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斌說:“別擔心,這是老天給我們的警報,歐倫、華驛兩人來了,必然有行刺之意,宜多加提防。”


    周睿穿著防刀背心,自佩寶刀防備。


    人報歐、華兩人前來送行。周睿令人暫歇息。闕斌分付沈樊、孔繡:“歐、華帶來的人,不問多少,一個也不能放迴去。”兩人得令而去。


    卻說歐倫、華驛兩人,身上各藏利刃,帶二十家仆,牽羊送酒,直至周睿跟前。見周睿並沒有準備,心中暗喜,以為中計。


    周睿正與闕斌談笑風生。兩人上前來打招唿,說:“聞周總迴去,特備一些薄禮相送。”遂進酒勸周睿喝下。


    周睿說:“感謝盛情,你等在此不易,當先飲下此杯酒。”


    兩人飲酒畢,周睿說:“我有要事與你們相商,請其他人暫時退避。”遂將帶來隨從家仆等人盡行趕出。


    周睿大喝,說:“來人,與我捉下二人!”周鬆、馬瞻帶人應聲而出。


    歐、華還沒有來得及拔刀出來,就被周鬆、馬瞻製服。


    周睿喝說:“我與你們當家人是同宗兄弟,你們何故同謀,離間親情?”


    闕斌叫周鬆、馬瞻搜他們的身,果然在身上各搜出一口利刃。闕斌便喝殺了兩人。周睿猶豫未決,闕斌說:“兩人本意來殺你的,罪大極惡,應當將其殺死。”


    遂叫人把歐倫、華驛殺了。孔繡、沈樊早將歐、華帶來的家仆,全都捉住,沒有漏走一個人。周睿叫這些人進來,賜酒壓驚。


    周睿說:“歐倫、華驛離間我與周輝兄弟之情,又藏利刃行刺,故被殺掉,與你們不相幹,不必害怕。”眾各拜謝。


    闕斌說:“我今即用你等引路,帶我們的人去搶占店鋪。”


    眾皆應允。是夜家仆先行,周睿隨後趕到。家仆至店鋪門前,叫道:“開門,開門。”鋪內夥計聽得是自家人,即時開門。


    周睿等人一擁而入,兵不血刃,得了好幾家店鋪。眾夥計皆歸周睿。周睿各加重賞,遂叫還是像以前那樣經商。


    次日犒勞眾人,設宴於大堂之上。


    周睿喝酒喝多了,把持不住,端起酒杯,對闕斌說:“今日這麽順利就拿下了,真的沒有想到,從未曾感到如此愜意。”


    闕斌說:“無辜占了別人財產而自以為愜意,不是一個商人的本分。”


    周睿說:“我聞周輝財產並非走正道得來的,把它占了怎麽不愜意呢?你說的這些話並不合乎我的想法,快給我滾蛋!”


    闕斌大笑而起。家仆扶周睿入臥室睡去。


    睡至半夜時分,酒氣方才醒來。以叫闕斌滾蛋之言,家仆具告周睿。周睿後悔得無地形容。


    次日一大早,穿好衣服來見闕斌,向闕斌道歉。周睿說:“昨說我喝多了,胡言亂語,說是讓您滾蛋之言,並非本意,實在是對不起,請求原諒!”


    闕斌談笑自若,說:“我早就把這事忘記了,請周總不必有任何歉意。”周睿亦大笑,彼此情意,和好如初。


    卻說周輝聞周睿殺了歐、華兩人,占據了葭州商鋪,大驚說:“周睿來犯我,真的有這樣的事呢!”遂聚眾人,詢問計策。


    汪祺說:“可連夜派人,在來時之路上抵擋。周睿雖有人才,但不能過來。”


    周輝從之,遂叫鬱河、鄧倌、繆白、王伍帶人,星夜往守住毛家路口,以拒周睿。四人帶了百餘人,領命而行。


    鬱河說:“我聞莽山中有一道士,道號玄誠,算命算得極準。我輩正好要從莽山腳下經過。何不上山去問一問?”


    繆白說:“我們拒敵行事,豈可把命運交給一個道士?”


    鬱河說:“你這就不懂了吧!有的道士確實是高明之士,不得不信服。我等問一問無妨,當問著玩,當信則信,趨吉避兇,不信也無損失。”


    於是,四人引眾,至山上。走在山腰上,剛好遇一個砍柴的樵夫,鬱河問樵夫玄誠道士居於何處?樵夫指著最高山頂,答道:“他就住在上麵。”


    四人爬上山頂,見一庵立於麵前,紅牆黛瓦,朱門小院。至庵門前,敲門,一道童開門出來。問了姓名,引入庵中。


    隻見一道士,童顏鶴發,閉目養神,坐於蒲墩之上。四人問是玄誠嗎?道士無答,睜開雙眼,瞧了一眼,隨即又閉上眼。


    道童說:“他正是玄誠師父。”四人聞言跪拜,求問吉兇之事。


    玄誠說:“我隻是一個道士,怎知你輩之玄機?”


    鬱河等人,再三拜問,玄誠叫道童,取來紙筆,寫下一句話,交給鬱河等人。四人一看,其文:“對手都當死亡。”


    鬱河又問:“我等四人,是吉是兇?”


    玄誠說:“定數難逃,何必再問!”又請問時,玄誠眉垂目合,恰似睡著一般,並不答應。


    四人怏怏下山,心情難過。鬱河說:“道士之言,不可不信。”


    繆白自我安慰,說:“他是一個清高的老頭,狂語閑語,別聽他的。”遂上馬前行。既至毛家路口,安排人把守。


    鬱河說:“毛家路口是通向西羚之咽喉,失此則西羚難保。我們四人分個工,兩人守路口,兩人去路口前麵,這樣就有兩道屏障。”


    鄧倌、王伍說:“我倆人願往路口前麵抵擋。”


    鬱河大喜,分五十餘家丁,與冷、鄧兩人帶上,遠離毛家路口以外三十裏紮住。鬱河、繆白守護路口。


    卻說周睿既得涪州市場,與闕斌商議出發前往。人報周輝叫四人領眾至毛家路口抵擋,鄧倌、王伍離路口三十餘處打頭陣。


    周睿聚眾人,問:“誰願意前去取鄧倌、王伍兩人?”


    孔繡應聲而出,說:“老夫願往。”


    周睿說:“您率人前去,如能打敗鄧倌、王伍,必當重賞。”


    孔繡大喜,欲領人往,謝了要行。忽然一人站出來,說:“孔繡年紀已高,如何去得?我雖不才但願往。”


    周睿視之,乃是沈樊。


    孔繡說:“我已接受任務,你如何敢跟我搶呢?”


    沈樊說:“你年歲已近六十,走路都費勁,怎能與他人打鬥?何況鄧倌、王伍等人並非等閑之輩。恐怕您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此豈不誤了大事?因此我來替您出戰,完全是好心好意。”


    孔繡聞言,大怒,說:“你說我不行,敢與我比試武藝麽?”


    沈樊說:“好啊,當著周總及眾人的麵,當場比試。贏得的便去,輸了就別去,何如?”


    孔繡說:“好!”趨步下階,便叫人拿刀來。


    周睿急忙阻止,說:“大敵當前,不要起內訌。我今進取西羚,全要靠你兩人相助。今你們兩人打了起來,必有一傷。所以,不要再爭了。”


    闕斌也勸,說:“你們兩人在這裏爭起來,沒有任何意義。幹脆各帶人去與鄧倌、王伍兩個人鬥。如誰先贏得,就算誰的功勞。”


    於是,周睿讓兩人抓鬮。結果,孔繡抓到鄧倌,沈樊抓到王伍。兩人都無話可說,各自領人而去。


    闕斌說:“這兩人,各有怨氣,恐怕在路上也要起爭執。請周總您引人為後應。”周睿叫闕斌留守,自與周鬆、馬瞻引三十餘人,隨後出來。


    卻說孔繡歸之,叫人早睡早起,於明早四更出擊。沈樊卻暗地裏叫人探聽孔繡什麽時候出發。


    探子迴報說:“是四更。”


    沈樊暗自歡喜,叫手下人三更出擊,四更便與王伍決鬥。那些手下人得了命令,都事先飽餐一頓,暗地裏出發去攻擊。


    三更起行,到半路。


    沈樊尋思:“隻打王伍,卻不會顯示我能耐,不如先去打鄧倌,反正孔繡還沒有出發的。然後再打王伍。兩處都打贏了,其功勞全都是我的。”


    想到此,叫人轉方向,徑直往鄧倌處而來。天色微明,離鄧倌處不遠,叫人少歇,沈樊前去觀察。


    早有人飛報鄧倌,鄧倌做好戰鬥準備,殺將出來。沈樊提刀,與鄧倌對戰。兩人戰到三十合。


    ……


    沈樊手下人走了半夜,人困力乏,抵當不住,退後便走。沈樊聽得亂了陣腳,撇開了鄧倌,撥馬迴走。鄧倌隨後趕來,沈樊大敗而逃。


    走不遠,背後一隊人出來,王伍引人從斜裏竄出來,大叫:“沈樊別走,快來受降!”沈樊飛奔而去,忽然,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


    王伍奔到,揮刀過來,砍殺沈樊。那刀揮在空中,一弓箭射來,王伍倒地而亡。鄧倌欲來救。


    這時,一位老人,頭發胡須,均已斑白,從山坡上奔來,厲聲大叫:“孔繡在此,豈敢亂來!”揮刀直取鄧倌。鄧倌抵擋不住,望後便逃跑。


    孔繡乘勢追殺,鄧倌手下大亂。孔繡救了沈樊,殺了王伍,直接追來。


    鄧倌見狀,舞刀迴來,與孔繡再戰。……不到十餘迴合,後麵人擁了上來,鄧倌隻得失敗逃走。


    途中遇見一隊人,鄧倌大驚。停下看時,當頭一人,金甲錦袍,乃是周睿,左邊周鬆,右邊馬瞻,大喝:“你往哪裏逃?”


    原來,周睿引人來接應,剛好遇見鄧倌。鄧倌沒有去路,取山僻小徑,要迴毛家路口。行不到十裏,又被伏兵淹殺,搭鉤齊舉,把鄧倌活捉了。


    這批伏兵,你道是誰,卻是沈樊。沈樊自知失誤,有些懊悔,收拾心情,令人引路,埋伏在此,與鄧倌撞個正著。


    沈樊叫人用繩索捆了鄧倌,押解迴來。


    周睿對投降的家丁,叫不許殺害,如有違者,須得償命。又對眾降兵說:“你等皆有家人,願意跟隨我的,歡迎;不願的,可以迴家。”


    於是,歡聲動地,留下來的,十有八九。孔繡迴來,見周睿,說:“沈樊有違命令,必得處罰。”周睿急叫沈樊,沈樊押解鄧倌到了。


    周睿說:“沈樊雖有罪,但將功贖罪。”


    叫沈樊謝孔繡救命之恩,今後不要再爭了。沈樊頓首伏罪。


    周睿重賞孔繡,使人將鄧倌押來。周睿親自把繩索解開,賜酒壓驚,問:“鄧先生,你肯歸降我嗎?”


    鄧倌說:“我現在是你手下敗將,我迴去必遭處罰,當然我就降了。鬱河、繆白與我交情甚深:若肯放我迴去,當即叫他兩人來降。”


    周睿大喜,便賜衣服鞍馬,令迴毛家路口。


    沈樊大叫:“周總,別上這人的當,這人一旦放了迴去,肯定不會再迴來。”


    周睿說:“我好心好意對待他,沒有把他當俘虜看待,我相信他會迴來的。”


    卻說鄧倌迴到毛家路口,見了鬱河、繆白二人,沒有說被捉了放迴,而是說:“被我殺了十餘人,然後逃了迴來。”鬱河忙叫人往西羚求救。


    周輝聞知王伍被殺,大吃一驚,慌忙聚眾商議。長子周序說:“兒願領人前去守毛家路口。”


    周輝說:“我兒勇氣可嘉,既然自個兒願意去,叫哪個輔助你呢?”


    隻見一人站了出來,說:“我願往。”


    眾視之,卻是周輝妻弟唐軒。


    唐軒介紹……


    周輝說:“你去是最合適的。再叫二人同往?”


    唐軒保薦蘇勇、崔武兩人,帶了三十餘人來到毛家路口。


    鬱河、繆白迎接,具言前事。


    唐軒說:“周睿來勢兇猛,難以拒之。”隨後問:“你等有啥高見?


    鄧倌說:“挖壕溝,設障礙,設陷阱,就像捕獵那樣,敢叫周睿這個獵物有來無迴。退一步說,若不能叫他死,也可阻止前進。”


    唐軒從其言,即叫鄧倌前往,蘇勇、崔武引人接應。三人領命而去。


    卻說周睿叫孔繡、沈樊留守,自迴涪州,與闕斌商議。有人來報,說:“蕭泰遣人結好俞方,欲來攻占葭州市場。”


    周睿吃了一驚,說:“若葭州市場有失,把後路截斷了,那時進退兩難,當如之何?”


    闕斌對雍弘說:“你對這裏情況熟悉,去守葭州市場,如何?”


    雍弘說:“我保一人,與某同去,可保萬無一失。”


    周睿問是何人。


    雍弘說:“他叫邵璫。以前是範明手下掌櫃。”周睿大喜,即時遣雍弘、邵璫守葭州市場。


    闕斌退歸館舍。


    忽然,門衛來報,說:“門口有一客人,特來拜訪。”


    闕斌出來迎接,見那客人,身長八尺,形貌甚偉,頭發略短,披於頸上,穿著打扮不太講究,亦不甚齊整。便問:“請問先生是誰?”


    那人並不迴答,徑直進入廳堂,仰臥於床榻,鞋子也不脫。


    闕斌甚疑之。再三請問。


    那人說:“你別忙問,等我歇息片刻,我便與你說知。”


    闕斌聞之愈疑,叫家丁拿酒菜招待。


    那人起床,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並沒有客氣,而且吃得又多,吃完了又接著睡下。闕斌疑惑不定,擔心是周輝派來的奸細,叫人請荀闊前來視之,


    荀闊慌忙到來。


    闕斌出迎,附在耳旁,對荀闊說:“今日我這裏,來了一人,有點奇怪,進來便睡,睡了便吃。我問他是誰,他也不搭理我。你來看看他是誰?”


    荀闊進屋一看,似乎有點熟悉,便問:“你是不是朱永?”其人仰麵朝上,閉著眼睛,一聽此言,從床上一躍而起,視之,說:“荀闊,好久不見!”


    那人與荀闊相見,各撫掌大笑。


    闕斌不明就裏,問之。


    荀闊拉著朱永的手,對闕斌說:“來,來,我介紹一下,他叫朱永,是西羚出了名的豪傑,原在周輝手下做事。因為人耿直,得罪周輝,後被辭退。”


    朱永介紹……


    闕斌以禮待之,問朱永從何而來。


    朱永說:“我特來救你性命,見到周睿再說吧!”


    荀闊急報周睿。周睿親自謁見,請問其故。


    朱永問:“在前麵有多少人?”


    周睿實告:“有沈樊、孔繡在彼。”


    朱永說:“鄧倌是獵戶出身,這次他把周總當成獵物,在道路上設置陷阱,就像捕獵那樣圍捕。”


    周睿大悟。


    朱永說:“我占了一卦,兇多吉少,一定要小心提防。”


    周睿即拜朱永為幕賓,使人密報沈樊、孔繡,叫小心謹慎,以防陷阱。


    孔繡、沈樊商議:兩人輪流巡哨,如遇敵情,互相通報。


    卻說鄧倌引人挖陷阱,沿路而進。隻聽得後麵喊聲亂起,鄧倌知有準備,急急迴撤。沈樊引人趕來,鄧倌家丁自相踐踏。


    鄧倌奔逃之間,正撞見沈樊。……交手不數合,被沈樊活活捉去。等到蘇勇、崔武來接應,又被孔繡帶人殺退。


    沈樊押解鄧倌到涪州。周睿喝斥鄧倌說:“我好心好意待你,沒有殺你,放你迴去,沒有想到你卻這樣對我。這次我一定饒不了你的。”


    將鄧倌推出斬之,重賞沈樊。


    周睿設宴管待朱永,忽然,秦智特派馬東,從竇州送信過來。周睿請進來,問之。馬東施禮,完畢,說:“竇州一切挺好的,不用周總擔心掛念。”


    遂呈上秦師之信。周睿拆信觀之,略書:“我屈指一算,兇多吉少。注意謹慎行事,切不可冒進。”


    周睿看了信,便叫馬東先迴。周睿說:“我將迴竇州,宜緩行進,如何?”


    闕斌暗思:“秦智怕我占了西羚市場,立了大功,故意將此信相阻耳。”


    乃對周睿說:“我也是算了卦的。射王伍,斬鄧業,已應吉兇之兆。周總您不必多疑,可快速進取。”


    周睿見闕斌再三催促,乃引眾人前進。孔繡與沈樊接入。


    闕斌問荀闊:“前至毛家路口,有幾條路可走?”


    荀闊說:“山北有一條直路,正取路口東側;山南有一條彎路,卻取路口西側。大小兩條路,皆可到達。”


    闕斌對周睿說:“我與沈樊取南彎路而進;您與孔繡從山北直路而進。並到毛家路口前聚集。”


    周睿說:“不行。我行彎路,您往直路。”


    闕斌說:“直路必有人阻攔,隻有您才能殺進。我走彎路,可能沒人來攔。”


    周睿說:“不可。最近我眼皮總是跳個不停。此次進取,莫非要出事。”


    闕斌說:“你爭我奪,必有死傷,這是正常的。請不必因眼皮跳而疑心。”


    周睿說:“當然,你說得有一定道理。但我還懷疑的,是秦智給我的信。您還是留守涪州,如何?”


    闕斌大笑說:“您不要被秦智的話所嚇倒。說實話,我猜,秦智是不想讓我立大功罷了,所以故意寫信來,以疑您心。”


    周睿說:“我覺得不是,您猜錯了。”


    闕斌又笑了,說:“無論是不是,都要快點行動。其實我是沒有立大功的想法。立不立大功無所謂,關鍵是進取西羚,盡快成就大業。請勿多言,明早準行!”


    當日傳下號令,明天一早出發。


    次日,天微微亮。孔繡、沈樊各自領人先行。周睿與闕斌再次告別,見闕斌的手中刀,鏽跡斑斑。


    周睿問:“您的刀為如此?”


    闕斌把刀看了看,說:“此刀,我用起來,相當順手。別看它鏽蝕了,但仍然是很鋒利的。”


    周睿說:“與對手交戰,武器至關重要。我的這把刀,鋒利無比,拿給您用。您的刀,換給我使。”


    說罷,就與闕斌換刀。


    闕斌感動地說:“感謝厚恩,萬死不辭。”兩人依依道別,各自取路而進。周睿見闕斌去了,眼皮跳得更加厲害,忐忑不安,怏怏而行。


    卻說唐軒、鬱河聽說鄧業被射死,遂與眾商議。


    繆白說:“南側有一條彎路,是最為要緊之道。我自引二十餘人守候。其他人緊守毛家路口,勿得有失。”


    這時,忽然有人來報:“敵人分兩路前來攻打。”繆白急引人,抄彎路埋伏。見沈樊帶人過來,繆白叫先放走,不要驚動他們。


    後見闕斌帶人過來時,繆白一家丁看見,隊伍中的闕斌,手握鋼刀,白晃晃的,穿著打扮,也與眾不同,說:“這人必是周睿。”


    繆白大喜,傳令叫如此。


    卻說闕斌叫人,緊一陣,慢一陣,向前而進,行至狹窄處同,見兩邊山坡陡峭,樹木叢雜。又值夏末秋初,枝葉茂盛。


    心下甚疑,叫後隊疾退。這時隻聽得山坡上,喊聲一片,箭如飛蝗而下,隻望闕斌射來。闕斌死於亂箭之下。時年隻有四十二歲。


    當日,繆白射死闕斌,周氏家丁擁塞,進退兩難,被射死不少人。


    前麵的家丁,飛報沈樊。沈樊急忙欲迴,無奈彎路,隻容得下一隻腳,拚殺不得。又被繆白截斷歸路,於高處用箭射來。


    沈樊心慌。有人建議:“不如殺奔毛家路口,取直路而進。”沈樊依其言,當先開路,殺奔毛家路口來。


    正在衝殺之際,前麵一隊人殺至,沈樊一看,是敵人蘇勇、崔武。後麵又有繆白引兵追來。前後夾攻,把沈樊圍在垓心。


    沈樊死戰不能得脫。這時見蘇勇、崔武後隊自亂,兩人急迴救。沈樊乘勢趕去,當先一人,揮舞大刀,大叫:“沈樊,我來救你!”


    視之,孔繡來了。兩下夾攻,殺敗黃、崔兩人,直衝至毛家路口。


    鬱河引人殺出,周睿在後打擊。孔繡、沈樊殺了迴來。等周睿奔到,繆白又從彎路裏截出。鬱河、蘇勇、崔武當先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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