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還沒走到小姐口中的院子,就在下人堆裏看見了王二狗,渾身濕漉漉的,活像落湯雞,臉上還有巴掌印,狼狽的很。


    有人問他:“王二爺這是怎麽了?”


    王二狗得意的說:“姑奶奶教育我,怎麽,羨慕了。”


    “羨慕啥呀,看你被打的。”


    “那是姑奶奶看我有前途,想要提點我,讓我享福,哪像你們,犯錯了隻會被趕出府,還要打板子......”


    司馬家的下人可不跟他耍嘴皮子,“二爺,您快走吧,不然一會兒夫人看見您,又要教育您,您不疼嗎?”


    再說寧嬤嬤這裏,她拿著畫像走到大門口,又拐了個彎去了迎賓閣,誰都知道今天的主題是啥,她作為大小姐的嬤嬤,提前把把關無可厚非。


    於是,她就站在屏風後順著人群看了一圈,這樣的宴會,本就是篩選過濾過,在座的公子真是非富即貴,各有千秋,好不熱鬧,看了一圈,在稍微靠前的地方,看到了畫像中的男子,在眾多男子中一對比,長相中等偏上,舉止優雅穩重,嘴角微微帶笑,一副溫和公子哥的做派。


    寧嬤嬤心說,小姐果然好眼光,可看小姐的樣子,又不像是看中了此男子。


    具體如何,還要看小姐怎麽想的,如此想著,寧嬤嬤悄悄退出去,迴到明月閣。


    當司馬曦月驗證了王二狗和楊旭齊齊在場後,口噴鮮血,整個人朝後仰去,猶如一片飄零的樹葉,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


    迎賓閣,正是開宴時分,司馬家的宴席,珍饈美味,應有盡有。


    宴會舞台上,異域少女熱辣風情的舞蹈叫人流連忘返,一時之間,不知道吃飯好,還是舞好看。


    司馬貴招唿著貴客們的同時觀察著在場公子哥的一舉一動,他是一個父親,明麵上不管司馬明月,並不代表不為她打算。


    楊旭看著司馬家的宴席,銀筷玉碟,山珍海味,胡姬獻舞,果真是有錢的很,也難怪上麵那位暗示好幾次,讓他娶司馬貴的女兒,這是妥妥的財神爺。


    隻是,要怎麽開口求娶?


    畢竟,他家在京都,他也從未踏足江都,要說早就心悅司馬家大小姐,未免太假,畢竟司馬明月的名聲可不怎麽好聽。


    要說特意來江都,就是求娶司馬明月,未免目的太明確,司馬貴也不是傻子,反而適得其反。


    這邊,楊旭正在苦思冥想,如何能名正言順的娶到司馬明月。


    那邊,藍陵風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迴到自己的位置,這樣的宴會對他來說,隻有“無趣”,要不是他臨時起意,想看看,京都誰來娶了司馬家的財神爺,他才懶得來。


    身後的小廝擦擦汗,小聲嘀咕:“公子怎麽去了這麽久,剛才我見司馬老爺瞅這裏好幾次。”


    藍陵風喝了一杯悶酒,“瞅我做什麽,我又不娶他女兒。”


    一旁的江都城城主大公子江鳳鳴噗呲一笑:“司馬家大小姐,那可是一座金山,你不考慮考慮?”


    藍陵風搖搖頭:“金山不假,隻是,這座金山可不是誰都能要的起。”他說著用餘光掃了一眼楊旭。


    傳聞,司馬家掌握西南貿易,富可敵國,這財富,恐怕是有人動了心思。


    不然,世家大族的楊世子,怎會來這偏遠之地?


    江鳳鳴說:“你還別說,連我也很期待司馬家兩位小姐的長相了,不知道她們的長相配不配得上財富?”


    藍陵風好奇到:“你沒見過她們?”


    按說,像江鳳鳴這地位,江都城凡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小姐應該是如數家珍的,怎麽說的好像沒見過一般?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一直在外遊曆,哪有時間和機會?”


    期待司馬家小姐長相的,又豈止是江鳳鳴,隻是,今天,她們注定要失望了。


    宴會到結束,也沒見司馬貴提過司馬家兩位小姐什麽事,仿佛這真的是一場詩會。


    當然,也不乏有人想,沒準兒司馬貴已經暗中選定了女婿,隻等宴會結束再相看一番。


    隻是具體的情況,無人知曉。


    ......


    明月閣,司馬明月異常難受,她的意識隨著夢境而變化,時而置身沙漠,被烈陽炙烤,時而冰封口鼻,窒息感隨之而來......


    宴會結束後,司馬貴匆匆而來,他很少來明月閣,這一次,想著又是司馬明月不想來宴會找的借口。


    一想到司馬明月的所作所為,司馬貴就心情煩悶,不想管她,可見寧嬤嬤神情緊張,說話都磕磕絆絆,便知道不是那迴事。


    待司馬貴見到司馬明月,一下子就懵了,他活蹦亂跳,叛逆難管,一心和自己作對的女兒,此刻臉色紅的如火燒過一般,唿吸急促,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著,時而喊冷,時而喊熱,時不時的還說著囈語,含糊不清,看起來難受極了。


    就像狗窩裏沒有母親的小狗一般,嗚嗚咽咽的,看起來可憐得很,像是彌留之際的掙紮一樣。


    司馬貴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麽擰了一下,鼻子一酸,眼眶就濕了。


    到底是他的女兒!


    是妻子難產生下的女兒,盡管要了妻子的命,但他從未想過要失去這個女兒。


    此刻,看著司馬明月難受的樣子,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這是他和熙和的女兒,她要真沒了,我可怎麽活?


    原本壓抑的父女之情不知怎麽的就衝出的天靈蓋。


    他問一旁的家醫周炳:“明月怎麽了?”


    司馬明月這種情況,周炳也很少見,“大小姐是風寒所致的發燒,我這就開藥,先吃藥發汗看看。”


    司馬貴卻不認同,“大小姐很少如此難受,是否還需其他治療?”


    周炳說:“藥量我已加大,就看後半夜能不能退燒,倘若能退,就是有效,不能退,還需要調整藥方。”


    “周炳,你去外頭多找幾個大夫,記住,多少錢都行,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明月必須無礙,你,明白嗎?”


    司馬貴說著抬頭盯著周炳,這是命令,他不在乎用多少錢,但必須要保住他女兒的命。


    這一刻,周炳從司馬貴眼中看到了擔憂、害怕,還有愧疚。


    都說這個女兒的出生害死了司馬貴的妻子,司馬貴一直不喜司馬明月。這些年,周炳在府上也是見過的,司馬貴基本上不見司馬明月,見麵必然是是闖禍了,要責罰。


    可如今,哪裏是這迴事?


    隻怕,經過這件事,司馬貴意識到司馬明月的重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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