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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屋裏踱步的李教授,覺得有點餓了,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過了二十一點;他從冰箱裏取出一份牛扒,簡單煎了作為晚餐。


    在切牛扒時,頂燈在餐刀上的反光映入眼簾,讓他立刻想起了從空緣眼中見到的那道寒光。


    吃了幾口牛扒,他越想越覺得心煩,沒胃口,把碟裏剩下的牛扒和刀叉往廚房水槽裏一放,又在屋裏踱步,想著怎麽處理眼下的事。


    他怎麽也想不通,空緣為了北上,竟會殺了她的師傅!這下他明白了那天她為什麽會老堵他的嘴,不讓問她師傅通雲的情況,並從她眼中還見到陰森的寒光。


    他從那道寒光想明白了,隻要與她的利益發生衝突,空緣就敢下手!對她的師傅是這樣,對其他的人也一樣,甚至也會包括他!


    現在既然已經案發了,而且警察已經找上門,那就需要快刀斬亂麻做切割,否則會惹禍上身,到時不單會把自己拖下水,搞不好把命也搭進去!


    更糟糕的是,那個新加坡人還在她那裏,現在必須立即分離兩人,不能再被她搞出事情。


    他覺得氣壓低得有些喘不上氣,來到窗前把窗推開,遠處的天空邊緣,出現了暴雨將至的道道閃電。


    他一想到洪錫泰,又想起那張素描畫,他這次邀請新加坡人來本市正是與那張畫有關。


    他的爺爺曾對他說起過一件事,當年,那個逼問他爺爺的老和尚與後進屋來的另一名小軍官發生爭吵時,小軍官問老和尚“憑什麽知道這裏有藏寶”,老和尚用手指著寺院建築嚷了句“就憑寺院裏的那藏寶圖”;他聽說了這事後,想到他爺爺說過,祖訓中有不讓寺院荒敗的話,認為不讓荒敗就理應包括保護好寺內建築和裝飾磚雕,由此想到也許磚雕裏有名堂,便到永祚寺裏上上下下看遍了磚雕,還根據爺爺說的老和尚手指方向,重點查看了三聖閣,卻始終沒看出那藏寶圖在哪裏。他後來聽說,工人在維修寺院時,曾從三聖閣的羅漢像基座處找到一張圖紙,但可惜沒有保管而遺失了,他以為那就是那個老和尚說的藏寶圖,惋惜之餘也就再沒上心此事,以致安排宗鎮磊去向通雲打問當年情況時,也沒說及藏寶圖的事;那天在視頻會上,見了李如慧展示那張素描畫,又得知了那是洪錫泰父親畫的,他才意識到,他爺爺的同時代人中,也有人注意到了永祚寺的磚雕圖,這讓他重新想起了他爺爺說過的老和尚嚷的那句話。


    從那時起,他心裏就產生了疑問:“那張素描圖會不會就是藏寶圖?”這個疑問一經產生便緊緊跟隨著他。


    於是,他立即在當晚同洪錫泰通了電話,邀請洪錫泰來本市;他的計劃是,讓空緣接到洪錫泰後將這位資助人囚禁,並由她逼問洪錫泰有關那張圖內藏的細節;為了不讓兩個學生停止研究工作,他讓兩個學生也去接人,又借宗鎮磊提出的懷疑,虛構某個團夥也在關注這項研究的假象,讓他們從事件的漩渦中感知危險氣氛,使他們不得不對他惟命是從,從而達到獨自控製研究資料的目的。


    此刻,他心裏恨恨地想,自己即將完成的目標,收獲在即,不能眼看著這麽被毀!


    想到自己既不能親自從空緣那裏帶迴洪錫泰,又不能讓她把洪錫泰送來這裏,他心煩意亂地在房裏走了好幾圈;忽然,他想到了一個解困的辦法:趁現在還沒有逼問洪錫泰,也就是還沒有在他麵前暴露拘禁他的意圖,明天讓空緣將那位新加坡人帶離本市,最好是去到離京城較近的大城市,悄悄放在一個公共場所,放洪錫泰自由,讓洪錫泰自己想辦法迴到京城;待空緣迴來後,再讓她立即消失,這樣做,可以神鬼不知發生過什麽!至於那張素描畫,以後再找機會搞清楚。


    他覺得這樣的安排較為合理,先把洪錫泰和空緣這倆燙手的山藥蛋解決了,再來解決課題的事;時間充裕了,就不會顯得那麽處處危機。並且,還可以繼續推進實現自己那件大事的步驟。


    想到了研究課題的事,他才想起了空緣帶來的筆記本電腦,那是他中午在電話中聽出李如慧對交給他資料有抵觸情緒後,立即決定讓空緣去盜取李如慧所儲存的資料。


    他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明天要做的細節和前後銜接,這樣做是為了保證自己在這項計劃中的安全。


    覺得確保無誤後,他坐到桌前,從布包裏拿出李如慧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準備看看李如慧電話中所說“這顆即那顆”的重要進展,作為今天最後享用的大餐;他想,反正現在筆記本電腦已到手,約見李和宗的事,明天再打電話給他們也行。


    但他發現,筆記本加了開機密碼,不過這對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很快就解碼打開了,進去界麵後他發現,裏麵的文件夾也加密,如果一一破解還需要花費時間,他頓時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他把筆記本推開,身子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心裏恨恨地想,這一切要責怪,就應該責怪那個洪錫泰,沒有他非要如此關切研究的細節,這個遊戲就不會變得這麽複雜。


    他覺得有些風涼,煩操地走到窗前去關窗,才發現雨滴已夾在風裏。


    老田從案情通報會匆匆離去後,負責聯絡的本地警方領導對老陳和小張說:“你們先坐著,我要安排人查看一下這位李教授是不是有擔任社會職務,如果有擔任,要拘審他的話還需要跟相關部門打招唿,走個程序。”


    老陳和小張都表示明白。


    負責聯絡的領導開始著手布置下屬查看李教授的情況並辦理相應行動手續。


    為了不幹擾當地領導的部署,小張放低聲音與老陳交談:“空緣涉案的線條都集中到了這個課題研究小組,你說,空緣的行動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指使?”


    老陳考慮了一下,低聲答道:“還真有這個可能;我覺得整個案件過程像是圍繞一個中心點,分成兩個階段,由主動加上被指使。”


    小張聽得似懂非懂,但此時在別人的會議室又當著負責聯絡的領導麵,不便詳細詢問,便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那位領導完成了部署,對老陳和小張說:“可以開展行動了,該辦的手續已經辦完,我再調集些人,咱們先去李教授的住處,如果當下能有空緣下落的信息,咱們就接著行動。考慮到夜間抓捕行動對周邊的驚動較小,咱們的行動定在晚些時候;現在還有些時間,你們先抽抽煙稍作休息。”說著,那位領導把自己的一盒煙留給兩位,做了個別客氣的手勢,自己出門忙去了。


    兩位送走了那位領導,還沒等坐下來,小張點上煙先抽了一大口,問老陳:“快跟我再說說,你剛才說的什麽中心點什麽階段,那是什麽意思?”


    老陳噴了口煙,說:“其實,在公園問完宗鎮磊和李如慧,我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是這樣的,空緣在福建犯案,先是為了奪迴信,後來是為了北上,這兩件事都與一個人有關,這人就是李教授。咱們從信的內容和‘雁丘’的詩句,判斷李教授和空緣是情侶,因此,空緣為了要見李教授,肯定是把實現自己的夙願放在首位,遇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就是我說的空緣主動犯案階段。”


    小張點頭說:“沒錯,這是她的主觀意誌決定的。”


    老陳又“叭叭”抽了兩口煙說:“到了此地後,她與李教授之間,不存在神擋佛擋的問題了,為什麽她還要犯案?這就有一個被指使的問題,這是進入到了另一個階段。至於圍繞一個中心點,從人來看,那就是空緣圍繞的是李教授,從事來看,其實就是圍繞他們這個課題團隊的研究。”


    小張說:“圍繞李教授這個中心我明白,但圍繞課題團隊的研究我就不明白了,那怎麽會成為她犯案圍繞的中心點?”


    老陳掐滅了煙蒂,說:“剛才,這邊的領導都看出來了,空緣來到本市後,她的行為一直與這個團隊有關;你看,被她綁架的新加坡客人,是這個團隊的資助人,她暗中跟蹤的宗鎮磊和李如慧,不是單純跟蹤兩人,而是隻在他們研究時跟蹤,我甚至懷疑,李如慧的電腦丟失,與她也有關;所以,如果她是被人指使,那麽肯定與這個團隊研究的事情有關。”


    小張明白了老陳所說“被人指使”的意思,說:“既然空緣圍繞的人是李教授,圍繞的事是這個團隊的研究,那麽,這個背後指使的人莫非就是李教授?”


    老陳看了小張一眼,說:“你和我想到一塊了。但我還有個疑問沒有想出答案,李教授是這個研究團隊的負責人,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除非一件事。”


    小張懵懵地問:“什麽事情?”


    老陳思索著說:“除非他想獨控研究成果。”


    小張想了想沒明白,又問:“那個研究成果有那麽重要嗎?”


    老陳點他:“你沒聽宗鎮磊說,他們開展的研究是考證永祚寺舍利子來曆嗎?說明這舍利子肯定彌足珍貴!”


    小張這下恍然大悟:“原來他們的研究涉及到尋寶啊!這麽看來,李教授大概是想獨吞寶物!”


    遠處傳來的隱約雷聲,老陳說:“好像要下大雨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夜空,“說起他們這個團隊的課題研究,讓我想到那位資助人洪錫泰,人是找到了,但還不知是死是活,這個空緣真是神佛都敢下手,夠狠啊!”


    小張聽到院子裏傳來了噪雜的人聲和車輛發動機的聲音,看了看窗外說:“他們這裏集合人的動作還是蠻快的!”又看了一下時間,“看來人員已經調集得差不多了,咱們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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