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是誰?”

    “柴家姑娘?”

    ……

    霎時間,喧鬧的街道安靜了下來。

    驚得讓人心慌。

    分明人頭攢動,可竟安靜的落針可聞。

    “是我,我得祖父父親傾囊相授,繼承父業,治病救人,重振柴家醫館。多謝眾位今日見證!”柴素錦像男子一樣拱了拱手。

    眾人仿佛是不由自主的,皆拱手還禮。

    手都已經放下了,還愣愣不能迴神。

    “既是如此,更當請柴姑娘往我家走上一趟了!”楊家的仆婦立時機敏跪地,高聲哭道,“我家二爺……求姑娘醫治啊!”

    柴素錦正欲開口,馬文昭卻忽然上前一步,側身擋住她,並伸手拽住她的衣袖,“跟我進來。”

    柴素錦微微蹙眉,“馬車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跟我進來。”馬文昭卻是加重了語氣。

    柴素錦遲疑片刻,沒有理會楊家人,轉身同馬文昭進了醫館。

    “剛說了要繼承父業,治病救人,就見死不救啊……這就是柴家醫館……這就是柴大夫啊……見死不救還做什麽大夫?”楊家的仆婦跪在醫館門前大聲嚎哭。

    與她同來的楊家家仆們都跟著跪下大哭,“求柴大夫救命啊,您是大夫,不能見死不救啊……先前有什麽恩怨,身為醫者也不能如此狠心啊……”

    周遭卻是不複先前那般跟著附和,反倒是為柴素錦辯白的聲音多了起來。

    “逼死人家母親,此仇不共戴天,不親手殺了他就是仁義了,還救他?”

    “就是,我若是楊家人,就是寧可病死,也臊得不敢來柴家門前!”

    ……

    “病的不是你們,你們自然說的輕巧!”柴家家仆氣惱道。

    外頭竟吵起來。

    柴素錦和馬文昭四目相對,室內卻一時連空氣都有些凝滯。

    “不要繼續攙和進去,免得將自己都搭進去。”馬文昭認真的說道,“如今一切都處在上升之中,一招不甚,可能滿盤皆輸。”

    柴素錦垂眸,不以為然。

    “你的敵人隻有楊家麽?雲家如今不恨你麽?雲家的小姐直到現在事情過去這麽久,還在被人茶餘飯後的談論。你猜雲家是不是也在等著看你栽跟頭?”馬文昭沉聲說道。

    “他等著我栽跟頭,我就會栽麽?”柴素錦輕嗤一聲。

    “不好了!”

    兩人正僵持不下,小夥計卻突然推門而入。

    馬文昭向那小夥計看去,“楊家人闖進來了?”

    小夥計連連搖頭,望著柴素錦,驚豔之餘又微微變色,“是,是東家不見了……”

    柴素錦霍然起身,“瑄哥兒不見了?”

    小夥計愧疚低下頭去,“東家在後院練功夫,本是小的在伺候,小人去趟淨房的功夫……迴來東家就不見了,問了他們都說沒見過……”

    瞧見柴素錦倏爾變冷的麵色,小夥計緊張的交握住雙手,“東家是不是……是不是又犯病了……”

    “住口!”見柴素錦麵色不好,馬文昭立時嗬斥道。

    那小夥計嚇了一跳,臉麵發白。

    柴素錦卻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敬瑄的病徹底好了,不會犯病。門口有楊家人堵著,他若從門口離開,必然有人會看見。如今沒有人見過,可見他不是從門口走的。也許,不是自願離開的。”

    聽聞她語氣雖冰冷卻沒有斥責之意,小夥計略鬆了一口氣,“小的這就去找!”

    “掌櫃的,楊家的總管家來了!”另個小夥計在門外稟道。

    柴素錦冷哼一聲,“不用找了,人來了。”

    那小夥計一愣,眉頭緊緊蹙起,“光天化日的,楊家人竟敢擄走東家來威脅?”

    馬文昭看了柴素錦一眼,“我去見他。”

    柴素錦卻先他一步走出門外,向楊家管家所在的診室行去。

    馬文昭提步跟在她身後。

    “柴姑娘有禮。”楊家管家四十多歲,身量微微發福,客氣有禮的拱手道。

    柴素錦不屑輕哼,“楊家人好本事,外頭叫仆婦又哭又鬧,原來不過是聲東擊西。引了眾人的注意,卻偷偷擄走了我弟弟?”

    管家見她開門見山,抿唇沒有說話,站直了身子,從懷中摸出一個香囊來,扔在桌上。

    柴素錦見到那香囊的瞬間,臉色更冷了幾分。

    這香囊是春露繡的,裏頭裝的香草乃是她親手所配,凝神提氣之用。

    瑄哥兒很是喜歡這香草的味道,日日呆在身上,便是睡覺也從不離身。

    “瑄哥兒呢?”柴素錦問道。

    “柴姑娘同

    某往楊家走一趟,醫治好了我家二爺,瑄哥兒自然就能平平安安的迴來。”管家說。

    柴素錦冷笑,“方城的大夫尋遍了都治不好楊家二爺的病,你們怎麽就那麽相信我能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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