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明月一行人到京都後剛入七月,京都的盛夏比江都的熱很多,一是京都是北齊的京城,集政治和文化等為一體,熱鬧非凡,是達官貴人,富豪俊傑,各地討生活的人集聚的地方。


    二是京都的人口比江都多了好幾倍,氣溫也比江都高,剛一來,司馬明月很不適應。


    即便,這是她‘二次’進京。


    那一世,進京後的她跟著楊旭,謹小慎微,熱不能說熱,甚至,連扇扇子都要看人家的臉色。


    但這一世,她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主。


    熱了不僅扇扇子,還找人買冰塊,盛夏的冰塊可不好買,貴不說,貨又少,但那又如何?


    她又不差錢。


    莫說身邊有一個‘寵妹狂魔’,能差了司馬明月什麽,再難買的冰塊,在高價下,一車一車的送進閆家宅子。


    閆家宅子兩進兩出,算不上大,但地段非常好,在青衣巷。


    青衣巷是京都有名的商業黃金地段,出門往左不到一千米,就是京都最繁華的街道永安街,沿著永安街往前走,以‘長盛樓’為坐標,有一個十字路口,朝南走進入太平路,順著太平路,直奔皇城根。


    住在這裏的人,要麽本地人,要麽有錢人。


    司馬明月本打算進京後住客棧,一來方便,二來總是麻煩閆金柱,心裏過意不去。


    這一路,她能感受到來自表哥的照顧,來自親人的關心,她很感激表哥,但她也明白,畢竟不是親哥哥,受之有愧。


    閆金柱告訴她,你不能這樣你想,你要想,你是我妹妹,哥哥照顧妹妹,不是天經地義嗎?


    還有,那閆家宅子,表麵上是姓閆,但在我爹心裏,自己姓寧,你住寧家,沒有任何不妥!


    至於說方便,在京都,還能找到“青衣巷”這麽好的地段嗎?道路四通八達,走路不到一千米就是京都最繁華的街道,要什麽有什麽,關鍵是‘明珠樓’就在永安街,這難道不方便嗎......再一個,拋去‘親人’這層關係,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幫你,照顧你,難道不應該嗎?


    你總是那麽獨立,就算你長大了,可我們之間錯過了這麽多年,給哥哥一個照顧妹妹的機會,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不過分吧?


    閆金柱言辭懇切,說的司馬明月不好意思拒絕,她轉念一想,青衣巷確實地段非常好,短時間內,真找不到這麽好的地方。


    閆家宅子本就有專人維護,以備主人隨時來住,他們一行人進門後,無需過多收拾,就直接入住。


    女子住內院,男子住外院,目前看,院子雖不大,夠住。但如果寧嬤嬤一行人來,就非常擁擠。


    再一個,暫時借住可以,長期住還是要有自己的家。


    待一切收拾妥當後,司馬明月便和閆金柱說了自己的想法:她要買一個大點的宅子。


    一是人越來越多,目前的宅子住不下。


    二是為以後做準備,司馬家從老夫人到司馬曦月身上透露著不知道哪裏來的‘壞’,她也說不準此次進京都會發生什麽,總要留一個退路,從司馬家出來,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窩。


    閆金柱聽了司馬明月的話,他很想說自己的家就是她的家,但看司馬明月一臉認真,不容辯駁,便知道,她是做了決定了。


    自己這個表妹,什麽都好,就是太要強。隨即,閆金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因為司馬明月要強,才能一路化險為夷。


    想到這裏,閆金柱當即表示:“這件事我來安排。”


    司馬明月又和劍又交代了一番:“現在還不是迴司馬家的最佳時機,在京都,我們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司馬明月說著,讓夏荷拿出兩萬兩銀票給他。


    “護院的事兒就交給你了,人可以不用太多,但是一定要精,最基本的兩條要滿足,一絕對忠誠;二要能力強,錢不夠,隨時說。”


    劍又自小流浪,很少有“家”這個概念,如今,乍聽司馬明月說“我們”說“自己的家”心裏一股莫名的安穩感油然而生,他接過銀票,雙手抱拳:“大小姐放心,我一定把這事辦好。”


    更重要的是,司馬明月尊重他,沒有直接發號施令,而是告訴她為什麽要在京都購置宅子,這樣的主子,讓他感動,幹起活來,自然更用心。


    交代完劍又,司馬明月拜托閆金柱:“表哥,買宅子的事一定要抓緊,再有二十來天,寧嬤嬤一行人就來了,再加上這期間舅舅給的六個護院也陸續到了,劍又在招募人,咱們這個院子,就住不下了。”


    閆金柱想通了之後,便也不再糾結,“好,我會親自盯著這事,隻是買房子這事,需慢慢碰,興許能碰到好的,要是著急,可能會貴一些。”


    司馬明月說:“貴點也沒關係,解決問題最重要,如今,我要做的事很多,人手少的話,根本不夠。”


    原本,她想安排劍又去調查司馬家,可真到安排的時候才發現,可用的人太少,還是要先培養人,有人了,才好辦事。


    兩人話說一半,有人來報:阿大迴來了。


    隨著阿大風塵仆仆來的,還有吳大。


    吳大先是見過了閆金柱,而後抱歉著對司馬明月說:“當時不知道表小姐,得罪之處還望表小姐見諒。”


    司馬明月趕緊扶住吳大:“吳叔您太客氣了,當日,我們誰都不知曉對方是誰,何來得罪之說,再者,舅舅身邊能有吳叔,我們當晚輩的高興都來不及,哪裏能談上見諒。”


    吳大是跟在閆鐵山跟前的老人,見表小姐不凡氣度,不禁感歎,她能從船上逃過一劫,又從礦山到渡河後,平安迴到江都,不僅是運氣那麽簡單。


    閆金柱一想到吳大這些年,一直跟隨閆鐵山左右,便問道:“吳叔,可是我爹有什麽事,怎麽叫您來京都了?”


    吳大說:“礦主知道少爺和表小姐要來京都後,放心不下,尤其是司馬家對待表小姐的態度,叫人心寒。老爺讓我來告訴表小姐,如果司馬家待表小姐好就罷了,如果不好,隻管迴到江都,我們依然是大小姐。


    “另外,如果雇兇殺人的真是司馬老爺的繼室,小姐想做什麽,盡管去做,不要有顧慮。”


    吳大接著對兩個年輕人說:“礦主說少爺長大了,知道保護妹妹愛護家人,他很高興,但你們一定要記住,無論做什麽,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記住,任何事,都沒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司馬明月聽完,就像當麵感謝閆鐵山一般,恭敬的行了一個禮:“明月必會謹遵舅舅的教誨。”


    這得來不易的被人重視,背後有靠山的感覺,真讓人踏實。也是因為如此,司馬明月更是決定,絕對不能拉疼愛自己的親人下水,這是她和王婉、司馬曦月的戰爭,或者說司馬家人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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