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桐易和這個陳鏢頭兩人都很客氣。實際上兩人都互相防備著對方。


    不過在陳桐易眼裏這種不直接的人並不是很麻煩,在陳鏢頭眼裏,陳桐易這種說話很直接的人,也並不是很麻煩。


    走了兩天後,陳桐易發覺現代交通工具的重要性。


    陳桐易看著巧兒仍舊緊張的樣,搭話道:“等抽個空給小驢穿個鞋。”


    “它走起路來舒服,你也就沒那麽難受了。”


    這時,旁邊的一個鏢頭頓時樂的哈哈大笑,“這個哥們說給驢穿個鞋!”


    陳桐易沒當迴事。張巧兒表情很小心,她覺得這人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公子說的話肯定有他的道理的。


    張巧兒在出發之前被陳桐易訓練騎馬騎了很久,但她個頭有點小,馬對她來說會騎也有點困難,家裏的驢車,鏢隊不讓帶。


    所以她騎著小毛驢,這家夥說倔也倔,說好控製也好控製,吃的給好就行。


    陳桐易特意讓張巧兒給她自己縫了一個適合的墊子,不然這一道下來,大腿內側得磨的不像樣了。


    又過了兩天,這條驢突然上了倔勁,愣是不走了,好在與附近的城市不遠,陳桐易便讓鏢隊先行,他隨之把驢生拉硬拽,找地給賣了。


    最終算是虧了半兩多銀子吧。


    這之後的行程,則是陳桐易抱著張巧兒一段時間,然後跟著坐在鏢車上一段時間。


    可能是年紀太小父親離世的早的緣故,張巧兒很喜歡坐在陳桐易前麵,讓他環著。


    但偶爾,也坐在後麵抱著他。


    那幾個月吃出來的肉,如今這一折騰,又瘦迴去了。


    再一日,區域下起了大雨,鏢隊被迫逗留,陳桐易趁此請人按照圖紙打了馬蹄鐵。


    景國對鐵的把控比較嚴格,但現在不是戰爭時期,相對寬鬆一點,而且陳桐易也有報備,山高皇帝遠的,給錢自然就做了。


    雨後天氣放晴。


    一隊人馬重新上路,隻是陳桐易騎的那匹明顯趕路的聲音不對。


    “乖乖,你還真給馬穿上‘鞋’了。”


    馬蹄鐵這個東西應該是早就有的,但目前是個比較“小眾”的存在,因而在大部分人眼裏還是比較新奇的。


    “這馬蹄子不疼吧?”


    陳桐易還沒說,就有人解釋道:“你沒看馬的的蹄子有多厚!又沒到肉能有多疼。”


    這都不用陳桐易多解釋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陳桐易想到路程很遠,但沒想到能這麽遠!


    整天不是趕路就是在趕路的路上。


    再一日,陳桐易發覺隊伍裏的情況似乎不一樣,還沒等他問,陳鏢頭過來跟他交待到:“張兄弟,這一帶有山匪出沒,你是軍人出身,我就不說太多了,你隻管護著你家小妹在裏麵。我們兄弟盡量的幫你。”


    陳桐易拱手,“多謝陳兄。”


    陳鏢頭點點頭,陳桐易待其走後,看向張巧兒,“那個小弩準備好,你機靈著點用。”


    張巧兒連連點頭。


    剛過山野,喊殺聲襲來!


    這都不堵個道???


    陳桐易忙拉過巧兒躲到裏麵,搭著弓準備幫忙。


    但漸漸的,他發覺不對勁,土匪的作戰能力根本比不上這群常年走南闖北訓練有素的鏢師,但是陳鏢頭他們卻不斷的在和他們糾纏。


    人員有損傷,但沒有人陣亡。


    很快山匪劫了一點東西離開了。


    陳桐易發覺他沒怎麽出手,反而這鏢頭更加多看他些。


    “立即休整檢查,準備上路。”


    吆喝完,陳鏢頭便走到陳桐易麵前,“張兄弟,沒有什麽事吧?”


    陳桐易搖頭,巧兒本來是害怕,但這一同下去,發覺沒有事,表情也沒有那麽慌張了。


    陳鏢頭頓了一下說道:“想必,王兄弟已經看出來了。”


    陳桐易沒有說話。


    他繼續說:“這裏的山匪,一方麵是生活所迫,另一方麵,是我們無法真正的動。”


    “他們歸地方官員緝拿的。”


    陳桐易頓時明了,起身拱手。


    陳鏢頭點點頭,“希望王兄弟不要多說。”


    “自然,此事我當沒見過。”陳桐易接著摸了摸張巧兒的腦袋。


    張巧兒道:“我隨公子一起,也沒見過。”


    陳鏢頭笑著看向陳桐易,“王兄弟和巧兒姑娘該不是親兄妹吧?”


    陳桐易點頭,“她年紀太小,我僅當作小妹看待。”


    陳鏢頭看待陳桐易表情有了一絲敬意。


    “王兄弟,當之為君子。”


    陳桐易:“陳兄方才君子,但你為何成為一個武夫?”


    陳鏢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但沒有多解釋,招唿人馬發車。


    他的做派雖然有江湖氣息,但明顯帶著些許書卷意味。


    不想說,陳桐易也不多問。


    就是少打聽,知道的越少越好。


    過了這道山,之後的路程便沒有那麽的危險,但隨著南下,天氣越來越好,溫度越來越好同時,疾病的流行程度也相較高了些。


    但同時藥物的種類也更多了。


    張巧兒生了重病,在臨近目的地的時候。


    陳桐易自然而然的脫隊了,接下來的路程隻要打聽好,就能安穩的到達,但是經過關口的時候可能會更麻煩些,因而需要選擇更多野外的道路。


    照顧了兩日,小姑娘一直哭的稀裏嘩啦的。


    “公子,巧兒是不是活不了?”


    “誰說的,你再這樣,人沒死不好,眼睛先哭瞎了。”陳桐易將手中的藥吹了吹。


    “公子,巧兒還能陪著你麽?”


    “現在咱倆不就一塊麽?好了就行了,公子到時候帶你一塊當神仙!聽話,把藥喝了。”


    “真乖。”


    哎,這真是個小孩啊。


    “公子……”


    “好巧兒,不要說太多話,廢心神,大夫都說你會沒事,怎麽就沒信心呢?”


    到底是聽話,張巧兒想多說什麽,但是張了張嘴又閉上,隻乖巧的點頭。


    “你倒是好,不怕死,怕沒法給我出力。”


    “巧兒怕,但死了就不能陪著公子了。”


    陳桐易忙拍了自己一下,“說了少說話,你看我還說。”


    “來,喝藥。”


    這小丫頭,在路上還不忘了給他縫鞋襪呢。


    給她說晃動的環境裏,這麽用眼會瞎也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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