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辭沒在第一時間答話。


    薑喜晨想了想,又加上一個區間:


    “五個以內,還是五個以外?”


    顧望辭看出她這是打定主意不依不饒,他不說也不行了。


    他當然也不想惹著這位大小姐,但他當年的一些事,在他老家還挺有名。


    薑喜晨如果真的想查證,隨便找個跟他同學過的人,一問就知。


    比起說謊話被她發現,顧望辭寧願直接在她麵前坦誠交代。


    “……外吧。”


    薑喜晨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她猜到顧望辭會有感情經曆,但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多。


    她又試探著問了句:


    “五到十之間,還是十以外?”


    顧望辭:“……外吧。”


    薑喜晨:“???”


    顧望辭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避開她質問的目光。


    薑喜晨原本問他,也是為了讓自己以後能對他死心,別太留戀。


    顧望辭的好不是因為他好,他不止對她這樣,他對誰都一樣。


    但當她真的問出來了,她反而成了不死心的那個,覺得這事有點過不去了。


    “好啊你,之前還說我濫情,你沒比我強到哪去,到底多少個,你自己直接說!”


    顧望辭:“……”


    他哪裏說過她濫情?


    他對她的感情經曆根本從沒點評過!


    而且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因為他如果實事求是的說,那的確是有點數不過來了。


    顧望辭的出身就決定了他不可能擁有太正常的三觀,畸形的家庭環境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


    叛逆期的時候,顧望辭一度在學校特別受歡迎,他自己也願意通過別人的喜歡和在乎,來尋求自己的存在感。


    他自己又長得不錯,再加上種種原因,打架很厲害,身後跟著很多小弟。


    現在迴想他覺得那算黑曆史,但在當時的同齡人眼中,絕對是很拉風。


    前赴後繼的小姑娘自己送上門,光是跟顧望辭同校的,他就談過不下三十個。


    更別提還有校外的,以及一些已經工作了的成年女人,甚至都對他拋出過橄欖枝。


    學生時代的顧望辭,他身邊的女人就沒斷過。


    薑喜晨看顧望辭怎麽都不肯說,她忽然把臉一板,徹底生氣了。


    用力往顧望辭腿上踹了一腳。


    嫌棄道:“不知道被用了幾手的髒黃瓜。”


    這就有點上升到人身侮辱了。


    顧望辭很冤:“我沒有。”


    薑喜晨嘲諷地看著他:


    “沒有你為什麽不敢說,我要是真想知道,你以為你瞞得住?”


    顧望辭最擔心的就是薑喜晨真的去他之前讀書的地方查。


    與其她在外人那聽一些有的沒的,不如他自己老實交代。


    低低地歎了口氣,他在講話之前,先把薑喜晨領進了車裏,並立刻反鎖了車門,防止她翻臉走人。


    “……用過我女朋友這身份的,大概有一百多個。”


    顧望辭自己說這個數字時,也挺心虛。


    年少輕狂,他那個時候,也挺不把別人當迴事的。


    薑喜晨聽的瞳孔都大了一圈,看向他的眼睛裏全是震驚。


    他這個數,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能力。


    “多少?”


    顧望辭尷尬地低咳了一下,又立刻解釋。


    “不過那時候大家都還是學生,她們也就是替我寫寫作業,去食堂打個飯,值日時打掃下衛生,就沒別的了。”


    當然,也可能會有他心情好,不做兼職的時候,帶著人去逛逛街,拉拉小手,讓周圍的小弟們喊人家一聲嫂子。


    但這種細節,他是不可能跟薑喜晨說的,畢竟在現在的他看來,那時候純屬幼稚的小孩子過家家,算不上什麽大事。


    薑喜晨嗬嗬冷笑,雖然沒情緒激動到要跳車,但也冷著臉在一邊,不跟顧望辭說話了。


    顧望辭就覺得自己挺冤的,她自己非要問,問完又要跟他生氣。


    誰還沒個年少幼稚的時候了,她自己不也是前男友一籮筐,現在手機裏還一堆備胎嗎?


    他也就是學生時期,能做的事太少,才用那些打發時間。


    等上大學以後,顧望辭意識到得謀求出路在社會立足了,就沒再往女人身上放過心思。


    也有之前談的太多,什麽人什麽類型都接觸過,把他自己也給談麻了的因素在。


    無論是什麽樣的女人,顧望辭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性格,並根據對方的性格做出她們會喜歡的反應和表現,把人拿捏的死死的,跟對方相處融洽。


    這種情況下,兩人的智商都不在一個維度,顧望辭看她們就跟看一個程序代碼都全透明的計算機一樣,哪還生得出來心思跟人談戀愛?


    就連薑喜晨,其實在顧望辭麵前,也是差不多一樣的。


    兩人之間看似顧望辭處於下風,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但實際上一直是顧望辭在用情商向下遷就她。


    兩人真正有衝突的時候,但凡目的不一致。


    表麵上薑喜晨鬧了起來,發了脾氣。


    可實際上,最後的結果還是顧望辭達成了目的。


    隻要結果是他想要的,顧望辭完全不介意在薑喜晨麵前姿態低一些。


    而薑喜晨,她看起來不講理,實際上很好哄,也很容易心軟。


    也正是因為她表裏不一,外麵像長滿了刺,剝開後裏麵卻全是棉花,顧望辭才會越了解她,就越喜歡她。


    俞厭舟曾篤定地說,薑喜晨的性格太較真,就算是別人願意哄著她,這種好也不會長久。


    但其實他錯了,薑喜晨隻是看起來較真,實際上她很容易被說服,也不是真的不講道理。


    全身上下,就一張嘴是硬的,而且還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是跳跳糖的嘴巴,軟糖做的心。


    跟她相處的越久,隻會越對她著迷。


    -


    直到把車開迴家,薑喜晨都是自己生悶氣的狀態,不願意跟顧望辭說話。


    顧望辭洗菜的功夫,見她還是氣鼓鼓的樣子,在沙發上悶頭坐著,手機上的遊戲界麵,水果被她暴力的切得滿屏幕碎塊。


    他過去往她側臉那親了親,薑喜晨不悅地躲他。


    “煩人,走開。”


    顧望辭道:“那時候還是學生,能做什麽出格的事。我不髒,我沒親過她們。”


    薑喜晨依舊用手嫌棄的擦著自己臉頰:


    “嘴沒親過,手碰沒碰過?”


    顧望辭:“細胞是每天新陳代謝的,跟你一起的時候,距離上一個女朋友都好幾年了,我的手也是嶄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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