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昕就在上麵一層的攝影棚,兩處相隔不遠,聲音傳遞的也快,聽見薑喜晨的唿救,沒一會兒就噔噔噔從樓上跑了下來,邊跑著還在邊喊:


    “怎麽了,怎麽了?”


    薑喜晨看見好友出現,心中的緊張感立時緩解不少,接著便眼圈一紅,一指仍鉗製著她不肯放開的俞厭舟:


    “這個人仗著有錢有勢,正在騷擾我!”


    方易昕一驚,下意識謹慎地打量起俞厭舟。


    俞厭舟沉眉道:


    “你別聽她亂說,我是她男朋友,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


    然而方易昕卻是切切實實見過薑喜晨的同居對象顧望辭的,俞厭舟這話,在她這就不可能成立。


    再加上她也知道薑喜晨追求者眾多,其中個別極端的,比如蘇櫟今那種罵都罵不走的,也有好幾個。


    心思電轉之間,方易昕就已經有了判斷,謹慎地走到薑喜晨身邊,跟俞厭舟對峙道:


    “這位先生,看你也不像不講理的人,有什麽話能不能好好說,先放開我朋友。”


    她粗略一打量俞厭舟的裝扮,心中也暗暗一驚,確定了對方非富即貴,但還是挺了挺腰,鎮定道:


    “這裏是我們工作場地,不少同事都在,也有保安,要是事情真鬧起來,場麵上也不好看。”


    俞厭舟隻沉著眼,盯著薑喜晨一個人。


    “她是你朋友?”


    薑喜晨微抬下巴,盡量讓自己眼神鎮定,不在他麵前露怯。


    “對,不止她是我朋友,這裏不少人我都認識,都是我朋友,有他們在,你休想胡作非為!”


    她這種明明怕了,卻還是硬撐著的樣子,在俞厭舟眼中卻又變得有些可愛。


    定定看她一陣,他把攥著她的手鬆開了。


    “晨晨,兩年前的事情,我們之間有誤會,我可以解釋。”


    薑喜晨一得到自由,就立刻慫慫的躲到了方易昕身後。


    “別,不需要你做任何解釋!兩年前你的處理就很好,我們一刀兩段,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互不幹涉!”


    “不可能!”俞厭舟什麽都能好商量,唯獨這一件事,他不可能讓薑喜晨得逞:“我說過了,就算是兩年前,我也沒有提出過要跟你分開,薑喜晨,你現在仍舊是我的人。”


    “你別做夢了!”薑喜晨怒道:“就算是結了婚的人不想過了,隻要有一方想走就能辦理離婚,更何況我當初跟你還隻是口頭上的關係,我說了不想跟你了,就是不想,你再怎麽說,說什麽都沒用!”


    頓了頓,迎視著俞厭舟眸色發沉的雙眼,薑喜晨又下了一劑猛料。


    “而且,你兩年沒出現,誰知道你是死是活,我早就有新的新生活了,也找了新的男人,你想再跟我好,別說我不同意,就我現在的男朋友也不可能答應!”


    方易昕總算是聽明白過來,原來薑喜晨跟眼前這個男人,曾經竟然是真的有過一段過往,心中正保持著吃瓜的驚愕狀態,就忽然感覺臉上一癢。


    薑喜晨一口親在方易昕臉上:“老公,老公你說句話呀。”


    方易昕:“?”


    俞厭舟:“……”


    方易昕愣愣地:“啊?我?”


    薑喜晨瘋狂的給她使眼色:


    “對,你快告訴他,我們才是一對,求求他不要拆散我們這對甜蜜愛侶。”


    方易昕傻了一會兒,才跟上了發條機的木偶似的,尷尬地慢動作轉過頭看向俞厭舟:“額,我……”


    俞厭舟深唿吸,又氣又好笑,又帶幾分無奈地看著薑喜晨。


    “別鬧了,晨晨,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她是個女人?”


    薑喜晨一愣,隨即更加親熱地挽著方易昕手臂,嬌羞道:


    “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就應該更明白我為什麽不可能再跟你好了,我跟我們家易昕,就是因為性別相同,所以才更加心有靈犀,恩愛著呢。”


    薑喜晨撒嬌:“老公,老公你說句話呀~”


    方易昕麵如土色:“……”


    她說什麽說?


    這個走向真的太變態了。


    她人都要麻了。


    薑喜晨那邊矯揉造作,方易昕呆若木雞,俞厭舟反而是一改之前的冷色,忽然笑了出來。


    “別鬧了晨晨,你朋友被你嚇著了。”


    薑喜晨動作止住,麵無表情地跟他對視。


    俞厭舟溫和道:“我知道我走了兩年,那兩年發生的很多事對你來說可能無法接受,不過晨晨,你放心,等你迴到我身邊以後,那些事情我都是會彌補你的,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總是這樣,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講一些腥風血雨的狠話。


    但即使是這樣的語氣,薑喜晨也不會覺得他在作假。


    “你還是省省吧。”薑喜晨不再膈應方易昕,恢複了正常狀態,冷著臉站在她身邊:“作為一個心理生理都正常的正常人,我有頭腦有思想,欺負我的人,我早就自己收拾過了,現在事情早就翻篇,用不著你在這跟我玩亡羊補牢這一套。”


    俞厭舟目光溫和地看著她,道:


    “不一樣的晨晨,你教訓他們是你的事,我教訓他們是我的事,無論你相不相信,兩年前我在走時,是給你留了後路的,隻是後來出了點差錯,我的人聯係不到你……”


    俞厭舟當初離開時雖然腦子亂成一團,可當他因為病情不得不滯留在國外,無法迴國時,就立刻開始想到了為薑喜晨的後續生活打算。


    他試著聯係過她,可薑喜晨換了聯係方式,俞厭舟就隻能交托留在國內的親信去找薑喜晨。


    他找了三個人,三個都是他身邊跟薑喜晨接觸也算多的人。


    檀宮的女管家、林玉姝,和顧望辭。


    女管家去過薑喜晨的學校,守株待兔很久,連麵都沒見著,好不容易找到人,薑喜晨十米開外就躲,實在是無法溝通。


    林玉姝給薑喜晨打過錢,第二天就被退迴,打一次退一次,薑喜晨鐵了心不再跟他有經濟關聯。


    顧望辭……他辭職的很突然,人都走了,俞厭舟也不好再讓對方辦事,就沒再問過他跟薑喜晨有關的事情。


    但即使是這樣,俞厭舟在國外時,也依舊關注薑喜晨的消息。


    她這兩年過的好與不好,他都是知道的。


    網上控評,幫薑喜晨擺脫她父親陰影那波,就是他的遠程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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