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外的某個混沌空間裏。


    看到陸塵使用“歸墟”的手段,消滅掉了虛的所有分身。


    林青鸞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你的計劃又失敗了呢。”


    穿著一身灰袍的兜帽男子,冷哼說道:“一個微不足道的世界而已,你以為我會在乎?”


    “在不在乎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為了收割這個世界,可是耗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現在陸塵成功救了這個世界,那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白費功夫。”


    虛笑了笑說道:“白費功夫?這可說不準。”


    話音剛落,他分出一道神識去了那個世界的邊緣地帶。


    ……


    與此同時。


    白素看著不遠處的鏡麵,不由得皺起眉頭。


    隻見鏡麵上出現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穿著一件灰袍,後麵背著一把漆黑色的鐮刀。


    她沉聲說道:“你就是虛的真身?”


    “不,這隻是我的一道神識。其他的分身沒有自我意識,但是這道神識擁有自我意識。”


    白素強壓下心中的殺意,問道:“你為何要發動萬年大劫,毀掉這個世界?”


    對方搖了搖頭說道:“毀掉這個世界?不,我從未想過要毀掉這個世界。”


    “我隻是想收割這個世界的生命而已。”


    “就像農夫種了一塊田地,等莊稼成熟了就會過來收割它。”


    白素冷聲說道:“這個世界的每個生靈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你不覺得殺死他們會很殘忍嗎?”


    對方笑了笑,迴道:“不,一點都不殘忍。”


    “你覺得農夫收割莊稼殘忍嗎?他隻是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而已。”


    “而我就是那個想要填飽肚子的農夫,這個世界的生靈不過是田地裏的糧食而已。”


    “換個角度來說,其實這個世界的生靈從未消失,他們隻是進入了下個輪迴,並且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記憶。”


    聽到這個迴答,白素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這個虛究竟是什麽來曆,竟然能夠把六界的所有生靈當做莊稼來收割。


    他真的是盤古大神的心魔嗎?


    怎麽感覺有點不像呢?


    白素試著問道:“你和盤古創世神是什麽關係?”


    對方有些驚訝地說道:“你管他叫創世神?按照你們這個世界的觀念來形容,他不過是我的一位佃農而已。”


    “我手底下有很多佃農,他們負責開墾田地和種植莊稼。”


    “每當田裏的莊稼成熟時,他們就會把莊稼收割掉,然後重新種下生命的種子。”


    “隻有被我看好的田地,我才會親自過來收割。”


    這個迴答再次顛覆了白素的觀念。


    盤古大神隻是他手底下的一位佃農?


    而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隻是他口中的“莊稼”?


    白素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全都崩塌了。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什麽白蛇仙,什麽天庭共主。


    在他眼裏不過是長得旺盛一點的莊稼而已。


    白素的心中頓時湧出了無限絕望。


    “不,我還有存在的意義。”


    “我要找到官人,隻要和他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就是有意義的。”


    想到這裏。


    白素迫不及待地問道:“既然你是全知全能的神,那你能帶我去見我家官人嗎?”


    不知不覺間,她改變了對方的稱唿。


    以前她稱唿對方為“域外天魔”。


    而現在卻稱唿他為“全知全能的神”。


    沒辦法,聽完對方的那番話。


    白素的三觀完全被顛覆了,她覺得隻有“全知全能的神”才配得上對方的身份。


    “你是說,讓我帶你去見陸塵?”


    “當然可以。”


    “不過,想要達成這個願望,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行。”


    “俗話說,有舍才有得,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站在鏡麵中的灰袍男子,眼中露出了狡黠的目光。


    白素沉思了片刻,問道:“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對方迴道:“我會幫你打開空間通道,送你去陸塵所在的那個世界。”


    “不過你隻能在那個世界裏待一天。”


    “之後,你所有的壽命和道行就會被我收走。”


    “這就是代價,你能接受嗎?”


    這次,白素想都沒想,直接迴道:“接受!”


    聽完剛才的那番話,她的三觀已經被完全顛覆。


    對於白素來說,她在這個世界裏隻是“莊稼”,存在的意義也隻是被佃農收割。


    隻有跟陸塵在一起,她才能重新找到存在的價值。


    現在陸塵成了她活下去唯一動力。


    沒有陸塵存在的世界,她還不如死掉算了。


    “好,既然你選擇接受這次交易,那就可以進入鏡麵裏的世界了。”


    灰袍男子說完,從身後取下那把漆黑鐮刀,在鏡麵上輕輕一劃。


    原本無比堅韌的鏡麵,竟然出現了一個豁口。


    要知道,先前白素可是用了無數禁術神通,都無法打破這個鏡麵。


    “他手上的鐮刀來曆非同小口。”


    “別說是玉帝的昊天鏡,就算是道祖的造化玉碟都不如它厲害。”


    白素在心中喃喃道。


    當她進入鏡麵後,上麵的豁口隨之消失。


    “你似乎很好奇這把鐮刀的來曆?”


    灰袍男子看了白素一眼,笑著說道:“人們習慣把我的鐮刀叫做死神鐮刀,但是我更喜歡叫它規則之刃。”


    “所有世界的一切規則,在它麵前都不過是豆腐而已,輕易就能切斷。”


    “就比如你身後的這麵空間屏障,我也能用它輕易切開。”


    空間屏障?


    原來這個鏡麵叫做空間屏障。


    白素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又多了一分。


    她四下打量著鏡麵裏的世界,發現這裏是一片混沌和虛無。


    身處這個世界,分不清東西南北,也分不清上下左右。


    而且這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隻有無盡的虛無。


    白素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和窒息感。


    還好這時,灰袍男子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接下來,你隻要在契約書上畫押,咱們的交易就算是生效了。”


    對方說完,把一張羊皮紙遞了過去。


    白素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正是剛才對方所說的那些條件。


    於是她咬破手指,果斷在上麵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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