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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她的眸色漸漸的加深,幾乎是滿臉冷汗如雨簌簌而落,她顧不得伸手擦汗,疑惑轉為震驚不信!


    撫摸著歐陽清狂的屍首,不會的,沒有人死了這麽快就完全沒有了溫度,不會的,到底是什麽原因?


    “你還不算太笨!必要的時候本宮陪你客串一把,也算是本宮靜中思動想要玩一玩罷了,賤人,你在看一看你手中的東西是什麽?”


    歐陽清狂笑靨如花,眸色加深,帶著三分冷然與三分兇狠。


    “這般震驚麽?當初你為什麽沒有想到!人活一世草木一春,你應該想到的!不過賤人你的命連草木都不如,本宮懶得髒了手,就讓本宮為你正容吧!”


    歐陽清狂的唇邊加深了一抹笑。、


    轟——


    南宮依依自尊心悄悄地被她給打碎某個角落了。


    怎麽可能啊?


    她就算是多麽厲害多麽未卜先知怎麽可能第一時間就會逃出生天?


    再看一看手中的假人,這麽快的準備李代桃僵之計策,看來早就將自己的一舉一動預測到了,歐陽清狂果然不簡單。


    南宮依依頹喪的垂下了手,她慢慢的退後,沒有想到身後已經被人封死了,而且被反剪了雙手,她嗚嗚咽咽的反抗著。


    對於一個要致自己於死地的人歐陽清狂本想要手下留情的,但是還是咬咬牙撿起了遺落在地上的那把匕首。


    如果不是自己早有防備現在豈不是自己已經被這把刀子殺死了?


    清狂冷笑,揚起匕首,在南宮依依的臉上慢慢的劃了下去。


    瞬間,鮮血已經流了下來。


    “啊——好痛!你這魔鬼!魔鬼!!!”


    她疼痛的扭曲身體,幾乎變成了一條梗著身子的蟲子,嘴裏麵嗚嗚咽咽的咒罵。


    罷了,歐陽清狂扔掉了刀子。


    火把的光線像磷火一樣幽暗,她舉過來一把菱花鏡,放在了南宮依依的麵前,“南宮依依,你看看鏡中的女子,可還滿意?”


    南宮依依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的臉。


    縱橫交錯的刀鋒已經破壞掉了這張引以為傲的麗顏,鮮血在猙獰的流淌,目中一片死寂!


    “啊啊啊——”


    她神智失常的大叫,看樣子已經瘋了。


    歐陽清狂走開一點,以免鮮血濺到了自己的石榴裙上麵,吩咐了小秋一聲。


    小秋走到那邊,“既然已經這樣子了,想必你也會好好反省的,隻是我怕你出去胡言亂語有損娘娘清譽,故而……”說著話,已經挑斷了南宮依依的腳筋手筋。


    “不要——”


    南宮依依驚慌失措的拖著殘肢在地上伸手亂抓。


    第一美人現在已經變成了無鹽東施。


    她在地心心頭泛上了懊悔,真不該視等閑如無物,不然也不會自貽伊戚導致今日一敗如水!


    南宮依依張嘴淚流滿麵,還是不甘心的抓過了菱花鏡,鏡子裏麵的麵容形同惡鬼,淒厲可怖。


    “啊啊啊——”


    整個地方,迴蕩著南宮依依淒厲的慘叫聲。


    久久不散……


    ——


    “皇上下朝了,”歐陽清狂麵容露笑,“夠累了吧,絕,過來坐著。”


    “清狂。”他目光停在歐陽清狂的身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已經安排南宮依依出宮了。”


    皇甫絕的眼懶懶地移至歐陽清狂的身上,再轉至她緊捧不放的瓷碗上。


    歐陽清狂殷切點首,微笑道:“絕,這是禦膳房的龍舌鳳尾湯,乘熱喝一口。”


    她揚手,舉起了勺子喂他喝。


    白玉般的纖手舉著瓷勺送到了他的嘴邊,皇甫絕忽然停下來,“你也喝啊!我也要喂你喝。”


    皇甫絕說著話,柔情似水的端過來瓷碗以及勺子,歐陽清狂羞澀的張開嘴喝了下去,隻覺得五髒六腑都是融融暖意。


    黃全與小秋悄悄離去。


    三日後,歐陽家族。


    水閣內站立著一襲青衣的南宮落羽,湖光山色兩相和,他的眼眸晶光粲爛似醉非醉的俯瞰著池塘裏麵的錦鯉,閃爍如星的眸子流波轉盼,追隨著靈活之極的錦鯉,忽然錦鯉鑽到了蓮花葉子下麵,身後傳來護衛的聲音。


    將他這才喚迴,“主子,小姐還沒有迴來。”


    池塘裏麵風平浪靜的,珠簾在風下飄揚飛舞,遮得他那張清絕的臉上忽明忽暗的,似醉非醉的眸子顯示出一種漫不經心,“她不是去看新皇與皇後了嗎,不用管她。”


    南宮落羽傾坐在椅上,隻手托腮,笑一笑,“我倒是也想進宮,皇甫絕登基以後我還沒有見過他,一別好久芝蘭玉樹,我也甚是想念。”


    南宮落羽漂亮的眼注視著他身後的人。


    “去幫我安排一下,打點好以後,我也去看一看新皇。”


    他的雙手交疊在腿上,腰背直挺站起身,“至於南宮依依,她願意玩多久去了哪裏,隻做雲深不知處便好。”


    護衛規規矩矩的模樣抄著手退了下去。


    南宮落羽還是笑著,他俊雅溫文的顏貌自始至終浮著一個溫吞吞的笑意,那雙眼飽覽著滿湖蓮藕與蒹葭,“狂兒,我們很快就要見麵了。”


    就連自己也嚇了一跳,竟然會這麽思念歐陽清狂,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罷了,他強壓下胸口的情愫,笑一笑拍拍手颯然的走下樓亭,水色氤氳更加襯托的他頎長而又卓然。


    “你去哪?”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走在前麵的南宮落羽麵色頓時冷清下來,轉過身,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二爺爺。”


    來人是一個胡細花白的來人,隻是那三角眼以及緊皺的眉頭,讓這個老頭看起來十分不好相處,皺眉道,“你現在是南宮家族的家主了,怎可隨意的離開這裏?你讓我一個老頭子,如何處理這裏的瑣事?”


    南宮落羽微微低眸,“二爺爺您放心,您是爺爺的遠方表親,自然也是我的親爺爺,這等瑣事不會讓您勞累,家中有管家守候,等我迴來後,很快就能處理好。”


    “哼!”


    老頭不悅的一哼,“既然知曉我不遠萬裏來到南宮山莊,你還打算扔下我一個老頭子,自己跑出去清閑?南宮落羽,你還有沒有將我當成你的二爺爺!”


    “您言重了,落羽並沒有這個意思。”


    南宮落羽有些頭疼,對於麵前這個蠻不講理,卻又刁蠻的老頭,他實在不知如何是好,話說重了隻怕會惹來閑言碎語,畢竟麵前這個老頭是爺爺的遠方表弟,可若一直順著他,自己的心裏也實在是鬱悶之極。


    “怎麽?你不出聲就是不真心拿我當迴事了?!”


    眼看著麵前的老頭有了找茬的趨勢,南宮落羽連忙說話,“二爺爺您言重了,落羽不敢,落羽這就命人將前幾日打造好的金碗給您送來,據說金碗吃飯,味道會更好。”


    一聽這話,老人立刻換了臉色,露出了滿意笑顏,他捋著胡須,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迴去等候好消息了,罷了,你若失去就去吧,我老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說罷,便是徑自離開了。


    “主子,那您……”


    “準備馬車,我立刻動身。”


    南宮落羽才不管這個二爺爺讓不讓去,總之,沒人能夠阻止他的想法,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二爺爺遠離的背影,南宮落羽輕哼一聲,轉身離開。


    **


    **


    地下室,暗處。


    南宮依依這一次是插翅難逃了,每日都要攬鏡自照好幾次,這一天剛剛看完自己體無完膚的臉。


    歐陽清狂也是走到了地下密室,“你來了,皇後娘娘,我該死,我後悔了!還望皇後娘娘繞我一條狗命,皇後……”


    歐陽清狂略嫌不耐地瞅著跪地求饒的南宮依依,如同在看螻蟻一般。


    而後歐陽清狂蹙眉,“當初我說過的,你隻要不來招惹我,我便不會動你,我是給了你機會!但是你完全視如敝履,試想我怎麽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我如果放過你你還會放過我嗎?我不會要了你的命,你放心吧。”


    “嗯——”


    她再也沒有了愛嬌,臉上衰敗如同秋霜裏麵的茄子一樣,歐陽清狂看不慣這張臉,於是別過了頭,摁一摁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好了,本宮出去了,本宮不會苛待你,這一點你放心吧,也算是本宮顧念南宮落羽的舊情吧!”


    南宮依依揚眉看著她的唇形,點頭如搗蒜,“謝娘娘不殺之恩!”


    待到歐陽清狂舉步離開,那腳步聲走遠以後,她又惡語中傷,沒完沒了的咒罵,指桑罵槐起來,好在地下是密室完全與外界隔絕,也隻有一個人的獨角戲,沒有第二個觀眾。


    歐陽清狂自然也是知道的。


    隻是南宮依依心如蛇蠍,如果放虎歸山又會對自己不利,現在還是羈押著吧,等到時間到了她的剛猛被琢磨的一絲不剩了,再放走她也是可以。


    畢竟,她並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有害的人。


    ……


    ……


    這日一早,紫氣東來,皇甫絕還未上朝已經看到喜上眉梢,喜鵲們三五成群在枝頭高聲鳴和著,“清狂,你看看,今天好像有什麽喜事一般!”


    青翠的樹木空隙之間灑下一片斑駁的淡綠色影子,綢緞一般的影子裏麵,露出歐陽清狂皓如白雪的肌膚以及漆黑的長發。


    兩人並肩而立,她笑一笑,“絕,人逢喜事精神爽,要說到喜,如今是四海升平,寰宇內還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嗎?皇上天命攸歸,穩坐龍庭自然是年年日日長盛不衰,這就是喜氣洋洋的事情啊!”


    皇甫絕的淡淡影子散在湖麵,一雙像天上星星那麽亮的眼睛凝望著她的臉,“清狂,你真會說話。”


    “絕,該上早朝了,我等你下朝,今天清狂洗手作羹湯,等你。”她雙眉彎彎笑一笑送皇帝到了龍域殿。


    等到喜鵲飛走,朝政大事處理完畢以後,南宮落羽已經到了宮門,他吸一口帝京的空氣,清晨的空氣清新而又涼薄,他的臉如白玉顏若朝華,走到了皇宮裏麵。


    束發的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襯托著那雙似醉非醉的眼眸更加顯得粉裝玉琢一般。


    恰巧是皇甫絕已經下朝,司禮監黃全也是喜上眉梢,“皇上今日說過喜上眉梢,老奴要告訴聖上一件大喜事,南宮主子今日到了皇宮,先已在神晉殿等候皇上呢!”


    “去神晉殿!”


    皇甫絕威嚴的轉首,並不打算乘坐寶馬香車而是步行走到了神晉殿。


    “皇上——”


    南宮落羽已經打算三叩九拜,被皇甫絕一把攙扶起來,“不用多禮,你我還講這些繁文縟節作甚?不嫌多餘嗎?你能夠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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