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曦也是美的,隻是做久了夜場,身上總是蓋不住一層風塵味。


    薑喜晨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又很快收迴。


    “你們是親眼看見了,還是當時就躺在我家床底,捕風捉影的話也拿出去問,也不怕讓人笑話。”


    到底是養尊處優二十年,她身上那種傲慢的氣質一直在,言談之間,不像是被人嘲諷的,倒把王曦幾個襯的八卦又猥瑣,像是宵小之輩。


    本來就是做個陪襯來的,薑喜晨無意惹事,看她們不懷好意,她幹脆起身,想要把這些人避讓開。


    王曦卻帶著人攔住她,不依不饒:


    “不是長了張利嘴很能說,走什麽,沒底氣所以你心虛?”


    薑喜晨身高也比她高些,站起來的周身氣質華麗天成,讓王曦眼裏的妒恨又深了些。


    “一個被人當做玩物帶來的東西,我跟你說話算是抬舉你,還敢跟我們甩臉色?”


    薑喜晨也終於意識到了,這些不過是第一次見麵的女人,竟然就是衝著為難她來的。


    她臉色也冷了下去:“你們到底想做什麽?”


    王曦忽然伸出手,朝著薑喜晨脖子後係帶式的結扣就扯了過去:


    “別怕,那些男人都說你身材好,我就是想看看,你這件漂亮衣服底下,到底藏著一副多麽令人著迷的身體。”


    裙子是絲綢的質地,就靠著那一處維持著全身的體麵,薑喜晨又不傻,哪能讓她扯?


    她剛要出手阻攔,王曦身邊的女人就很有眼色的一左一右抓住了薑喜晨手臂,薑喜晨麵色微變。


    低聲威脅道:“你既然知道是俞厭舟帶我來的,這樣對我就不怕惹惱了他?”


    王曦得意一笑:


    “俞家跟王家的合作可是好多年了,俞氏那些製造業,沒有我們的工廠什麽都不是,別人怕俞厭舟,我可不怕他。”


    薑喜晨總算是意識到這個麵孔陌生的小姐不對勁了,圈子裏的名媛囂張跋扈的是有,但哪有會這麽愚蠢,在重要場合帶人鬧事的?


    更何況,有些東西就算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可能直接擺在明麵上給人難堪,她卻仗著有點底氣,就這樣公然當著人的麵貶損俞氏……


    估計不是什麽正經八百的世家小姐,要麽是私生女,要麽是野路子。


    心中得出結論的同時,薑喜晨眼中光芒一狠,在王曦的手伸過來那一瞬間,她忽然抬腿,狠狠踹向王曦小腹。


    隻聽一聲尖銳的慘叫,狠狠劃破了宴會高貴典雅的氛圍。


    下一刻,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都朝著薑喜晨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圍著薑喜晨的那幾個女人在王曦出事那一刻就慌亂的鬆開手去扶王曦了,大家便隻看到了亂糟糟一團,和站在這一團中,眉頭微皺,連頭發都沒亂一絲的薑喜晨。


    ……多像個鬧事的啊。


    宴會主人王宇城皺眉,大步走過來,第一時間質問他的女兒。


    “怎麽迴事?”


    王曦捂著肚子,淚水滾滾而下,看向薑喜晨的眼中滿眼憤恨。


    “她,她打我……”


    王宇城冰冷的目光,這才落到薑喜晨身上。


    “薑小姐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


    薑喜晨在眾人注視中,平靜的理了理紋絲未動的裙擺。


    “她先動的手,我隻是出於自保。”


    “她胡說!”王曦道:“我們幾個隻是看她一個人坐著沒人搭理,好心過去跟她說說話,誰知道哪句說的不對了,她就突然動手。”


    薑喜晨看著她淚汪汪的模樣,勾了勾唇,王曦躲閃著往自家父親懷裏躲,避開她的目光。


    “爸,她仗著有人撐腰,在我們家的地盤上就這樣鬧事,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這話,就是連帶著,把薑喜晨身後的人也給帶進去了。


    不遠處,已經聞訊趕來,要往薑喜晨身邊走的俞厭舟步伐一頓,不著痕跡地瞥了王曦一眼。


    王曦隻覺得身上一冷,下意識抬眼找時,已經找不到緣由。


    俞厭舟此時,也終於走到了薑喜晨身邊。


    “發生了什麽事?”


    講話的同時,順手便把手臂搭在了薑喜晨腰上,還真是坐實了她有人撐腰這一點。


    王宇城臉色難看,他做了那麽多鋪墊,就是為了給自己女兒鋪路,以後好讓她嫁個好人家,為家族謀取利益,現在卻丟這麽大的臉,他怎麽能不生氣。


    “俞總,就算是你帶來的人,我也不會允許她在我的地盤上欺負我的女兒,這件事你們必須要給我個交代。”


    俞厭舟迎著他臉上的怒火,麵色平淡,又問了一遍: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等薑喜晨開口,王曦那幾個小姐妹七嘴八舌,把剛才的事給描述了一遍。


    不過在她們嘴裏,囂張跋扈,不好相處,找人麻煩的全成了薑喜晨。


    薑喜晨眼睛往上掃了掃,聽著都覺得好笑,於是她就笑出了聲。


    她這一笑,周圍立時,本就不熱烈的氛圍,變得更加冷卻。


    王宇城咬牙道:“你還敢笑?俞總,你可聽見了,你帶來的這個女人,她是故意傷人,打了我的女兒,我要起訴她!”


    俞厭舟麵色依舊平靜:“這隻是她的一麵之詞,薑喜晨,你打了人,也該給大家一個解釋。”


    王曦怕薑喜晨說出什麽,搶先道:“還有什麽好說的?她打人是事實,在場這麽多人都看見了,再說,誰不知道她薑喜晨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爭勇好鬥?”


    她還有心拿薑喜晨父親說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可還不等開口,俞厭舟的眼神就過去了。


    那目光也說不出有多駭人,就是很平淡,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可也就是一眼,王曦忽然肩膀一抖,眼中不自覺的露出了畏懼之色,呐呐地停下了聲音。


    聲音沒了,場麵重迴安靜,隻剩下俞厭舟一個人的聲音,不冷不熱,無悲無喜。


    “薑喜晨,你惹出的爛攤子,解釋。”


    混亂中,幾乎沒怎麽說話的薑喜晨這才開口,麵色平淡地指了指東南角。


    “監控器的燈一直亮著,攝像頭正對著這個方向,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們自己看不就行了,我懶得解釋。”


    眾人齊齊順著她指的方向抬頭,果然看見了攝像頭,俞厭舟冷著臉發聲:“叫安保部調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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