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意沒和他客氣,點了兩個自己喜歡吃的菜又將菜單還到他手裏。


    示意他加菜。


    兩個人安靜地坐在包間,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拿起桌子上提前準備好的板子。


    安格在上麵飛快地寫著什麽。


    其實用手機發信息更快,但白板有來有迴看起來更像是交流。


    吃飯的時候沒人說話,又不方便寫字。


    所以吃完了時間看著還很早,林清意不打算這麽早迴去。


    難得他主動約自己出來。


    林清意帶著他到自己前些日子采風時發現的一處江邊小林。


    說起來兩人也就見過幾次。


    這種把陌生男人約到小樹林的做法,其實有些危險。


    但或許每次和安格一起的時候總是安格受傷極度脆弱的時候。


    她才會下意識地感覺和他待在一起並不危險。


    距離有些遠的路燈堪堪照亮路麵。


    突然,安格不由分說地拽著她的手往更暗地地方去。


    林清意不明白,被他地動作拽地走三步並做兩步,卻也沒有慌。


    直到被他壓在一棵樹上,背上是樹皮粗糙的質感。


    手被他反著攥在頭上。


    月光透過樹葉撒在她的眼睛裏,閃著亮光。


    像星河,比路燈要刺眼。


    但她的眼中甚至沒有一絲恐懼,隻是多了些呆滯。


    她感覺安格的吞吐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眼神裏也隱約多了些平日裏沒有的壓迫感。


    像夜間啄食的鷹,銳利。


    察覺到她開始有了掙紮的動作。


    手上收得更緊,頭直接埋在她的頸窩處。


    抬腿踢在他的小腿上,焦急地哼出了幾個音節,“嗯……啊……啊……”


    她聽不見,落在別人的耳朵裏卻多了些焦急曖昧的感覺。


    安格鬆開她的手,林清意立馬抓著包往他身上砸。


    沒想到是個變態!!!


    下一秒就準備從他身下跑開,被一把抓住手臂。


    林清意下意識扇了一巴掌過去,清脆,響亮,手掌有些火辣辣的。


    長期搬運花草,林清意手勁很大,安格的臉上立馬印上一個巴掌印。


    ……


    安格發覺跟著兩人的人離開了,才拽著她迴到了光亮點的地方。


    安格抬手,手指摩挲了一下臉。


    安格:手勁真大……


    林清意: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她飛快打著手語。


    安格:我是什麽樣的人?


    打完手語用舌頭頂了頂腮邊,好像有點痛……


    林清意:你是流氓!!!


    安格頂著巴掌印的臉忍不住想笑。


    慢慢靠地離她近些。


    這次他沒有用手語,嘴巴一張一合:我要是流氓早把你吃了。


    林清意看懂了他的唇語,有些局促地往後退了半步。


    被他一把箍住腰。


    仰天歎息:被人跟蹤都不知道,傻!


    他沒打算讓林清意知道。


    林清意臉上的表情一時間愣住。


    跟蹤?


    她的唿吸加重了些,有些不安地看著他。


    安格這才反應過來她竟然學了唇語。


    ……


    誤會解開,安格不習慣在街上亂晃。


    於是將人帶到了工作室。


    林清意掏出從路邊買的消腫藥膏給他擦。


    看到燈光下的巴掌印,終於意識到剛才自己打的有多重,臉上浮現內疚的表情。


    這讓安格覺得有意思。


    畢竟在她的臉上看到其他表情的機會並不多。


    安格:行了,沒多大事,不用擦了。


    林清意固執地把他按在椅子上,耐著性子上完藥才鬆手。


    安格本就長著一張少年的臉蛋,臉上的巴掌讓他多了些青春期叛逆的味道。


    他到裏麵換衣服。


    林清意就在他辦公室四處看。


    除了櫃子就是櫃子,桌麵上羅放整齊的文件夾。


    飄了一張白色的內頁斜露出一角。


    她有分寸,但視線多停留了兩秒,看見母親的名字在紙上出現。


    她實在是有些好奇,伸出手將散落的紙頁抽出來。


    上麵是林母的生平信息,甚至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內容,就這樣躍然紙上。


    她一目十行,直到視線停在迴形針扣著的和母親的合照上。


    身後的男人走到辦公桌前,兩人視線對上。


    她眼睛睜得大了些,嘴巴下意識地一張一合卻沒有發出聲音。


    安格重新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眼神已經沒有方才那樣張揚,多了些冷漠。


    林清意恢複了先前清冷淡漠的模樣:這才是你來找我的目的是嗎?


    安格下意識想反駁,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安格:我想知道你母親和孫繼明的關係。


    他舉起一個提前準備好的紙板給她看。


    林清意嘴角揚起一個笑容,讓安格有一絲慌亂。


    林清意:抱歉,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至於我母親的消息,我想,你或許比我知道的更多。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手腕被人用力地攥住。


    林清意迴頭看了他一眼,想要掙紮,卻發現男人用了些力氣,自己完全無法掙脫,索性放棄。


    兩人僵持不下。


    安格開口說話,林清意就閉上眼睛也不看他。


    讓他感覺非常挫敗。


    先前打探情報的時候遇到不聽話的也隻需要粗暴地審問一番。


    但麵前這個女人,好像閉上眼睛就隔絕了整個世界一樣……


    她還在掙紮,安格繞到她身後。


    沒想到他反其道而行之,原先用力地抗拒他的動作,轉而變成栽到他懷裏。


    方才那陣侵略性的氣息又一次鑽進了鼻子裏。


    就連他身上的熱度也讓人難以忽視。


    林清意睜開眼,果然對上男人結實的胸膛。


    猛地用力推開他,林清意臉上多了些紅暈,似乎是在控訴著他的行為。


    安格:終於睜開眼了?聽我把話說完。


    林清意向後撤半步:你就站在那裏說。


    他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行,我就站這裏。


    簡單的解釋一番過後,林清意才知道原來這段日子一直都有人跟蹤自己,而且和那個叫做孫繼明的人有關,也和母親有關。


    但她實在對這個名字陌生,孫繼明?


    從來沒有聽到母親提起過這個名字,她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


    安格知道她大概是真的不知道,有些好奇地問她:你的聾啞是天生的嗎?


    看到對麵的人點了點頭,安格沒有接著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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