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很幸運的沒有遇到致命的機關,坑底是厚厚的枯葉混雜著不知名雜草,幾秒鍾後,眾人如同下餃子般劈裏啪啦的跌了進去,可能因為幾百年的累積,枯枝與雜草積累的厚極了,像極了極富彈性的床墊。於是眾人向上彈去,彈飛近一米高。


    眾人好不容易平安落地,夥計們都從枯葉堆裏鑽出來,但遲遲不見吳澤和吳邪的身影。小花,黑瞎子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孩\/崽崽,你在哪兒?你沒事吧?”張起靈也趕緊走向吳邪和吳澤下落的地點,眼中蘊滿了擔憂,在枯葉中大跨步前行。最後,當三人終於走到兩兄弟下落的地點時,就看到一處的落葉不停的蠕動,三人趕緊搭了把手,把二人從枯葉堆裏拔了起來。吳澤吐了口氣,吐掉飛入嘴中的落葉。吳邪滿腦袋頭發都插著枯枝,活像隻地精。


    吳澤看著三人焦急的神情,心裏暖暖的。趕忙迴答道“哥哥們,我沒事。”


    前世吳澤從沒有體會過這樣被關愛的感覺。他的父母是商業聯姻。他父親是貴圈裏出了名的冷血無情。母親也是出了名的花心濫情。他的父係家族親情淡薄,唯一能讓他們上心的隻有名利。所以他的父親在他小的時候對他非常嚴格,一旦他不能完成自己對吳澤預定的目標就對他非打即罵。所以在他小的時候,父親給他的隻有冰冷和無情,還有身體和心靈上的傷痛。他的母親流連於各個樣貌出挑的男人。從不用心管他,也不給予他母親的關愛,反而常常冷眼看著他被他的父親拿棍棒抽打到吐血,然後冷笑一聲,轉身離開。而且在生下他之後,就把他拋給了老管家養育。老管家因為是他父係家族的旁支,也繼承了這個家族一脈相承的冷漠。所以隻是把撫養他當做一個任務,隻要別死了就成。


    於是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吳澤雖然成為了別人家的孩子,是貴圈下一代所有孩子心中不可翻越的高峰,他各方麵都有所涉獵並且融會貫通。從小到大成績優異,尤其是對於醫術和音樂方麵,更是天驕中的翹楚。他的父親對他很滿意,但絕不把手中的權利讓給他分毫。吳澤對他來說更像是他親手打造的一個名貴器皿。是他最成功的作品,而不是他的孩子。於是吳澤第六感很強,從小到大都很會察覺別人的惡意與善意。並且憑著這樣的天分,他才能活到成年。


    他在這些哥哥的話語中感受到的隻有濃濃的善意與愛意。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前世就算有人對他施以援手,但也抱著目的才對他好。所以吳澤很喜歡這樣的哥哥們,不想放手,而他自己也會全心全意的對他們好,為他們付出。如果有誰敢搶走這一切的話,那他就算失去所有,也要毀了他,拉他陪葬!


    三人看到吳澤和吳邪,兩人沒有受到傷害,於是鬆了口氣,轉身看向四周,企圖尋找能離開這裏的方法。吳澤扭頭看向吳邪,吳邪滿腦袋插著枯枝。看的吳澤笑出了聲但看到自家老哥馬上就要爆發的樣子,還是忍著笑伸手,把他頭上的枯枝都拔下。在兩兄弟終於整理好儀容儀表之後吳澤扭頭看向他們落下的那枯枝落葉堆,在看到某樣如同亂麻一般纏在一起的雜草時,腦子裏突然蹦出來一段解釋:


    (落絨草:極佳的引火物,防水,防潮。引燃之後可避蟲,驅蚊。)


    於是,吳則立馬上前把那一大團落絨草揣進包裏。因為他感覺冥冥之中這個東西會有大用處。


    一群人在這兒轉了一圈才發現有一個甬道,不知通向何方。但一直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於是一群人走進了這個甬道,向外探索。


    幾人順著這個甬道七拐八折的往前走,走了不知多長時間,眼前豁然開朗,四周青磚上的花紋也開始繁複起來。眾人一個接一個的踏入這間宮殿,發現這宮殿四壁,地板,甚至天花板上都繪有色彩豔麗的壁畫。眾人拿著手電筒打量著這些壁畫,吳澤也不例外,但當他看到第七幅壁畫的時候,腦中霎時出現一個名字“鸞國”。但吳澤還是耐著性子繼續把所有的壁畫看完,這壁畫大概是講著一個故事:


    “幾千年前一個姓邱的將軍率領他的部隊同外族作戰,但他的主君背叛了他。把他的位置告訴了敵方首領,他的部下損失慘重,他們在逃跑的過程中掉入了一個地穴。地穴當中有金銀財寶無數,牆上繪有鳥獸。他們沒心情管那些,隻想著逃命。在他們又向地穴深處探索的時候觸發了一個機關,一行人掉入了一個祭壇當中。這個姓邱的將軍在祭壇的中央找到了一顆珠子,那珠子上刻有羽毛的圖案。當他拿起這顆珠子的時候,祭壇居然劇烈抖動起來,然後開始吸食士兵的鮮血。他看著隨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許多都變成幹屍,但他卻毫無辦法。當他最終即將認命之時,祭壇停了下來。四周六根銅柱突然泛起青綠色的光,一隻巨大的鳥形虛影憑空出現。那隻大鳥張嘴口吐人言,對這位姓邱的將軍說:|人類,你給予我鮮血祭祀,我將滿足你的願望|。這位將軍轉而對大鳥說:|我想擁有能夠打敗背叛我的主君和敵軍首領的力量。|於是這個青色的大鳥賜予了他能夠通過那顆珠子召喚羽族士兵作戰的力量,而他自己也擁有了生出雙翼的能力。這位將軍憑借的這顆珠子殺掉了曾經的主君和敵軍首領。創建了一個新的國家,鸞國。”


    吳澤看著看著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擁有那顆珠子的想法,猛然間他感到有些不對,就算這些壁畫再傳神再精彩,也不可能憑空在人的腦海裏麵構建出圖像。而且他也對那顆破珠子沒有任何想法,但是腦子裏有個聲音,一直在說,“拿到它,一定要拿到它。”但鮫人的精神力何其恐怖,怎麽會被這樣的幻境迷惑?於是他猛然驚醒,看向周圍,這才發現阿寧帶來的那些夥計都互相扭打起來,嘴裏說著,“把東西給我,那是我的。”說著說著,伸手摳向同伴的眼睛,再把同伴的眼睛摳下之後,笑得一臉猥瑣,說著“有了它,我就能成為一國之主,錢財美人,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趕緊看向小花哥哥,吳邪他們,發現他們仍然在與那道聲音作鬥爭,趕緊向他們衝過去,催動鮫人血脈,用鮫人那空靈清冷又帶著絲絲魅惑的聲音在他們耳邊說道“那珠子會要了你們的命,快醒來呀!”他們四人宛若在夏天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般驚醒。吳邪驚魂不定的看向吳澤,在看到是自家老弟後,正想鬆口氣,那口氣正唿了一半,餘光就看見那群夥計打的滿臉是血,甚至有的人手裏拿著眼珠子,那口氣就又吸了迴去,卡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吳澤看向阿寧,看她也有要出手打人的趨勢,趕緊把阿寧撈他們五人這裏。然後左右開弓在阿寧臉上打了兩個大逼鬥,阿寧悠悠轉醒,看到是吳澤的臉,正想說些什麽,隨即被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弄得迴了神。伸出右手摸了摸,刺痛刺痛的,瞬間意識到這是被人打了大嘴巴子,而看到誰離她最近,這巴掌是誰打的不言而喻。看阿寧馬上就要爆粗口,吳澤搶先一步說道“我那是為了救你,你快轉身看看你的夥計都打成什麽樣了,要是沒有我,你現在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阿寧扭頭看過去,阿寧沒話說,隻能自認倒黴,然後趕緊去拉架,去打自家小弟大逼鬥。幾人緊趕慢趕,但還是隻剩下五個夥計活著,其他都被自己人打死,有的屍體慘不忍睹。那五個夥計裏也有兩個失去了一隻眼睛。


    阿寧歎了一口氣,想到“這他娘的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連西王母宮都沒摸到呢,隊伍裏的人就折的不剩幾個了!”阿寧正想對夥計們說,收拾收拾,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就被一陣劈裏啪啦,叮裏咕嚕的聲音和怒罵聲吸引了注意。


    “操,死胖子,我都告訴你不要手賤了。”


    “靠,那是我手賤嗎?你能忍著有寶貝不摸嗎?,疼死胖爺了,幸好胖爺我有神膘護體,才沒什麽大事,這什麽破地方,真寒磣”


    “潘子,把你屁股挪開,你他娘的要壓死老子!”


    聽著這幾道聲音,吳邪嘴角一陣抽搐,心道“胖子還是這麽愛財,瞧瞧這三叔中氣十足的樣子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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