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隨便你好了!”白幻聞聽此言,隻覺一股難以言喻的羞赧之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瞬間漲紅了臉頰。他氣鼓鼓地抬起手,顫抖著指向君逸塵,嘴唇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麽,卻愣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僵持片刻後,白幻像是賭氣一般猛地將手放下,然後用力一甩頭,別過臉去,再也不肯多看君逸塵一眼。此時的他滿心懊惱和羞澀交織在一起,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起初,當白幻看到君逸塵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反而開始細心地替自己穿上衣物時,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希冀:難道他終於意識到這般行為有所不妥?亦或是認為如此作為實在有悖倫理綱常?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得太簡單了!


    誰能想到,這個看似正經的家夥竟然是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風暴!眼看著君逸塵突然抱起自己一同滾落到柔軟的床榻之上,白幻猝不及防之下被嚇得驚唿出聲,出於本能反應,他下意識地摟住了君逸塵的腰部。


    就這樣,君逸塵緊緊擁著懷中的人兒,緩緩躺在了床上。而白幻則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蜷縮在君逸塵溫暖的懷抱裏,心跳如鼓,唿吸急促。君逸塵似乎對眼前這一幕感到無比滿足,他輕柔地在白幻的額頭上落下一連串細密的親吻,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傳遞出內心深處無盡的愛意與寵溺。


    隨後,隻見他微微俯下身來,湊近對方的耳畔,用極其輕柔的聲音緩緩地開口說道:“好啦,我的哥哥喲,咱們別再鬧騰啦!快快閉上眼睛睡上一小會兒吧,畢竟如今的你可得好好地調養身心、養精蓄銳才行呐!要不然等會兒到大婚之時,那些賓客們看到你一臉萎靡不振、無精打采的模樣兒,說不定會誤以為是我硬逼著你下嫁於我呢!”言罷,他那明亮如星的雙眸緊緊地凝視著懷中人兒,眨也不眨一下。


    而此時被他擁入懷中的白幻,先是身子微微一僵,緊接著那張俊俏的麵龐便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般,漸漸地泛起了紅暈,且這抹緋紅之色竟如同燎原之火般迅速蔓延開來,不一會兒功夫,連脖頸處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君逸塵見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寵溺至極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裏最溫暖和煦的陽光,瞬間驅散了周遭的一切陰霾。他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滿滿的歡喜與愛意,輕輕地低下頭去,在白幻那毛茸茸的小腦袋瓜上接連落下幾個輕吻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著他,一同和衣而臥,安然入眠。


    時光匆匆流逝,短短兩日一晃而過,眨眼間便迎來了大喜之日!整個魔族領地內張燈結彩、鑼鼓喧天,處處洋溢著喜慶歡騰的氣氛。不僅如此,就連平日裏深居簡出、久居聖女塔中的紫凝此番也破例走出了塔樓;甚至那位僅僅與君逸塵有過一麵之緣的吳紫菱,在吳長老以及幽冥苦口婆心地輪番勸導之下,最終還是放下了矜持,前來參加這場盛大的婚禮,共同見證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時刻。


    白幻身著一襲華麗的紅色嫁衣,宛如一朵盛開的嬌豔花朵,靜靜地待在裝飾精美的房間裏。他端莊地端坐在床前,雙眼凝視著門口,心中充滿期待,默默等待著君逸塵前來接親。此刻的他,如同其他新娘子一般,懷揣著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憧憬。


    白羽和蛇影陪伴在白幻身旁,兩人輕聲交談著,偶爾看向白幻,眼中流露出關切之意。畢竟對於白幻來說,如今能夠依靠的自家人,除了即將迎娶他的君逸塵之外,也就隻有可愛的小羽毛一人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吳老邁步而入。他一臉嚴肅,走到白幻麵前,微微躬身行禮道:“少夫人,我有要事需與您商談,不知可否請先將旁人屏退?以便我們能私下詳談。”


    白幻聞聽此言,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吳老身上,輕點頷首應道:“好!那小羽毛、蛇影,你們暫且先出去一下吧。等君逸塵快要到的時候,再來告知我一聲即可。”


    白羽聽到白幻的吩咐後,立刻站起身來,微笑著對白幻說道:“好的,哥哥放心,我們就在門外守著。”說罷,她伸手拉起有些不情願離開的蛇影,一同快步走出了房間,並輕輕地合上了房門。


    隨著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房間內隻剩下白幻和吳老二人。白幻深吸一口氣,然後轉頭麵向吳老,輕聲問道:“好了,人都已經離開了,現在吳老您有何事,可以直接說了。”


    “我知道小主他對你從未有過任何隱瞞啊!隻是不知道少夫人您對於當初發生的那件事情,如今心裏是不是還存有芥蒂啊!也不知道當初的那些事兒,小主他到底有沒有跟您好好地解釋清楚啊?”吳老眼見著周圍的人都已經紛紛離開了,這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不緊不慢、一字一句地緩緩開口說道。


    “當初的事情?是什麽事情啊?”白幻一臉茫然,那精致的麵龐之上滿是疑惑與不解之色。


    “少夫人難道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了嗎?您應該還記得吧,想當年餘瓷剛剛踏入宗門不久之後所發生的那件事情——也就是我前去刺殺您的那次事件啊!”吳老微微抿了抿嘴唇,稍稍停頓下來思考了片刻,這才接著繼續說道。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啊,我當然記得!不過,難不成這裏麵其實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內情存在麽?畢竟以吳老您的本事,如果真心想要取我的性命,那簡直易如反掌,根本就沒必要一直拖延時間,非得等到其他人全都在場的時候再動手啊。而且說實在話,當時的我對您可是完全沒有絲毫防備之心的啊!若不是後來餘瓷親口說是受您指使前來行刺於我,恐怕我連想去探測一下您內心真實想法的念頭都不會產生!”白幻在聽完吳老的這番問話之後,原本明亮的眼眸之中頓時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落寞之意,甚至還夾雜著些許難以掩飾的失望之情,隻見他輕輕咬了咬下唇,語氣略顯低沉地迴應道。


    “我從來都沒有動過要殺掉你的念頭啊!小主年齡尚幼,對於情感之事的理解還不夠成熟和精準呢!倘若我真的存了殺意,又怎麽可能會輕易地被一個剛剛踏入門派的新弟子所破局呢?從一開始,我的初衷僅僅是希望能讓你略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因為我想要借此機會激發出小主體內潛藏著的血脈力量!然而事與願違,誰能料到餘瓷那個丫頭居然會如此魯莽行事,一片好心卻辦成了壞事!原本頂多也就是受點兒輕微的傷勢罷了,結果經過她這麽一攪合,那一擊,直接就讓傷勢變得嚴重起來了!但是,通過這件事情,我倒是真切地見識到了小主對你那份真摯無比的情意!這一番折騰倒也並非全然無所得,至少讓我明白了小主的心意所在。主要是,我想到自己的妹妹如今狀況已經好轉許多,興許對於小主就不會再有像從前那般深深的成見和隔閡了!說不定眼下正是將小主帶迴家族的好時機,但我心裏還是有些顧慮,擔心就這樣冒然地帶他離開此地,他會不會心有不甘、不願跟我走呢?所以,我才心生一計,想要試探一下在他的心目當中,你究竟占據著怎樣重要的地位和份量!這不試不知道,一試之下才發現,原來此時此刻確實並非帶走他的最佳時機!我靜靜地佇立在結界之處,目光緊緊地鎖定著白家的大門,心中堅信他遲早都會走出白家。然而,令我未曾預料到的是,時間並未過去太久,我竟然真的等來了他。那日,當他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時,其模樣看上去頗為狼狽不堪。或許是經曆了一番磨難,又或者是遭遇了什麽不測之事,總之他整個人顯得疲憊而憔悴。見此情形,我心生一計,故意引領著他朝著魔宮的方向緩緩前行。突然冒出了幾個小魔試圖對他不利。我雖然出手相助,將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一舉擊潰,可還是沒能阻止小主他自爆靈根!當時的他顯然尚未對我完全放下戒心,甚至由於你的緣故,對我心懷厭惡之情。因此,我深知此刻絕不能輕率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意圖,以免引起他更多的反感和抵觸。於是,我隻得選擇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守護著他,一路護送直至他最終與魔王大人成功相認。其實,我非常清楚這樣的做法對於你而言實在是極不公平的。畢竟,你不過還是個孩子罷了。”


    沉默片刻之後,吳老聶魯了一會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終究還是鼓起勇氣繼續說道:“我知道我這般行事太過自私自利,全然隻顧著考慮我們魔族未來的王者應當後繼有人。可我也深知,小主的內心深處唯有你一人而已。即便如今你已不在人世,恐怕他此生也絕不會另尋他人為伴。這孩子啊,當真是一片癡心呐!我也知道你怕疼,也因為這具身體的緣故…”語罷,他伸出一隻手,緩緩地探入衣袖之內摸索了一陣兒,緊接著掏出了一個小巧精致的瓷瓶,並將它遞至白幻的麵前,然後才再次開口道:“可能不能勉強一下!一個就行!這瓶子裏裝著的便是能讓你倆有後的藥,吃下藥後你便是那個母體!這副藥與當年紫菱她們所服用的有些不同!她們是女子之身,而你們則是堂堂七尺男兒!所以這用藥自然有所區別。你們隻需像平常夫妻那般行房即可,無需過多憂慮。雖說咱們魔族之人的壽命相較常人而言確實漫長許多,然而終有盡頭之時呀!倘若少夫人您心中存有任何煩悶或不悅之處,盡可朝我盡情宣泄。我隻求您能為我們魔族王室誕下子嗣,延續香火血脈!言罷,隻見那吳老緩緩屈膝跪地,頭顱低垂至地麵,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一般沉重。與此同時,他那顫巍巍的雙手卻依舊穩穩地將手中的瓷瓶高高托起,仿若捧著一件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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