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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皇甫絕與清狂已經得勝迴朝,他們已經分開的太久,所以歸來以後一邊命人尋找漏網之魚東方鈺,一邊享受難得的平靜生活,日子就像水一樣流淌而過。


    今日,他們在龍域殿外麵的一個亭子裏閑庭信步,款款的走著。


    白色的牆上鑲嵌著八角窗,透過八角窗可以看見他們互相挽著的手以及神態親昵的溫言細語。


    伴著蟬鳴,夏天也來到了。


    小亭子現下為他們可以遮蔭蔽日。


    故而兩人完全不感覺到炎熱。


    皇甫絕挽著清狂的腰肢,儼然一副悠閑自得神態可掬的模樣。


    “清狂,這一次多虧你入得虎穴,不惜裝作失憶才得以鏟除奸雄……”


    皇甫絕對於那件事情尤有餘悸,自然言語之中有點探索的意味,對於她的事情還有三分之一是謎語,今天正要看一看謎底是什麽。


    一座座銀白棕黃色的建築突兀而起,站立在宮牆裏麵自然是很有安全感的,連日以來的擔驚受怕讓清狂就連睡覺也是提高警惕的,有時真的害怕有人告訴自己“主子到處找你呢”諸如這樣的話語,清狂如今在自己的地盤裏麵倒是漸漸的習慣了。


    飄逸的秀發在夏天的陽光裏麵翻飛著,清狂拉皇甫絕坐在了假山石上麵,“妖紅後來進宮,那些事情是我演戲的。”


    她的發絲糾結著,一時間風過隨風飛舞。


    “絕,我當時是害怕你不能理解我,如果你大舉進兵,他們會有所防範就不容易破敵製勝,我之所以想到了這樣的計策不過是穩妥一點的,也是算不得上上之舉。”


    清狂說到這裏,握了握皇甫絕的手掌,兩人的手掌之中傳遞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溫暖,那種溫暖擴散到了皇甫絕的眼角眉梢裏麵。


    一張臉本來是冷智的,讓人不可侵犯的,但是每次麵對清狂都是這樣沒有城府的笑容以及那種溫柔。


    他握住了清狂柔荑,低聲一笑,道:“你就不怕我誤會?”


    漫天的花雨從天空落下來,落在了清狂的身上,清狂用手撫摸著花瓣,輕笑:“自然是害怕,畢竟這樣的計劃還不成熟,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透過日光可以看得見一片片落紅如雨,在這樣製熱難耐的季節裏麵,兩個人說著話。


    “我自然不會怪你沒有和我商量就首先自己去了危險的地方,但是,以後不可以了。”


    那雙手就好像是羽翼一樣覆蓋在了清狂的手上,又問道:“還有一件事情我不清楚。”


    清狂前行幾步站在了樹下,“絕,你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你是怎樣偽裝失憶的,要知道要騙得過東方鈺這個人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可以的,再說了他的身旁還有那麽多隨從,都是一些出神入化的人,很容易就識破了的。”


    清狂聆聽著最後一句,笑了笑,“我在坐馬車的時候故意用小石子將馬蹄打一下,馬受驚以後就狂奔,最後馬車側翻我故意假裝將頭撞在了石頭上,所以……”


    聽到這裏,皇甫絕輕輕的歎息一聲,“清狂。”


    千言萬語竟然沒有辦法啟齒,這些甜蜜的話語好像不能用字句說出口一樣。


    兩個人緊緊的依偎著,看著落紅如雨。


    皇甫絕因為要照顧好清狂,這一段時間早朝下了以後,就趕過來翊荷居看清狂。


    清狂知道皇甫絕累,讓小廚房準備了各種各樣的小菜早就等待著。


    看到皇上走到了翊荷居,小秋帶著一群下人趕緊迴避。


    皇後與皇上在暖閣裏麵說著話。


    窗外是開得正好的花兒,那麽洋紅,那麽焚焚如火,透過窗欞可以看得見模模糊糊的一種粉紅色光線,如天邊一抹粉霞。


    “絕,我喂你吃,這個是南川進貢的粳米,入口即化。”


    清狂舉起了瓷勺準備給皇甫絕喂飯,皇甫絕雖然與清狂一直以來都很好,不過那些相敬如賓是沒有這樣子隨意的,這樣子小夫妻之間的親昵,是很少的。


    皇甫絕有一點遲疑,沒有想到那把勺子已經伸了過來,“絕,張開嘴。”


    聽話的張開了嘴,喝了一口以後。


    清狂收了勺子,眼裏閃動著光亮,“絕,味道怎麽樣?”


    皇甫絕伸手,握住了清狂淡淡的妃色的手掌,低笑,“我自己來吧。”


    於是帶著笑容自己去喝了一口,看了看清狂,問道:“你怎麽不喝一點?”


    一陣清風掠過,清狂扶一扶額角的發絲,端起了碗,才喝了一口就惡心的要嘔吐一樣。


    “清狂,你怎麽?”


    皇甫絕的處變不驚在清狂的身上是看不到的,在心愛女子的身邊他就是一個丈夫,一個會無時無刻將自己的妻子掛在心上的丈夫,而不是威震天下的帝王。


    “沒事,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吃不下去東西吧!”


    清狂說著話用手帕在嘴角點了點,本來皇甫絕要召太醫過來看一看的,但是看到情況沒有任何問題也就放心了,窗外的花瓣還在零落。


    皇甫絕沉思了一下,皺眉說道:“大內有一座阿房行宮,那裏樹木濃蔭匝地,都是曆朝曆代先皇們避暑的行宮,我們也去吧,不要等了,今天就讓人給你收拾東西。”


    微風帶著飄落的花瓣,從窗欞裏麵飄了進來,清狂點點頭。


    也許是自己真的需要到行宮裏麵去避暑,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身體不好,還是別的原因,經常遲一點東西就嘔吐。


    小秋每次要召太醫,清狂不過是擺擺手。


    轉眼已經半個月的時間,這種症狀還是沒有減輕,並且清狂不知道怎麽搞的,一時間胃口大開,以前從來不喜歡吃的東西現下信手拈來也不問味道怎麽樣就吃了。


    小秋自然是忙著準備各種各樣的東西,看著清狂滿意的狼吞虎咽以後這才放心了。


    外麵的小廝們已經進來了,黃全帶領著這些宮人走到了翊荷居裏麵,看到皇上皇後以後首先是問了安,這才說道:“行宮日日有人打掃,現下隻需要過來帶幾件娘娘平日裏喜歡用的東西就是了。”


    皇甫絕一一指點了需要帶到行宮裏麵去的東西以後,這才輕笑,“清狂,早一點安排好了你早一點就過去吧,每天下朝我都會來看你。”


    清狂舍不得皇甫絕東奔西走,行宮在龍域殿靠東麵一公裏的地方,這樣每天走下來會累壞的,不由笑道:“不用,我乘坐鳳輦過來看你吧,絕,你忙於朝政怎麽可以這樣子奔波。”


    皇甫絕揮揮手,“你最近身體不好,需要好好的休息,我會過來看你。”


    清狂知道多說無益,於是笑了笑,低下了頭。


    過了會兒,黃全笑吟吟的走了進來,說是行宮裏麵已經收拾好了,皇甫絕與清狂坐在龍車鳳輦上麵被抬到了阿房行宮,這裏果然是遠離塵囂,內院的最東麵,因為樹木高大,故而涼快得多。


    一陣風吹過來卷起地下的花瓣,花瓣在空中飛舞,樹木上麵都是青翠欲滴的綠葉。


    不像前麵宮殿裏麵的觸手可及,清狂深吸一口氣,走到了行宮裏麵,裏麵更是涼爽。


    因為整個後宮隻有一個皇後娘娘,黃全自然是伺候的無微不至。


    桌子上擺放著一盤珠圓玉潤的剛剛從冰裏麵湃的水果,皇甫絕走到了行宮裏麵,看了看桌麵上的青梅,笑拈青梅送到了清狂的嘴邊,“我記得你喜歡吃梅子。”


    清狂因為懷孕更加喜歡吃酸的,一口酒吞了下去,皇甫絕輕笑,看了看四周圍的布置,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才走開了。


    清狂在行宮安定了下來,這裏比較安靜的厲害,大樹將陰涼灑落下來,就好像是將他們籠罩在了一個特別涼爽的氛圍裏麵一樣。


    空氣也是甜絲絲的,清狂覺得很舒服。


    到了今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兒,她喜歡吃,又能吃,但是每次剛開口的時候偏偏要幹嘔。


    夏花竹裏無人見,一夜吹香過石橋,今天下了早朝皇甫絕也是從石橋走到了行宮。


    因為是大夏天的,清狂連忙給皇甫絕額頭擦汗,皇甫絕伸手握住了清狂的手掌,“清狂,聽說你最近胃口很好,我特命禦膳房做了很多好吃的給你送過來。還有十全藥膳粥,可都是養顏養胃的。”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雕花木門就開了,一群嬌弱雅致的婦人抬著餐具什麽的川流不息的將小食品放在了桌子上。


    “這些都是禦膳房最近的新蔡,有南菜北菜,清狂你過來嚐一嚐。”


    令人心憐的盤子打開,裏麵全部是翡翠玲瓏的菜品,清狂輕輕的坐在了桌子的對麵。


    皇甫絕伸過筷子,夾了一片魚送到了清狂的嘴邊,她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可是正要吃的時候就嘔吐了起來。


    皇甫絕也不知道清狂是怎麽,慢慢的給清狂拍打著脊背,一邊焦急的傳喚黃全,“黃公公,快傳太醫,讓太醫過來看看娘娘是不是身體不適。”


    黃全忙不迭的走到了外麵,安排好了一個小太監去了太醫院,這時候黃全走到了皇甫絕的身旁,“皇上,照著這個樣子看,老奴覺得好像不是病!”


    她低低柔柔的輕笑,“可能是最近累壞了,在閑雲山莊做臥底也真是累人的差事!”


    “你還開玩笑!”


    皇甫絕有一點生氣了,責備著清狂。


    她溫雅的談吐被打斷了,不過是別過了頭,想到黃全說的話,看起來這個老奴才倒是見到過這是什麽情況,於是問道:“黃公公,你也是老糊塗了,這分明是時氣所感,倒是胃口不開。”


    “恕老奴多嘴了,皇上,這以老奴的鼠目寸光而看,大概是害喜呢!”黃全在不經意間的一句話說完以後,皇甫絕幾乎是愣怔了。


    緊接著,他嘴角流露出一個豐富的笑容,恨不得一下子把清狂捧到天上去,“清狂,這……你怎麽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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