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博和翟莉兩人都沒有意見,隨後將目光看向了呂曉光。


    呂曉光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也隻能浙江將就一晚了,我說下迴啊,咱們還是白天來比較穩妥,像這種山路,上來之後下不去的情況,我是真覺得不安全。”


    呂曉光心裏多少是有些抱怨的。


    他跟翟莉的情況還真有點不一樣,屬於是靠著一點關係才進入到市紀委的,並非全然靠本事上去的,家裏聽說也有些背景,條件很好,屬於是富家公子過來鍍金的類型。


    當然,呂曉光跟林子峰那種目中無人的比起來,還是讓人舒服許多的,至少他沒有那麽矯情,也不會仗著自己的背景去欺壓別人,頂多就是嘴上抱怨兩句,龐博反倒覺得這樣的同事已經是非常超標了。


    三人跟著李飛來到他家門口,果然,李飛的家是屬於新式的農村自建房,白牆水泥房,非常的漂亮。


    看到這一幕,呂曉光心裏踏實多了,不是那種黑漆漆的磚瓦房。


    “你們家這房子蓋得不錯啊!”


    一共四層樓,一層的麵積雖然不大,但是也有五十平米,門前還有一個院子,曬著蘿卜幹和一些白菜葉子。


    像這種條件的農村自建房在這個年代是不太多見的,家裏條件非常好的才能蓋起來。


    李飛摸著腦袋笑道:“我們家呀,我爸和我媽,還有我,都是靠著種橘子過日子的,這幾年橘子的行情比較好,我們家的橘子很甜,所以我們把賺到的錢,就蓋了這麽一座自建房,不怕你們笑話。”


    龐博看得出來,李飛一家都是非常踏實上進的人,要不然他老婆也不會去撿垃圾,真的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日子肯定能紅火起來。


    進門之後,李飛的父母,他老婆葛紅葉,還有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都滿臉驚奇地看著他們。


    “爸媽,老婆,這是縣裏來的領導,到咱們村來考察的,大晚上的下山不安全,就到咱們家暫住一晚上。”


    “哎喲,是領導啊,歡迎歡迎!”李飛的父母都很熱情,隻有老婆葛紅葉有些警惕,不過也還好,並沒有要哄人走的意思。


    “叔叔阿姨好,嫂子好,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了。”


    “不會不會,正好我們家房間比較多,阿飛,你帶領導們到樓上房間去住,上麵有廁所,還有熱水,可以洗澡。”


    “謝謝,謝謝!”


    龐博、翟莉還有呂曉光三人跟隨李飛上樓,這房子確實大,三樓有兩個空房間,四樓還有一個空房,正好可以讓他們三個人住下。


    “三位領導,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就叫我。”


    龐博拍了拍李飛的肩膀:“李大哥,感謝,要不是你好心,我們可能就得硬著頭皮學下山了。”


    李飛甩甩頭:“說啥呢?別客氣,就當做自己家啊,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叫你們起來吃早飯。”


    “好嘞!”


    三人簡單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李飛家院子裏養了幾隻公雞,早上五點多就開始鳴叫了。


    龐博起得最早,他和翟莉住在三樓的房間,而呂曉光則是獨享四樓的安靜大平層。


    “早啊!”龐博精神頭很足。


    “你怎麽起那麽早?”翟莉顯然是昨晚沒怎麽休息好,一直做噩夢。


    “你說這壩子村是怎麽迴事兒?我昨晚一直不停地做夢,那個夢境很真實,就像是在眼前發生的一樣。”


    龐博安慰她說道:“可能是昨晚爬山太累了,翟科長別想太多,咱們一會兒先去村委會看看,再到臨水鄉的鄉黨委找鄭宇能。這事兒了解清楚之後,就能走下一步的流程了。”


    翟莉兩隻白嫩的小手貼著臉頰,漂亮可愛極了,倒不像是一個體製內資曆很高的科長。


    “不知道江科長和嚴科長,有沒有查到實質性的證據。”


    龐博靠在二樓的窗戶上,看著壩子村的地形,非常的奇特,整個村子能夠下山的,就隻有九田路這一條,周圍都是懸崖峭壁,而在後山則是種滿了漫山遍野的橘子。


    龐博搖頭說道:“沒那麽簡單的,我擔心這是一個窩案,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早就串通一氣,把證據都做得很完美了。而呂良又是一個做賬的老手,想要從他那裏查出點什麽,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翟莉一聽這話,頓時皺起眉頭:“窩案?那可就麻煩了,咱們現在手裏的聯名信就成為他們唯一的漏洞了?”


    “沒錯,這封信對於整個壩子村的修路款去向,至關重要。”


    就在這時候,李飛的老婆葛紅葉上來叫他們吃早飯,呂曉光也從樓上下來。


    “三位領導,吃早飯了。”


    “好的,謝謝大嫂。”


    “不客氣!”


    三人來到一樓吃早飯,李飛和他爸媽都在,有白粥,有饅頭,還有水煮雞蛋,非常實在的農家早飯。


    而就在他們吃飯的間隙裏,壩子村的幾個混混,則是像惡狗一樣衝進了村委會。


    “叔,叔,不好了,有情況。”


    帶頭的男子叫李龍山,三十歲左右,整天的帶著一群村裏的無業有名,到處騎著摩托車亂逛。頭發染的花裏胡哨的,跟葬愛三少差不多。


    幾個人火急火燎來到村委會,村主任周城,中年男子,蹲在村委會門口刷牙,嘴上的泡沫還沒洗幹淨呢。


    牙刷捅進杯子裏攪拌兩下,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李龍山。


    “龍山啊,什麽事情大清早的直唿亂叫,不知道的還以為山崩地裂了。”


    周城沒給他好臉色,這小子每次來找他不是借錢就是借錢,反正是沒什麽好事兒。


    “叔,早上我們幾個下山去買東西,看到山下有一輛公務車。”


    “公務車?什麽樣?”周城一聽這話,頓時警覺起來,不是說公務車沒見過,而是既然公務車來到這個地方,那就是衝著壩子村來的,而他身為村主任,完全沒有收到消息,這裏麵肯定是有問題的。


    “越野的,呃,就是之前縣委的人來考察的時候,開的車一模一樣。”


    李龍山一臉認真地上說著。


    周城把牙刷杯放到窗戶邊上,蹲在門檻上思索片刻:“縣委的領導過來幹嘛呢?也沒提前跟我打招唿啊!”


    李龍山讓幾個混混走遠一點,然後坐下來,跟周城說悄悄話:“叔,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三年前修路款項的事情?那事兒不會被挖出來吧?”


    李龍山話音剛落,就被周城一巴掌唿在腦袋上:“你個龜孫,老子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別再提那個事兒。”


    當時因為要全村的人寫聯名信,還要村民們在縣委領導下來考察的時候,賣慘哭窮,所以讓李龍山在全村範圍內做動員,如果是有哪家哪戶不同意的,李龍山自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用威脅的手段,讓村民們乖乖聽話照做。


    所以李龍山是除了周城、鄭宇能之外,在臨水鄉唯一參與這件事情的人。


    李龍山疼得呲牙咧嘴,捂著耳朵說道:“要不然,你說他們來村裏幹嘛呢?肯定是暗訪來著。我就擔心某些村民嘴巴不嚴實,會把事情給捅出去。”


    “會嗎?用什麽捅?我就不信,村裏還有人敢不聽我的話?”


    在壩子村這一畝三分地,他周城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土皇帝,他說往東,誰敢往西?


    每年的低保金,都是需要他簽字才能生效的,村裏人多少都會給他麵子,不敢太放肆。


    “李飛那混蛋啊,他脖子最粗,每迴咱們讓村裏人配合著賣慘,李飛就站出來反對,還慫恿他們家那些親戚跟您對著幹,我早就想收拾他了。這迴他要是敢在領導麵前多嘴,看我不打爛他的嘴巴。”


    李飛體格強壯,而且膽子巨大,根本就不把李龍山放在眼裏。


    “李飛?他敢怎麽樣?再說了,修路款那事兒,他也不知情啊,你別瞎猜了,咱們村很特殊,每年都會有領導過來視察的,你不要亂來,要是有什麽動靜,我再告訴你怎麽做。”


    周城是萬萬沒想到,他的把柄已經被人給抓住了。


    正以為萬無一失的他,這時候卻看到三個身穿白襯衣黑西褲的幹部模樣打扮的人,朝著村委會走來。


    李龍山見到翟莉那曼妙的身材,頓時口水都淌出來了。不過他也不管亂來,隻能在一旁用眼神偷瞄對方。


    翟莉能夠感受到李龍山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請問是周主任嗎?”


    龐博向周城詢問道。


    周城緩緩從門檻上站起來,大概也猜到這三位就是來村裏考察的縣委領導。


    “你們是,縣委來的?”


    “對,我們是調查組的,來查點事情。”龐博的目光冷峻,他知道這個周城不是簡單的角色,整個事情,如果沒有周城從中作梗,根本不會那麽順利。


    而周城一聽他們是調查組,腦瓜子瞬間嗡的一聲,滿腦子空白。


    “調查組?什麽調查組?”周城咧嘴笑得很勉強。


    翟莉說道:“三年前,萬通縣委給壩子村的九田路,批複了一筆專項修路款,這筆錢,為什麽沒有用到修路上?到今天為止,這條九田路還是泥濘破爛,聽說過去三年,橘子秋收的季節,摔死了幾個村民。這事兒是否屬實?”


    翟莉把調查組的來意都敞開來告訴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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