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2000,出去辦事,然後迴來努力


    張德利的隱子似乎真的擁有很大的力量,但整件事裏所透著的詭異,都讓我不得不去重新思考這一切的究竟,同以往那般,張德利落腳的地方是個魚龍混雜的小旅店,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麽適應不過的,賀旗那種五星級套房雖然奢華,但我畢竟沒有住過太久,還不曾到了那種習慣的地步,反倒是小旅店很合我的胃口,但似乎就在一夜之間,形式就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張德利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出了一趟門,說是買些早點,這個不過是陳年舊例,也沒有什麽好稀奇的,隻不過在此之後,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電話也變成了空號,那個時候我才突然想起我們這種人的手機號碼是不會有什麽太固定的,三五天就是個完全不同的聯係方式,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對於趙影那邊更沒有任何的消息,唯一能夠做的,也隻是坐在屋裏焦急等待,直到天色黃昏,五六點鍾的時候,他才一臉倦容的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說道:“已經辦妥了。”


    “保險的事情嗎?”我愣了一下,有些惱怒的說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種事情,你是不會接受的。”張德利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低著頭說道:“我說過,我們這些人,沒有一句話是真的,那個老家夥,如今已經死了,那些事情,不是沒有發動,而是隻剩最後一步而已,如今,什麽都結束了。”


    “你!”縱使是有了心裏準備,可我還是忍不住臉色大變,猛的抓住張德利的領子死死的盯著他幾乎是用著全身的力量吼了出來:“那可是一條人命!”


    “沒有價值,隻能帶來痛苦的,即便活著,也沒有意義。”張德利陰測測的冷笑道:“苟延殘喘的活著,隻剩下痛苦和掙紮,那樣的日子又有什麽意思,有意義的死去,得到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在最後一刻,心滿意足的用微笑向這個世界告別,這樣的死法,有多少人求而不得,我用了在北京的所有力量去讓他能夠這樣的死,足以對得起他了。”


    “痛苦嗎?”我喃喃的放開了張德利,低著頭用著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他,是怎麽死的?”


    “一場意外。”張德利麵無表情的說道:“你應該明白,這是我們擅長的事情,用的不過是賀旗的老辦法,在路對麵的樓上掛了一麵鏡子,照花了那司機的眼睛,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橫穿馬路的老人家身上,結果自然不用多說,現在那個趙影,應該已經能夠去拿錢了,保險公司那裏,還有肇事司機那裏,加起來,百餘萬總是有的,保險公司負責的客戶經理,醫院那裏的體檢醫生,還有之後的驗屍官,都是早就安排好的,這些力量,隻能用一次而已。”


    “會讓先生很生氣的吧。”我歎了口氣,死去的人變為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不能改變,我雖然不忍那老人如此的死去,可已經發生的就需要麵對,活著是很現實的東西,它不會允許太多的沒有用的惆悵和感慨,我能夠做的,也隻是如此繼續走下去,麵對現實中出現的新的挑戰而已。


    “我說過,他需要的是一個成長的我。”張德利的臉上有了難得的輕鬆笑容,聳聳肩說道:“這些,算不得什麽的,不露出自己的實力,他不會看重我們的,更何況,我們有的,不止是這些東西,先生身後的那些力量固然是龐然大物,可我們,也不是隨便可以被人看輕的。”


    如果說這件事就如此過去的話,我對此並無什麽太大的怨念,也不會覺得有什麽詭異,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我目瞪口呆,當天的新聞上,就出現了新北京報醜聞的消息,趙影身死,而背地裏操縱這一切的那些人物也鋃鐺入獄,為了製造新聞而不擇手段並非是什麽怪異新鮮的事情,然而能夠做到新北京報那種地步的,卻是史無前例的,以至於報道這件事的記者用著沉重的聲音說道:“這是新聞界最為黑暗的一天。”


    “這不可能!”張德利的愕然,應該不是在演戲,這一點,我看的出來,這條新聞讓他足足愣了一分鍾,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許久之後,他才艱難的扭過頭來,對著我沉聲說道:“他們,早就開始了。”


    “我們做的那些事情,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如果張德利早就開始了對於那個老人意外身亡騙取保險的操作,那麽,賀旗讓我看到趙影的那一天,一切都走到了盡頭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更有甚者,或許那時候的趙影還沒有那麽糟的心境,即便是嚐夠了人間的屈辱,但心中未必沒有留下些為了父親繼續活下去的念頭,然而我們所做的一切,讓趙影終於失去了最後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在羞愧和絕望中走向身死之路,已經是一個飽嚐人生曲折的女孩最後的勇氣了。


    “他還是贏了。”張德利露出一個慘然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似乎是鼓足了力量才發出了那種絕望的聲音,喃喃的說道:“果然,果然,那個男人,不是那麽簡單的。”


    “要做點什麽嗎?”我所努力改變的事情,我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如此自然的發生了,在那個男人向我承諾之後的短短一天內一切就從此改變,我記得他溫情的帶著羞澀的笑容,也記得他那透著善意的眼睛,可最終得到證明的,也隻是他那漆黑的眸子果然是看不到盡頭的,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果然是不能夠相信任何人的,然而,即便是明白這樣的道理,我依舊覺得,這是無法接受的。


    “做什麽?找賀旗講道理嗎?”張德利苦笑著搖頭說道:“他既然肯做這些事情,又怎麽會和你講道理,其他的,你又能做的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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