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到手後,秉持著事不宜遲的原則,薑喜晨立刻就聯係了林玉姝,想把支票交給她,托她轉交給俞厭舟。


    但等到了兩人約定見麵的地點,坐在咖啡廳位置上的,卻是俞厭舟。


    薑喜晨在見到他那一刻,心髒不受控地揪了一下,快速迴頭看了眼身後,看見自己特意花高價請來的保鏢後,才勉強得到幾分安全感。


    咬了咬唇,沒有露怯,依舊鎮定地朝著他走過去。


    俞厭舟在見到薑喜晨身後跟著的四個高大肌肉男後,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頗為感興趣的仔細打量了一翻。


    “在哪找的人,看上去素質還不錯。”


    薑喜晨謹慎地走到他所在的位置旁邊,連落座的意思都沒有,從包裏取出支票放在他麵前,而後就想走。


    “連本帶息,四個億九千六百五十一萬,我們之間兩清了。”


    俞厭舟拿起支票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問:


    “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薑喜晨冷著臉說:“不關你的事。”


    俞厭舟把支票放在一邊:“既然來了,聊聊再走吧。既然你要兩清,那必然是所有都算清楚比較好,你我之間,能談的也不僅僅是錢。”


    薑喜晨咬著唇不想理會,帶著她的人依舊要離開。


    咖啡館外,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排衣著平常,仿佛就隻是街上遊客的年輕男子。


    可他們無一例外,都選擇了堅定地站在咖啡館門外,堵住了她和那四個保鏢的去路。


    對方差不多有二十幾個人,從人數上,完全把薑喜晨這邊給碾壓了。


    薑喜晨身後的四個保鏢,微微變了臉色。


    “薑小姐,外麵那些人應該也是專業的。”


    薑喜晨聽出不對:“你認識他們?”


    保鏢低聲說:“我不認識人,但我認識他們手臂上的疤痕,隻有我的同事才有可能在特殊訓練中,受到那樣的傷。”


    俞厭舟依舊坐在他的位置上,一身雪白的襯衫,纖塵不染,明明是咖啡館,侍應生卻給他捧出一杯香茶來,低眉上茶的動作,無比恭敬。


    “俞先生,輕慢用。”


    俞厭舟優雅地道了聲謝,又說:


    “給門邊那位小姐上杯卡布奇諾。”


    薑喜晨鐵青著臉,在發現這裏全都是俞厭舟安排好的人,手機也變得毫無信號,想報警都行不通後,憤怒地轉過了身。


    “你到底想做什麽?光天化日,你難道還敢強行把我綁走?”


    俞厭舟麵色平靜,自在地拿小湯勺攪動著杯中的茶水,往裏麵放著茶葉伴侶:


    “迴來吧,晨晨,我不會傷害你的。今天隻是想和你聊聊,等該說的話都說完,我自然會放你走。”


    頓了頓,他抬起眼睛,定定跟薑喜晨對視。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薑喜晨咬牙,冷著臉跟他對視片刻,氣憤地走迴了俞厭舟那張桌子,坐到了他的對麵。


    不等他再開口,薑喜晨先發製人。


    “我身邊有別人了,這件事真沒騙你,我對他不能說有多喜歡,但跟他相處絕對比跟你在一起開心。俞厭舟,就算是看在我外公曾經當過你老師,照顧過你一段時間的份上,我也希望你能放過我,別再繼續糾纏了,我們兩個好聚好散。”


    兩人上次見麵,薑喜晨也是差不多的說法,還拿了方易昕出來頂包,俞厭舟今天隻覺得她是故技重施,無奈地笑了下。


    “晨晨,你這又是何必呢,今天就隻有我們兩個,我也隻是想跟你好好溝通,沒必要再牽扯別人。”


    薑喜晨冷冷地看著他,俞厭舟把她那張支票又推迴她麵前:


    “給你的就是給你的,沒有再往迴收的道理,當初給你那筆錢時,我們談的也不是借,現在自然也就用不著你還。”


    薑喜晨冷著臉,沒接,俞厭舟見狀,直接拿起那張支票,輕描淡寫撕碎。


    “我不缺錢。”


    薑喜晨冷著眼睛說:“你也不缺女人。”


    “俞厭舟,隻要你想,外麵肯定有大把的女人上趕著追捧你,巴結你,給你做百依百順的金絲雀。”


    俞厭舟聽到這裏,忽而淡淡的笑了下,望著薑喜晨說:


    “可我隻喜歡你一個。”


    薑喜晨麵色驟變,手握成拳,下意識就要再次起身。


    俞厭舟卻忽然放低了一些聲音道:


    “晨晨,無論你相不相信,我剛剛的話都沒有騙你。我把你從薑家接過來,在當日那樣的情況下,給你庇護,把你留在身邊,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出自對你的喜歡。”


    薑喜晨原本要走的行動,就這麽又停了下來,目光定定看著俞厭舟,眼神有些閃爍,心中止不住的泛酸。


    關於他喜歡她這件事,薑喜晨其實是有懷疑過的。


    尤其是在俞厭舟為了救她,自己中了一槍的那個時候。


    薑喜晨是真的,真的差點就淪陷了。


    可他那女秘書的一巴掌,把薑喜晨給打醒了。


    薑喜晨甚至現在都想不起來那個女秘書的名字。


    可當時俞厭舟,為了維護那個女秘書,冷著臉對她斥責的感受,卻每每想起就仿佛發生在昨日。


    也是那個時候,薑喜晨徹底清醒。


    薑喜晨想要的人,是能事事以她為先,而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後。


    可俞厭舟,他有太多牽絆,在他眼中,任何事都可以變得比她重要。


    他嘴裏說著喜歡她,卻不願意在一個打過薑喜晨耳光的女秘書麵前,為她撐一次腰。


    這種矛盾而不專一的喜歡,薑喜晨真的覺得,不要也罷。


    “你所謂的喜歡,就隻是一個幹巴巴的符號,你不願意為你的喜歡付出任何超過你預期的代價。”


    薑喜晨在來之前,就已經買好了出國的機票,無論俞厭舟今天收不收她的支票,兩人今天都很有可能是餘生最後一次見麵。


    薑喜晨索性,幹脆把話都給他說開。


    “你說你喜歡我,可是你在對我爸實施報複時,沒有過一絲的猶豫和心軟,甚至還在報複成功後,用那樣的方式,逼著我跟你……”


    薑喜晨咬了咬唇,眼圈有些發熱,深吸了一口氣,沒再繼續說下去。


    俞厭舟平靜道:“你爸做人不留餘地,結下的仇家何止我一個,當時那樣的情況,你跟你的家人的確無法生存,想要看你們倒黴的人太多,逼迫你的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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