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沒有浪費太久,王震的手腕往前噗呲一揮,林子峰隻感覺自己的手指上像是被狗咬了一口,速度很快,根本沒有給他反應和躲閃的時間。


    “啊!”


    兩根手指頭掉在地上,切口整齊劃一,鮮血直流。


    “啊,我的手!”


    林子峰的意識很快被疼痛所占據,他原本想放肆地慘叫,可是王震一巴掌抽過來:“這點疼就受不了了,是不是男人?要是敢引一個人過來,我還是會在你的喉嚨上開個窟窿眼的。”


    林子峰被王震的話嚇得連連搖頭,整個人不停地晃蕩著腦袋,皮膚發紅,青筋暴起。


    “聽好了,我會一直盯著你,要是從今往後,再敢幹出什麽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的事情,我還會來找你的。”


    “不敢,我不敢了!”林子峰整個人用盡全力來對抗疼痛,牙冠緊咬,整個人在地上翻來覆去,就是不敢發出聲音。


    “走!”王震起身,帶著手下離開。


    至此,跟稼溝村墓地糾紛相關的三個人,已經全部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林子峰、謝健安、大狗。


    他可以迴去跟白老板交差了。


    等到王震帶人離開之後,徐慧珊衝進房間見到林子峰的慘狀,雙腿直接發軟,跪倒在地:


    “小林總,你……你沒事吧?”


    林子峰抽搐著嘴唇:“叫救護車,我的手指要廢了,快他媽叫救護車啊!”


    林子峰喊得聲嘶力竭。


    “哦哦,知道了!我馬上叫!”


    徐慧珊火速叫救護車過來,而東湖飯莊的老板是林子峰的舅舅,在得知自己外甥受傷之後,也是第一時間衝上來。


    “小峰,誰幹的,這是哪個混蛋幹的?我弄死他!”


    梁達看著地上的血跡,腦瓜子嗡嗡的。


    林子峰沒有說話,更不敢說自己對劉檸羽下手的事情,他強忍著痛一個字都不敢說。


    到了醫院之後,他的手指已經組織壞死,即便是手術接迴去,也根本不會像之前那樣靈活。


    本來按照林子峰的脾氣,他會把整個萬通縣給掀翻過來,動用老爸所有的資源,把王震給找出來。


    但是現在因為劉檸羽的事情,他不敢聲張,隻能選擇冷處理。


    這個事情隻有三個人知道,徐慧珊、林子峰,還有就是林子峰的舅舅梁達。


    等到林榭去醫院看望兒子的時候,林子峰也是死活不肯說。


    “兒子,你別怕,告訴爸爸,是誰把你的手指切下來的,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醫院的病房裏,林榭怒不可遏啊,而林子峰的媽媽陳凱麗更是氣得像個潑婦,在病房裏發瘋,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弄死一樣態度。


    可林子峰整個人陰沉得不行,死死坐在病床上,手指上綁著粗粗的繃帶,臉頰還有被人扇過的痕跡。


    “什麽事也沒有,是我自己喝醉酒跟人鬧事,如果你們為了我好,就別在提這個事情了。”


    林榭和陳凱麗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向驕橫的兒子,為什麽會對那個人如此恐懼呢?


    這裏麵究竟有什麽隱情?


    不過看到兒子這副模樣,他們也沒辦法撬開林子峰的嘴。


    ……


    林子峰請假一天沒有去上班,但是第二天,萬通縣可就掀起了輿論大波。


    《朗寧周刊》一大早就在全市的各個報刊售賣點出售,頭版頭條就是劍指昨天的萬通縣財政局團建活動,鋪張浪費,奢侈至極,不拿國家的錢當迴事兒,一邊哭爹喊娘向國家要錢,一邊則是把享樂主義發揮到極致,光是一個小小的縣財政局已經鋪張浪費到這種程度,可以想象整個縣委的問題有多嚴重。


    這篇報道一經問世,就像是一記深水炸彈,在整個朗寧市炸開鍋。


    縣長張鬆庭站在辦公室裏,整張臉擰在一起,手裏抓著電話,被市委書記吳楚霖嚴厲訓斥。


    “是,吳書記,這事兒我反思,我一定從嚴處理,您放心,我一定給您,給外界一個滿意答複。是,我知道……”


    掛了電話之後,張鬆庭擦拭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他剛剛從鳳溪縣接到一筆錢,能夠順利幫助縣裏度過財政困局,就在一切要往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媽的,呂良這個蠢豬,不但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搞事情,還被記者給暗訪了。


    辦公室裏,柳新成和副縣長邱振東都是一臉愁苦地看著他。


    “縣長,這事兒已經在全市傳得沸沸揚揚,報紙和新聞都已經播報了,我讓宣傳部的過去做公關,根本壓不住啊,輿情實在是太嚴重了。”


    柳新成一個早上也接到不少電話,頭都大了。


    不說縣委大院外邊還圍著不少記者,就連昨天縣財政局舉辦團建的東湖飯莊也是人聲鼎沸,一個個都想從中挖出猛料。


    張鬆庭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坐在椅子上,捂著額頭:


    “呂良呢,把他叫過來,把他叫過來!”


    張鬆庭急躁地喊了一聲。


    邱振東連忙說道:“已經叫了,他馬上就過來。”


    幾分鍾後,張鬆庭的辦公室傳來敲門聲音,呂良探出他碩大的腦瓜子,他整個人像是一夜之間瘦了一圈。


    “縣長、副書記、邱局長……”


    呂良聲音裏都帶著顫抖,他知道自己這迴是闖下大禍了。


    “《朗寧周刊》的新聞裏報道的,是不是真實的事情?”


    呂良腦瓜子嗡嗡直響,朗寧周刊裏麵所披露的事情,有圖有真相,各種進口水果這些都不說了,還被人拍到在包廂裏麵把茅台用礦泉水瓶替換,一次好幾箱的茅台酒,還有不少進口的洋酒。


    “我檢討,我反思……”


    呂良的聲音像是蚊子一樣微弱。


    “其實我們今年已經比往年收斂許多了,隻找了一家非常普通的飯莊,並沒有去星級酒樓……”


    作為縣裏的財神爺,他每年安排一次團建犒勞一下手底下的幹部,也是正常的,縣裏的領導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都指著他的能力吃飯呢!


    可眼下被人捅了出來,誰也保不住他了。


    “你的腦子是怎麽長的?咱們縣剛剛拿到產業扶持專項資金,所有的縣都盯著咱們的一舉一動,這個節骨眼上,你給我搞團建?你是誠心想要我們難辦啊!”


    張鬆庭現在是一肚子火,他被吳楚霖劈頭蓋臉罵了個狗血淋頭,隻能把這些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呂良。


    呂良心裏也委屈啊:“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舉報的,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搞啊,就連團建那個地方也是經常聚餐的東湖飯莊,那是我們部門林子峰舅舅開的產業,經常去,從來沒出過問題。”


    “那記者是怎麽去的?我打電話去的唄?”張鬆庭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麵。


    “不是……我是說,這事兒沒那麽簡單,肯定是有內鬼。”


    呂良今天早上一直在處理這件事情,他想把內鬼找出來,可是到東湖飯莊跟老板娘詢問之後,老板娘說並沒有見到什麽記者模樣的人。


    說明對方做得很隱蔽啊!


    “好了,現在事情已經傳開了,你這時候抓內鬼也無濟於事,依我看,你還是想想怎麽找人出來背鍋吧!要是沒人背鍋,你就自己頂!”


    張鬆庭也不留情麵,肯定是有人出麵堵住悠悠之口,別看事情不大,但是出現的時機太過於巧合。


    萬通縣剛剛拿到專項資金,其它縣都眼紅呢,這時候你的財權部門大吃大喝,鋪張浪費,上麵的領導會怎麽想?哦,你是不是把專項資金給拿去吃喝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往後再有什麽專項,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另外這個事情在人民群眾裏邊發酵也非常厲害,萬通縣作為一個貧困縣,一直是入不敷出,縣裏邊有相當龐大的群體是拿著低保金過日子的,這樣的一個縣,出現吃喝的作風問題,會讓老百姓心寒,可不逮著往死裏罵麽!


    “縣長,這事兒我來處理,肯定把事情給壓下去。您放心,保證不給各位領導難做。”


    呂良在縣財政局的位置上待了那麽長時間,要找個人頂鍋還是手拿把攥的。


    辦公室裏安靜了許久之後,張鬆庭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你先出去吧,今天之內,給我一個答複,把自己摘幹淨。”


    “好嘞!”呂良擦擦額頭上冷汗,轉身出門。


    但是他前腳剛走,張鬆庭就看向柳新成和邱振東。


    “新成,振東,這事兒你們覺得,能到此為止了嗎?吳書記,會就此打住嗎?《朗寧周刊》會就此打住嗎?”


    張鬆庭這個問題拋出看,看似問的是柳新成和邱振東,其實是向自己發問。


    很明顯,柳新成和邱振東都是苦著臉搖頭。


    “縣長,我看沒那麽簡單啊!《朗寧周刊》那邊今天賣出去十幾萬份的報紙,電視台也跟著推進相關的話題。壓肯定是壓不住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咱們要自己做深入的調查,把問題都在公眾麵前破開來。”


    邱振東覺得眼下躲是躲不過去了,也不是呂良去找個人背鍋就能解決的。


    “那咱們成立調查組?把縣財政局的問題,逐個調查清楚?”


    “我看隻有這樣,吳書記才能平息怒火,也才能堵的住悠悠眾口。”邱振東讚成一查到底。


    柳新成隨後點點頭:“振東這個法子,我看挺好,自己斷臂求生,總好過讓別人來打斷咱們的手腳。反正一頓疼痛是躲不過去的。”


    既然柳新成和邱振東都同意成立調查組,那麽由誰來調查,是個問題。


    “老柳,要不你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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