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棗毫不遮掩語氣中的小脾氣。


    陸宴尋擦頭發的手微頓,淡淡解釋:“我喜歡睡地上。”


    薑棗:”……“


    我信你個鬼!


    “好啊,隨便你好了。”都被人家無情拒絕了,薑棗也隻能如此說。


    “擦幹了沒,我想睡了。“陸宴尋不想跟她一起睡床,她還不想跟他說話了呢。


    “快了。“


    “那你快點。”薑棗打了個哈欠。


    她真的有點困,不是在跟陸宴尋賭氣。


    陸宴尋用手輕輕劃拉著薑棗的頭發,“嗯。”


    薑棗任由他的手在她頭上劃拉來劃拉去,困的眯起了眼睛,也沒有半句怨言。


    因為陸宴尋的動作很溫柔。


    雖然他的拒絕是無情了點,但他還是那麽認認真真輕輕柔柔地給她擦頭發。


    薑棗又有點想笑了。


    她從昏昏欲睡中睜開眼睛,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陸宴尋,嘴角抿著甜甜的笑。


    薑棗的目光太灼熱,陸宴尋有點忽視不了。


    隻好凝眸迎上:“看什麽?”


    “看你。”薑棗說。


    陸宴尋抿唇,沒有說話。


    “陸宴尋,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頭發擦好了。”陸宴尋放下毛巾,把薑棗的腦袋抬起來,解救了自己被她枕了半天的腿。


    他起身把她的睡姿調整好,給她蓋好被子,忽略不了她的眼神,就忽略她的問題。


    “現在可以睡了。”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薑棗嘟囔著,有點小小的不滿。


    “想說什麽明天再說,今天太晚了,我還要洗澡。”


    薑棗聽他說要洗澡,隻好憋住不問了。


    “哦,那你快去洗吧,我不問了。”


    薑棗這次不僅沒有抱怨和不滿,還有點乖。


    陸宴尋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用一雙亮晶晶的葡萄大眼看著自己。


    她的眼神比她的語氣還要乖。


    陸宴尋終究沒忍心:“你想問什麽。”


    “我不問了。”薑棗搖頭,咧著粉嘟嘟的嘴巴對他笑。“你快去洗澡吧。”


    “你上次打地鋪用的席子和被子都在櫃子裏。”薑棗甜笑著提醒。


    “嗯,睡吧。”


    陸宴尋最後看了看她,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薑棗目送他離開房間。


    房門關上後,薑棗一把用被子蒙上腦袋,激動地在被窩裏蹬腿。


    啊啊啊!!!


    其實她想打滾來著,奈何條件不允許。


    有肚子,打不了滾。


    無奈之下隻能蹬腿。


    如果能打滾,她一定從床這頭滾到床那頭。


    來迴滾上個幾十遍。


    “啊啊啊啊啊走運了!


    ”薑棗一雙腿在被子裏蹬啊蹬,蹬個沒完。


    “薑棗,你太幸運了!你有老公了!以後再也不提離婚了,也沒可能離婚!”


    “陸宴尋,從今以後你休想甩了我,你,以前,現在,未來,都隻是我薑棗一個人的男人!”


    薑棗激動的碎碎念。


    她心裏可美了。


    陸宴尋現在在她眼裏簡直是個完美男人。


    “也是個完美老公,嘻嘻~~”


    薑棗像個花癡一樣一臉傻笑地等著她的完美老公洗澡迴來,心裏幻想著等下他迴來了跟他聊天啥呢?


    不如聊聊孩子的名字吧?


    男孩讓他取?女孩讓她取?


    他會給他們的孩子取什麽樣的名字呢?


    薑棗摟著枕頭趴在床沿上,一邊幻想一邊傻笑。


    整個人,整顆心,幾乎都要飛揚起來了。


    隻可惜困意如山倒,她還沒幻想多久,就被瞌睡蟲給打敗了。


    陸宴尋洗澡迴來的時候,薑棗已經抱著枕頭唿唿大睡起來。


    陸宴尋走到床邊,稍微幫她調整了下睡姿。


    最後準備將枕頭從她懷裏抽走。


    “別走~~”


    睡夢中的薑棗條件反射地摟緊枕頭,迷迷糊糊說著夢話,“我的……不準走……”


    薑棗抱的緊,生怕被人搶了似的。


    無奈之下,陸宴尋隻好放棄。


    用被子把她和枕頭一起蓋上。


    沒人跟她搶枕頭,薑棗嘴角掛上了滿足的笑意。


    “陸宴尋是我的~”薑棗咂吧著嘴說道。


    陸宴尋一怔,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麽?”


    他下意識追問。


    薑棗卻哼了一聲,不想理會似的把臉往枕頭裏一埋。


    含糊道:“就不告訴你~”


    陸宴尋看著薑棗,在床邊沉默地站了很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在床邊坐下來。


    薑棗睡的很熟。


    可能做了什麽讓她高興的夢,嘴角一直掛著笑。


    然而那笑卻讓陸宴尋覺得有些礙眼。


    礙眼的感覺促使陸宴尋向薑棗伸出了手。


    他用大拇指輕輕壓住了她的淺淺揚起的嘴角,試圖把她唇邊的笑壓下來。


    “騙子。”


    陸宴尋語氣冷淡地評價道。


    陸宴尋大拇指有著在部隊常年訓練出來的老繭,薑棗皮膚光滑,吹彈可破,他略微粗糙的拇指在她唇邊摩挲的時候,弄得她有點不舒服。


    薑棗睡著了也能感受到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唔~~”


    薑棗輕哼著扭了扭臉,想擺脫掉那有點粗糙還有點紮紮的不適感。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陸宴尋並不想如她的願。


    他的手指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變本加厲地按揉起了她的嘴角。


    不止嘴角。


    還有嘴唇。


    薑棗的嘴唇很軟,像豆腐一樣,嫩,滑。


    輕輕一按,就像要掐出水似的。


    “薑棗,騙子。”


    陸宴尋繼續冷聲道。


    “你曾說過,你喜歡我,才想跟我處對象,現在卻說你結婚前沒有喜歡過誰。”


    “你騙我。”


    “你又騙我。”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薑棗,你費盡心思把我騙到手,究竟想怎樣?”


    無人窺見的黑眸中,陰雲密布,似乎蘊藏著一股洶湧的風暴。


    薑棗的嘴不知道被什麽掐疼了,她難受地皺起了眉。


    “嗯……”


    “疼……”


    薑棗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陸宴尋在聽到那聲“疼”之後,立刻鬆開了手。


    隨即從床邊站了起來。


    他轉身背對著薑棗,閉了閉眼睛,平息眼眸中的陰翳。


    身後的小女人沒有了束縛,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當中。


    她好像轉瞬間就忘了剛才的疼,嘴角又揚起了傻兮兮的笑容。


    夢裏都在想著一句話:嘿嘿,我走運了。


    陸宴尋又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才去櫃子裏拿被子。


    陸宴尋把地鋪挨著床邊鋪好。


    剛鋪好,敲門聲就響了~


    “媽沒事,就是睡不著,來看看你們。”


    蘇秀芬假裝不經意地偏頭往房間裏看。


    陸宴尋的房間還有一個小客廳,放了書桌和書架,平時用來臨時處理公務用。


    房間在最裏麵,站在門口根本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蘇秀芬看來看去什麽也看不到,但還是忍不住往裏張望。


    “媽想看什麽?”陸宴尋看著他媽,語氣平靜地問。


    蘇秀芬這才收迴視線,扯了下嘴角笑說:“沒想看什麽,媽就是想問你,你們兩個晚上怎麽睡的?”


    蘇秀芬聲音很小,是刻意壓低了說的。


    “我睡地上。”


    “昨晚呢?也睡地上?”


    “嗯,嶽母鋪的地鋪,很厚,不冷。”


    “哦。”蘇秀芬放心地點點頭,“那就好。”


    其實她不是擔心兒子睡在地上冷不冷,他一個當兵的,什麽草地雪窩沒睡過,隻是睡地上而已,有什麽好擔心的。


    她擔心的是別的。


    比如他倆有沒有睡一塊。


    沒睡一塊就行。


    不過蘇秀芬還是有點擔心,畢竟兒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兩人又是合法夫妻,今天看兩人還那副膩歪的樣子,估計兒子已經不介意曾經那迴事了。


    年輕男女的情情愛愛來的就是這麽快,不稀奇。


    雖然蘇秀芬也樂得看小兩口感情變好,但現在這個時期終究不合適。


    她要是不盯著點,那倆人搞不好可能擦槍走火什麽的。


    “床鋪了嗎?要不媽幫你鋪吧。”蘇秀芬想進去看看。


    說著就要推開陸宴尋往屋裏進。


    陸宴尋站著沒動,一堵牆一樣擋在門口。


    “鋪好了。”


    蘇秀芬身形一頓,過了兩秒還是決定進去。


    她用力把陸宴尋往旁邊一推,“你一個大男人,會鋪什麽床,媽去幫你看看鋪的好不好。”


    被母親用蠻力推開的陸宴尋:“……”


    看到他媽非要進屋看看的態度,陸宴尋大概猜到她想幹什麽了。


    應該和嶽父嶽母昨晚一個想法。


    這些做父母的,就這麽不信任自己的孩子?


    還是,他們不信的人其實是薑棗?


    陸宴尋猜對了,周美霞不信的就是薑棗。


    蘇秀芬也一樣。


    她自己的兒子她了解,但薑棗有前科,怕就怕她太會纏人,纏的她兒子穩不住心神。


    不是她做婆婆的刻薄。


    沒懷孕薑棗愛怎麽纏怎麽纏,就算他們天天不起床她都懶得管,但懷孕了該管就得管。


    眼看就可以當奶奶了,她不得不防。


    蘇秀芬進屋看見地上鋪好的地鋪和床上睡著的薑棗,這才徹底安了心。


    “鋪的挺好。”蘇秀芬說,“比媽鋪的還好,以後都這麽鋪就行了,那行,既然媽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就先走了,你也早點睡吧。”


    蘇秀芬說完就走了。


    腳步匆匆,走得很快。


    不走快點,她怕自己會當著陸宴尋的麵笑出聲來。


    看到小兩口感情變好,還那麽自覺,她當然忍不住想笑。


    哎,這半年白擔心了。


    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頭發都愁白了幾根。


    現在好了,以後她就安心等著當奶奶,不愁兒子兒媳感情的事了。


    說到感情,蘇秀芬剛到門口,又折返了迴來。


    “宴尋。”蘇秀芬迴頭小聲喊陸宴尋,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陸宴尋走近幾步:“媽,還有什麽事?”


    “你跟小悅,你倆到底有沒有那迴事?”


    蘇秀芬現在心情不錯,也不想管那麽多了,趁熱打鐵想把陸宴尋和蘇心悅的事問清楚。


    “沒有。”陸宴尋的語氣很肯定。


    不等蘇秀芬再問,陸宴尋就繼續說:“媽,我和她隻是小時候的朋友,從沒喜歡過她,長大之後也隻有過幾封書信往來,結婚後她再給我寫信,我沒有再迴過信。”


    今天說過幾遍話,陸宴尋又在他媽麵前說了一遍。


    “好,媽知道了。”蘇秀芬點點頭,“早點睡吧,夜裏看著點小棗。”


    交代完,蘇秀芬這次真的走了。


    隻是轉身就有點壓不住嘴角的笑。


    陸家兩姐妹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處等著,蘇秀芬一上來,她們兩個人就一邊一個挽住她的胳膊追問。


    “媽媽媽,怎麽樣?”陸宴婷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一個,搶先追問。


    蘇秀芬臉上笑容來不及掩飾:“什麽怎麽樣?”


    “哥和嫂子在房間裏幹嘛呢?”陸宴婷嘿嘿笑著問。


    “小孩子不要問那麽多。”蘇秀芬故作嚴肅地板起臉,“沒你們的事,你們就少問,以後好好照顧你們嫂子就行了,也是快當長輩的人了,不要那麽沒個正型。”


    陸宴婷不服氣:“你都說我快當長輩了,我還不能問幾句啊?”


    蘇秀芬說:“他倆能在房間幹啥,還不是睡覺,你嫂子已經睡著了。”


    “那我哥呢?他倆晚上是不是睡一個被窩?”陸宴婷忍不住好奇。


    “你哥睡地上。”蘇秀芬迴答。


    “啊?”陸宴婷不解,“我哥為什麽睡地上?”


    她又忍不住開始發散思維,懷疑她哥是不是不喜歡和薑棗睡一個被窩。


    蘇秀芬隨口編了個理由:“你嫂子晚上睡覺不老實,你哥怕兩個人睡床太擠,擠到你嫂子肚子。”


    不是蘇秀芬故意抹黑薑棗。


    而是全家都知道陸宴尋睡覺不會不老實,所以隻能拿薑棗編理由。


    陸宴婷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是要分開睡。”


    好吧,既然真的不能一起睡,那她暫時也不說什麽了。


    等到將來孩子出生了,她再重新監督她哥和薑棗有沒有睡一個被窩的事。


    等小妹問完,陸宴薇也終於找到機會問問題了:“媽,看你笑的那麽開心,是不是哥跟你說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就說了一下他和小悅的事。”


    陸宴婷條件反射地警惕道:“他和小悅姐還有事?我就說,他倆肯定有問題!”


    “婷婷,你哥和她真沒你想的那迴事。”蘇秀芬替陸宴尋解釋,“我開始也不太相信他的話,所以私底下又問了一遍,雖然他的迴答還是老樣子,但這次我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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