,正是那個時候。”


    楊誌點了點頭,將府中的事情同靈兒叮囑了一遍,然後立刻備了馬車,前往刺史府。


    路上,楊誌把事情在腦子裏想了一遍,大致有了一些思路。


    馮靜雯不見呢原因,是因為聽到了關於自己的噩耗。


    這件事陳東已經告知了楊誌,並同楊誌說了是有人刻意為之。


    前些日子,楊誌還將目光放到了梅娘一事上。


    認為此事很明顯,是秦家把馮靜雯引向了梅娘。


    現在看來,這其中明顯大有文章。


    秦成山篤定馮靜雯染了疫病,恐怕不是因為知道梅娘的玄州身份,也不是在忠勇侯府有眼線。


    可能,此事就是秦家做的。


    想到了這裏,楊誌的眼神一下子冷冽了起來。


    秦成山,今日是楊誌太過心慈手軟了,隻是要了一個道歉。


    那一日,馮中耀和忠勇侯府的人都忙著找馮靜雯,想必就是這裏讓秦家人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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