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正這才放心地轉身離開工坊,朝著莊子裏其他地方走去,他打算去看看被傳染的那幾個農戶了,畢竟隻有了解清楚他們具體的病症情況,才能對症下藥,雖說親臨有些冒險,但是要知道瘟疫分為多種,不親眼看看,也不能隨便用藥。


    不多時,他裝備齊全便來到了安置那幾個被傳染農戶的小院外。還未走近,就能隱隱聽到裏麵傳來幾聲虛弱的咳嗽聲,那聲音在這寂靜的氛圍裏顯得格外揪心,讓林元正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腳下的步子也越發快了些。


    準備進入院子就毫不意外的就被林安阻擋住了,好說歹說,林元正才算得以進入院子。


    剛踏入小院,一股混合著草藥味和病氣的氣息撲麵而來。


    屋內光線有些昏暗,幾扇窗戶都隻開了小小的縫隙,仿佛連陽光都害怕這疫病,不敢過多地照進來。幾張簡陋的床鋪邊,那幾個被傳染的農戶正虛弱地躺著,每個人的臉色都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蠟黃,還透著青灰之色,眼窩深陷,毫無神采,像是被抽幹了精氣神一般。


    負責照顧病人的幾個村民看到林元正來了,趕忙起身行禮,林元正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目光便急切地投向了躺在簡易床鋪上的那幾個農戶身上。


    隻見那幾位農戶臉色各異,有的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嘴唇也幹裂著;有的則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身子時不時地微微顫抖,顯然正被病痛折磨著,情況很是不妙。


    林元正看著其中一個農戶問道:“你現在是什麽感受,一一說來。”


    那農戶努力地睜開雙眼,眼神裏滿是疲憊和痛苦。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而虛弱:“家主……我這渾身就像被火烤著一樣,熱得難受,可又冷得打哆嗦,頭疼得像要炸開了,身上也沒什麽力氣,連抬手都覺得費勁。”


    林元正皺了皺眉頭,隔著手套輕輕握住農戶的手,感覺他的手滾燙滾燙的。農戶繼續說道:“嗓子裏幹得厲害,像有沙子在磨一樣,還總忍不住咳嗽,一咳起來,胸口就跟被人捶了一樣疼。”


    林元正關切地問那病床上的農戶:“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病的?”


    農戶微微顫抖著抬起手,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聲音也更加虛弱:“就……就在昨天,剛開始隻是全身乏力,後來全身發熱,頭疼欲裂,難受得緊。家主,我這……我這是不是要死了?”


    林元正連忙安慰他道:“你別胡思亂想,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你再仔細想想,在發病之前,你有沒有接觸過什麽奇怪的人或者東西?”


    農戶皺著眉頭,努力迴憶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想起來了,發病前兩天,我們這幾人都去過城北集市,那天我們想著去賣點攢下的糧食,換些布料迴來,迴來後我們幾人就都成了這副樣子了。”


    “那你們有沒有經過城西?有什麽不對勁的事情沒?”林元正嚴肅地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因為城西目前屬於重症區,發病的人不在少數了。


    農戶聽了這話,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我們……我們沒有經過城西,真的,家主。我們從城北集市迴來後,就直接迴莊子了。不過……”農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聲音帶著惶恐。


    “不過什麽?你快說!”林元正急忙催促道。


    “不過,在我們迴莊子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從城西方向來的人,他背著個包袱,走得很急,還撞了我一下。當時我沒在意,可現在想想,他的樣子很奇怪,臉色蠟黃,眼睛也紅紅的,而且還一直捂著嘴咳嗽。”農戶滿臉懊悔,“我當時要是多個心眼兒,離他遠點就好了。”


    林元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暗自思忖,很可能就是撞到的那個人,農戶們接觸到了疫病源。他又問道:“你們迴來之後有沒有接觸過莊子裏的其他人?”


    農戶搖了搖頭,答道:“剛迴來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就是覺得有點累。第二天我們就開始發燒,跟著就被安排在這裏了,除了家裏人,沒有接觸過莊子裏其他人了。”


    林元正聽到這話,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但憂慮之色依舊未減。他深知,即便隻是接觸了家人,可家人在莊子裏日常走動,難保不會將疫病傳播開來,這隱患依舊不容忽視啊。


    他來迴踱步了幾步,隨後對一旁負責照顧病人的村民說道:“你們這幾日可得仔細留意著這些病人家屬的情況,看看他們有沒有出現浮腫、起疹子之類的症狀,要是有任何異常,馬上來告知我。”


    那村民趕忙應道:“是,家主,我們一定仔細盯著,不敢有絲毫懈怠。”


    林元正又看向床上的農戶,接著問道:“那你們家裏人現在情況如何?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農戶虛弱地迴答:“我家那口子和孩子,目前倒是還沒見有啥症狀,就是擔心得很,一直在照顧我,也挺累的。家主,您說他們會不會也染上這疫病了呀?”說著,農戶的臉上滿是擔憂與愧疚,他實在是害怕因為自己牽連了家人。


    林元正安慰道:“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咱們會盡力防範的。我會讓他們在家中自行隔離著,以防萬一。我這邊也在抓緊想辦法研製能治病的東西,工坊那邊都在加緊忙活呢,希望能盡快控製住這疫病,讓大家都好起來。”


    農戶感激地點點頭,說道:“多謝家主費心了,有您這話,我們心裏也踏實些了。”


    林元正安慰了農戶幾句後,緩緩轉身走到外麵,站在小院當中,輕輕歎了口氣,他心中還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什麽類型的瘟疫,不少的瘟疫都會伴隨著高燒頭疼,單從這些症狀很難精準判斷出疫病的種類。


    在腦海中梳理著自己所知的各類瘟疫特征。


    難道是天花?天花潛伏期時間比較長,發病初期也是高熱、頭疼、隨後皮膚上會依次出現斑疹、丘疹、皰疹、膿皰等不同階段的皮疹,最後結痂留下瘢痕。現在農戶們身上還沒有發現出疹子,許是發現的得,可是也不敢貿然斷定。


    病毒性高燒?同樣會有持續的高熱、頭疼,可傷寒患者多會出現相對緩慢的脈搏,腹部還時常伴有壓痛、玫瑰疹等症狀,從目前觀察到的這些農戶情況來看,也不太吻合。


    林元正越想越覺得頭疼,他深知,時間拖得越久,疫病在田莊傳播的風險就越大,到時候局麵可就真的控製不住了。


    不管是何種疫病,高濃度酒精、防護措施都是必須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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