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司馬博的“五品官”也是沾了司馬貴的光。


    一天,鴻運帝看奏折時看到了一個姓“司馬”的人,就問蕭侯爺這個司馬和商人司馬貴是否有關係?


    蕭夫人心直口快,說了司馬貴當年在司馬家的遭遇,以及司馬貴喪妻的事。鴻運帝想了想,勉強給了司馬博一個從五品閑散的副職。


    再往上,就看他的能力了,這些年,司馬博還是那個職位,可見,能力是不行的。


    時間一晃到了去年春節宮宴,看著年輕的貴公子們,鴻運帝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司馬貴,還有那個喪母的女娃娃。


    司馬貴現在是北齊數一數二的富商,如果哪個公子娶了那個女娃娃,一來,算是對當年之事有個交代;二來,把財富聚集在皇室周圍。


    司馬貴沒有兒子,這女兒嫁到哪裏還說不準,不如自己給挑一個。


    挑來挑去,選了忠勇侯府的楊旭。於是,就暗示了忠勇侯楊子業。


    說來也可惜,楊旭沒迎來司馬貴的女兒,倒聽說女娃娃死在了江都河上......


    這件事原本就這麽過去了,鴻運帝沒想到的是,司馬貴的女兒竟然活著迴來了。


    如今大街小巷議論紛紛,鴻運帝雖然人在皇宮,但有自己耳目,任何能引發群議的消息,都有專人負責傳遞。


    鴻運帝忽然坐起來問蕭皇後:“聽說司馬家這次的宴會,蕭夫人也許去了?”


    蕭皇後解釋說:“聽說是以司馬貴的名義送的請帖,陛下知道嫂嫂和司馬貴死去的夫人是有些交情的......\"


    鴻運帝打斷了蕭皇後的話:“這樣,以你的名義,召蕭夫人進宮一趟。”


    蕭皇後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商女能引起陛下的關注,她趕緊安排人去蕭家。


    ......


    蕭夫人見過帝後入座後,鴻運帝問她“大街小巷的都在傳司馬家的事,聽說當時你在場?”


    蕭夫人說:“是,臣婦在場。”


    鴻運帝說:“大街小巷各有說法,不同的人嘴出來的,都夾雜了太多個人的看法。你說說看是怎麽迴事?”


    鴻運帝想著蕭夫人能如實還原,沒想到蕭夫人也是個帶著情緒的。


    她先是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時發生的事,然後就一副憋著話的樣子,坐立不安。


    鴻運帝知道,她嘴裏有話,但礙於身份不好表達:“你有什麽說就是,不必如此拘謹。”


    得到了皇帝的允許,蕭夫人才開始替司馬明月抱不平:“司馬家老太太可是親自去江都養了十二年的孫女,怎麽可能不認識?


    ”還有那司馬貴的續弦,一起生活了十七年,怎麽可能不認識?”


    “誰會出十二萬殺一個女娃子,她礙著誰的事了?”


    蕭夫人情緒激動,看的蕭皇後尷尬的笑笑,好在,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和哥哥嫂子是好友,了解彼此的秉性,不然,她這個樣子,就冒犯了。


    也正是因為從皇子時就認識,嫂子才敢如此,皇帝也不介意。


    倒是鴻運帝沉默了片刻後幽幽地說:“你是說,那個女娃娃說要把老道人和藥丸子送到官府時,老祖母才承認的孫女?”


    蕭夫人說:“可不是。”


    聽到蕭夫人的迴答,鴻運帝笑了笑沒作聲。


    關於空空道人和空空丸的事,蕭夫人和蕭侯爺就討論過,隻不過當著帝王的麵,她隻能還原現場,捎帶情緒說明她有情有義,至於其他她萬萬不可猜測也不能表現。


    鴻運帝擺擺手:“罷了,我隻是好奇,當年司馬貴和寧熙和是心懷大義之人,且這些年,司馬貴的生意做的很大,為何他們的女兒會這般行徑,你迴去吧。”


    蕭夫人退下後,蕭皇後說:“單聽前半段,隻覺得這司馬明月目無尊長,囂張跋扈,胡作非為,可聽了後麵,又覺得她不這麽做,是不可能迴到司馬家的,做法雖然極端了些,倒也情有可原。”


    鴻運帝手指輕輕敲打著貴妃榻的扶手,良久,才說道:“財富迷人眼,聽說司馬貴的生意是司馬博的兒子在管,也能理解司馬貴女兒迴來的恐慌。”


    蕭皇後聽的出來,鴻運帝早就猜到其中的關鍵之處,便試探性的說道:“聽說自從司馬明月出事後,司馬貴整個人就垮了,如今生意交給了侄子,司馬博一家人又是這樣,大勢已去,偌大的京都,孤女弱父,搖搖欲墜啊!”


    鴻運帝哪裏聽不出來蕭皇後的意思,便出言阻止:“若想幫,就讓你兄長他們相助一二,畢竟他們和司馬貴的關係不是秘密,至於你,千萬別出手。”


    蕭皇後點點頭。她還有一個疑問,“若他日司馬明月做法太過極端,朝堂之上有人以“孝”提起,陛下又要如何應對?”


    鴻運帝說:“親慈子才孝,北齊的朝堂,不是用來討論家長裏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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