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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寶和斥侯班長陳吉如帶著斥侯,一個多月來他們跑遍涇原、熙河兩路,偵察金軍的各城寨及軍事布置情況,並繪製了一份地圖,標注了各城寨之間的距離,主要關口,重要的地段如山穀、河道、渡口都有標注。可以說,這份地圖已有一定的軍事地圖的基礎。並特別報告了近階段,金軍正通過大散關的陳倉道向宋軍的進攻情況。


    由於宗弼集結了關中涇原、熙河兩路金軍的主要機動兵力進攻關中、四處,各地的駐軍大幅度的減少,這對高寵奪取熙河路自麥積山至蘭州一線非常有利。高寵最重要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軍事準備整編狼牙軍,一戰而控製整個熙河路。


    打通並占據熙河路對宋夏的戰略合作、經濟貿易往來,與西域貿易極為重要,更重要的是建立了西夏、公主領地與大宋、高家的銅陵、商城基地的通道。而對公主領地來說,雖說這領地有方圓兩百裏但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的人不能居住的大山,這裏人口也十分稀少,缺少耕地,除了這裏有大量的礦藏、可以扼守河西的通道,真是沒什麽好的。高寵要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遠離西夏的控製,可以進軍蘭州盆地,從而扼住、宋夏及西域通道,並成為從西向關中進攻的出發地。這是高寵建議公主換封地時就想好的。


    所以這些金軍進攻宋軍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從麥積山到蘭州一線金軍的軍事據點並不多。最西與西夏交界的是蘭州榆中軍事區,這時蘭州全部的人員隻有四五百戶,一千多人,這還是包括金軍新近遷入的人口,原北宋時最多的時候也隻有三百多戶,不足一千人。不論是宋、還是金,蘭州主要是軍事區。這次金兀術對川作戰,從熙河路共抽了五千人,蘭州隻抽調了二千人,而這之前,蘭州的駐軍有五千人,在這蘭州還是放了三千主力在這,防止可能的攻擊,雖說西夏國進攻不大可能,但一向小心的宗弼做出了這樣的布置。離蘭州不遠的榆中縣金軍駐紮八百、臨洮縣五百人人,定西城(堡)及周圍的堡、砦五百人。定西城東的泰州(泰安)、天水(古秦州)及周邊八百人。另外這區域還有八千的廂軍。


    在熙河路一線,金軍正規軍總量有六千人,廂軍八千人,及一部分金軍的後勤兵,這些全勤兵就象西夏的負膽(擔)一樣,有著相當的數量。由於是由防禦為主,隻有一小部分機動的騎兵,這些騎兵也主要集中在榆中以策應機動。但由於區域大,分布在東西長近八百裏南北寬二百裏的區域內。最大的戰力在蘭州,各種兵加起來有五六千人。這仗是一定要打的如何打?高寵盯著地圖,陷入了沉思之中。


    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古話說,“定死的稱,生死的性。”夏軍有夏軍的一套戰法,夏軍與宋軍長期的戰爭中勝多負少,說明夏軍有著自己許多的優點。


    要讓擒生軍這樣的正兵享受慣了負膽的服務,再讓他們做日常應由負膽專業做的事情,做不做得了不說,一定會受到極大的抵製。如果戰前與狼牙軍產生這種矛盾,極有可能影響戰爭的勝負。很顯然擒生軍作戰的目標、作戰任務與其它部隊有許多差別,這種目標造成擒生軍後勤人員過多,部隊冗員嚴重的情況。


    5000比18000高寵在會議室地黑板上寫下了這兩個數據。


    這是對狼牙軍今後如何走向的一次重要會議。


    對狼牙的整軍是一種必然。但是如何整,何時整,怎麽樣整是大有學問的。


    高寵、興國公主、二叔高世綠、錢濟琛等幾個人商量了一下,


    公主說:“駙馬爺你放心去做,我們西夏人應學會適應這個時代,學習宋國人先進的東西。這也是我父皇一貫提倡的。就從我們會寧開始。作為會寧的狼牙更應成為改革的先頭兵。”


    大家覺得目前還是不宜大動,采用小步改革的做法。狼牙的軍製習慣的改革從後勤、輜重開始。從冗員上先入手。


    負責給狼牙軍做後勤的是狼牙軍的負膽和從屬,但這狼牙軍的負膽相比西夏的其它部隊要奢侈得多,每個正軍的負膽超過二人以上。這支附屬的人員加上一小部分私人的仆役,達到一萬八千五百三十一人,將近正軍的四倍,但這兩萬多人的隊伍,有人家兩萬多人的占力?這是一個問號,說明這支部隊是多麽的臃腫。這是建立在早期征兵製,由個人負擔全部後勤包括糧食草料供應的一種放任的組織方式,軍隊基本不管這個後勤的供應,也不會組織,各人管各人的,所以這種方法極其低效。這支後勤大軍對部隊來說同時也是一個極大的消耗。一個有效的組織可以避免這種無組織低效的效能。


    高寵分兩頭做,一邊由高寵組織軍官了解情況,聽聽他們的想法,一邊由二叔高世綠負責,抽一些正軍座談,了解他們的意向,屬地的困難,一個龐大的後勤對部隊戰略的影響,及世界上較為先進的後勤管理手段。


    在正軍座談會上,聊了一會,二叔問:


    “你們一天都做些什麽?”


    “除了吃飯,就是練武,騎射、軍陣,主要是訓練”


    除了吃飯訓練,你們還做什麽?


    “不是有負膽嗎,他們會做的。”一個士兵甲說。


    那負膽幫你們做些什麽?


    “打飯、喂馬、溜馬、洗衣服、搭帳篷、管物資及各種雜務。”


    “你們不幫他們嗎?”


    “關係好的、或心情好時、有時有任務來不及時也幫他們。”


    “你們一個人有兩三個負膽,用得了這麽多嗎?”


    “怎麽不要,我們是擒生軍,抓俘虜、搶戰利品、割人頭,那個三隊的什長他有七個從屬,三個負膽、四個仆役,每次都他搶得最多。”


    高世綠知道了,擒生軍主要是以劫掠為主,而戰利品除了一部分上交之外,全部歸個人,這與這支部隊的性質和戰爭紅利的分配體係有關,正軍除了國家給一馬、一駝的長生馬外,什麽都要自己的,連刀、箭、吃飯、日常開銷,不打仗時國家隻有一點點補貼、沒有軍餉。隻有打仗他們才能生存,否則將會非常艱苦。所以,平時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當然打勝才有,打敗了或許生命都不保,還談什麽戰利品?


    高世綠指了指背後兩個一直筆挺站在那裏的警衛員。


    “你們有誰了解他們,這一切他們是怎麽做的?”


    大家揺揺頭,這支神秘的部隊,隻見他們的影子,隻知道他們在人們的麵前都是軍姿筆挺,走路走直線,抬頭胸,一身的裝備不知道是什麽。


    “好,小張你過來!”高世綠轉過身向在背後的小張招了招手。


    “來,坐在這裏,跟他們談談你們的飛虎軍,與他們的狼牙軍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把背包和裝備先卸下來,向他們介紹一下你的一身都有什麽。”


    “是,政委”小張敬了一個軍禮,過來把戰術攜行包從背上卸下來,解開自己的武裝帶,脫下戰術背心,把一身裝備向與會的狼牙軍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就說,這梆腿,如果沒有梆腿,一天走一百裏不錯了,有了這梆腿,走個二百裏沒有問題。更不要說它的其它許多功能。。。”


    “這得多少錢哪?”士兵乙擦了擦口水,羨慕地說。


    “多少錢?這套攜具及各種軍品,光成本就要20貫,市場價格不知道,根本就沒得賣。”


    小張很驕傲,自從是了飛虎隊,後又挑進了親衛營,現又是政委的警衛,小張有值得驕傲的資本。


    “飛虎軍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小張繼續說。


    “一切行動聽指揮,不拿他人一針一線,一切繳獲要歸公。”


    一切行動聽指揮沒錯,可不拿他人一針一線,一切繳獲要歸公,你們吃什麽,誰還有勁打仗?大家議論紛紛,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切繳獲要歸公的。他們夏國的軍隊不是、金國、宋國的軍隊也不是這樣。


    “我們首要的目標是完成任務,其次才是個人的戰功,最後才是繳獲,當然繳獲也有獎勵。”


    “你們看,我這身上的一切,吃的用的都是軍隊給的,不需要任何擔心,東西壞了還可以掉換。每個月還有一貫的薪響,負傷或戰死還有一大筆撫恤金。這在大宋也是沒有的待遇,臉上或身上也不要刺字,任何人都以進飛虎軍這榮。”


    高世綠走了幾個軍營,這一套現身說法還是有很大的效果。


    做了工作。高寵擬擒生軍每個正軍保留一個負膽,負責正軍的馬匹等後勤事務,將裁減下來的人員中挑選成立了一個二千人的輜重隊及醫療、飲事等輔助人員歸各將軍管。每個月普通士兵給半貫的軍銄。


    經過幾天。總算有了一大進步。狼牙軍減下了六千人。高寵又從這六千人裏麵挑出了兩千人組成武警總隊,負責地方的治安。剩下的人進入了會寧的建設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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