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誰,榮華把糖廠交給我看著,我就不能讓你拿走!」


    趙哥急的眼睛都紅了,榮華讓他看好糖漿,他要是讓人偷走了糖漿,那他還怎麽做下去?


    兩個人你爭我搶,‘啪嘰’一聲,糖罐子掉落在地上應聲而碎,罐子裏琉璃似的糖漿流了一地。


    趙哥看著糖漿心疼的都快哭了,這十來天,他是看著榮華有多辛苦的,這每一滴糖漿,都是榮華的心血。


    「哎喲!」


    榮珍寶叫了一嗓子,罐子破碎,糖漿濺到了她腳上,她疼的抱住了腳,眼淚都快疼出來了,一時間又氣又急,看著地上糖漿的目光也變的狠辣起來。


    她本來就是個潑婦,做事情隻論心情,榮華讓她吃了那麽大的虧,此時又起了火,腳上鑽心的疼,她心裏越想越氣,猛的把懷裏另一罐糖漿往地上一甩,憤怒的罵道: 「你他媽搶啊,你搶啊,你他媽繼續搶啊!我是榮華四姑,她能對我怎麽樣?


    我舀點糖漿怎麽了?她能把我怎麽滴?你不讓我舀是吧?好!很好!


    我就是把這糖廠毀了,你他媽又能怎樣?我看榮華那個狗娘養的能把我殺了不成?」


    說完,她大手一揮,就把一旁已經半成型的琉璃糖,一下子全部掃到了地上,這還不算,還使勁踩了幾腳,一邊踩一邊罵: 「我讓你搶,我讓你搶,我全給你毀了!讓你他媽賺錢!讓你賺錢,我讓你不給我!狗娘養的!賤人!榮華那個死賤人!讓你害我坐牢!讓你害我女兒!」


    趙哥目呲欲裂,一下子衝了過去,一拳砸到了她身上,怒吼道:「你給我住手!」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被打懵在地的榮珍寶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站起身就朝趙哥抓去。


    這時候榮草也趕來了,她看到這場麵愣了一下,喊道: 「娘,怎麽鬧上了?」


    「草寶,你來的正好,這個鱉孫打我,你過來給我抱住他!」


    榮草聽說自己親娘被打了,那還得了,立馬跑過來抱住了趙哥。


    趙哥一把推開她,她又抱上來,榮珍寶趁他被抱住的空擋,對他又踢又咬,拿著棍子朝著他頭上砸,哐哐砸了十幾下,趙哥頭上那血立馬就流了出來,流了滿臉。


    被砸了的趙哥,頭暈的不行,當下便站不住了,頭暈目眩晃晃悠悠了起來,看人都有重影,但是他依舊朝著這兩個瘋女人大喊: 「別碰糖漿,別碰!那是我們熬了好久的!求求你們別碰糖漿!你們想拿糖,想拿多少就拿吧,求你們別毀了這些東西!」


    他眼淚都流了出來,大聲祈求,堂堂七尺男兒,此時竟委屈的不行。


    榮珍寶此時仿佛瘋了,拚命打他,一邊打一邊罵: 「你現在知道求我了,你剛剛幹嘛呢?剛剛不是不讓我拿糖漿嗎?我就是毀了又怎樣?又怎樣?榮華那個賤人不是有本事賺錢嗎?她不是有本事嗎?現在我就毀了她的糖,我看她能怎樣!」


    說罷,她一把將那些已經在凝固的糖,全部扔到了還在咕嚕嚕冒著泡的糖漿鍋裏,一邊倒一邊罵: 「賤人,我讓你賺錢!我讓你賺錢!賤人!」


    她本來有點怕榮華的,但此時真的鬧開了,她反而不怕了。


    有什麽好怕的,當時她要殺了榮華,榮華不也沒把她怎麽樣。


    就算把她弄到大牢裏,不還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她。


    就算她現在毀了榮華的糖廠,她還敢殺了自己不成?


    嗬嗬,自己可是她四姑,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既然如此,那有什麽好怕的?


    用剪刀劃傷她女兒,她女兒不得不裝瘋,把她關進大牢,一樁樁一件件,榮珍寶簡直快恨死榮華了!


    此時她目光猙獰,恨不得毀了榮華所有的東西,她得不到的,她女兒得不到的,全都要毀了!


    吃過晚飯的小丫,此時又饞了琉璃糖的味道,喊了另一個小夥伴,來到了糖廠門口,當看到裏麵的情況後,他們嚇了一跳,立馬瘋跑了開,一邊跑一邊喊: 「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毀了糖廠!糖豆姐姐快來啊,救命啊!糖廠要被毀啦!」


    趙哥失血過多,身體乏力,他去阻止榮珍寶,但此時一個大男人,竟然阻止不了一個發瘋的女人,隻好撲過去抱住她,但是那女人力氣極大,被抱住依然有力氣砸東西。


    「求求你了,別砸了,求你了,這些都是我們的心血啊!」


    他們忙碌了十來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守著這些糖,怎麽可以被毀了呢!


    這兩個瘋子為什麽要這麽做!


    榮珍寶看到趙哥就氣,拿起木棍就往他頭上砸,都砸的血肉模糊了也不停手,嘴裏一直罵罵咧咧,什麽狗娘養的,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趙哥意識漸漸消散,但仍舊抱著她死也不撒手,他越抱榮珍寶就越氣,砸的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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