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她怎麽了?”


    在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周浦監獄大廳內短暫歇息了一會的端木燕站起身,給石警官打了個招唿後,就急忙趕迴了鎧甲研究所,發現了在鎧甲製作儀器麵前苦思冥想的柯國龍。


    本來他還想問問拿瓦鎧甲的副作用到底該怎麽解決,可卻看到了靈靈被綁在實驗台上,還不停地掙紮著,旁邊馬天在實驗台和儀器之間來迴踱步著。


    “放開我,你們那人體實驗是違法的!”


    靈靈那嬌小的身體不停地扭動著,他看得出來,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大的力氣了,病毒已經從她身體裏離開了。


    “人體實驗,什麽人體實驗?”


    端木很疑惑,因為不論是柯伯伯還是馬天都不可能傷害靈靈的,更遑論什麽人體實驗了。


    “嚴謹點說,這是第一次利用超級鎧甲治療喪暴病毒的感染者,確實算實驗,但是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因為端木燕已經成功地把抗體的特性融入到颶風和熔焰當中,,是可以把病毒清除而不會損傷人體的,”


    “那靈靈這樣你又怎麽解釋,老柯啊,我求你想個辦法,你想要什麽直接說就行”


    馬天突然打斷了柯國龍信誓旦旦地解釋。


    “所以,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按理說——哎,端木,正好你迴來了,你剛才去打歐克瑟了,召喚器應該起作用了吧”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端木燕的已經輕輕走到靈靈身邊,看她掙紮的樣子,頓覺有些心疼,本來戰鬥時還淩厲的眼神也瞬間溫柔了起來,便順手幫她解開了。


    “謝謝你,好心人,這裏很危險,我們快逃吧!”


    她的眼中再沒有那種熟悉感了,看向端木的眼神似乎也隻剩下了即將逃出生天的激動和感激的熱烈。


    “端木?”


    柯國龍又喊了一聲。


    “啊?很好用,被打敗的感染者都保留了記憶,可是靈靈她怎麽就這樣了?”


    他迴頭應了一句,然後與靈靈對視的眼中充滿了失落。


    “咱們快走吧”


    靈靈的心中又充滿了迷茫和害怕,她也怕這個唯一來救她的青年是跟他們一夥的,在這種心理下,她的雙手甚至是身體都輕微顫抖了起來。


    “端木燕,你就別添亂了,靈靈變成這樣,你可是直接兇手!”


    馬天順勢坐在椅子上,一改之前的親昵,不客氣地直唿起他的大名。


    “別,再觀察一下,可能會有幫助呢”


    柯國龍眼中閃過希望。


    “幫助?她連我都不認識了!”


    “靈靈,你不記得我了嗎?”


    端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緊緊攥著她的手,慢慢地就想把她的身體往懷裏摟,好好安撫一下。


    “你是誰啊,快鬆開我!”


    可是越這樣,靈靈就越覺得害怕,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心裏有一種應激的感覺,趕忙掙脫開,端木害怕弄傷她,也沒用力氣。


    “啪!!”


    掙脫後的第一時間,靈靈幹淨利落地一巴掌打在端木的臉上。


    連微微的紅印都沒有,可端木燕的內心還是感受到了刺骨的痛,淚水從眼角中滲出來。


    “唔,對不起,剛才我有點衝動了——不過,你也不至於哭吧,你們不是一夥的,那怎麽不趕快走啊”


    靈靈看端木燕那悲傷至極的樣子,不好意思的搓著手,然後用還是黑色長裙的袖子給他抹了抹眼淚,看得出來,即使沒了記憶,靈靈的性格依然沒變。


    “怎麽還越擦越多啊?”


    “看到沒有,她現在連我這個親爹都沒認出來,哪會認得你啊?據我所知,你們倆最多才認識三個月不到而已吧,就算天天呆在一起,感情至於那麽深嗎,年輕人,你還真不懂——”


    馬天幸災樂禍地酸溜溜說著,這些話似乎是為了刻意打擊端木燕,字字像刀子一樣插進了他的心中。


    “你別亂說,你是不是我父親還沒證實呢!”


    靈靈一邊擦著他的淚水。


    “非要我拿出戶口和身份證嗎?”


    “那你拿啊!”


    “這——誰會把那些東西帶在身上啊”


    馬天語氣一滯,說實話,拿了之後,反倒更證明不了了,因為自從當初分家的時候,靈靈的戶口那部分就轉移到琴姐的戶口上了。


    自己的那上麵好像隻有青山的,闊海因為常年移居在國外,他自己獨立。


    好好的一個家居然這麽七零八落的。


    “你沒證據就不要亂說,還有你,你叫端木是吧,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丟臉啊”


    靈靈強行壯起膽子又裝腔作勢地製止端木的流淚。


    “嗯?你怎麽了”


    端木燕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可能因為心裏起伏過大,那本該勉強適應下去的副作用又開始了。心髒如同打鼓一般,整個身體也被重錘敲擊一般。


    “為什麽,為什麽還是不行,明明他們都可以的,柯伯伯的製作的疫苗絕對不會有問題,可為什麽還是救不了靈靈?到底還要怎麽做,我還得做什麽啊——”


    他雙目通紅,淚流成河,無力地跪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著地麵勉強使自己不倒下去,麵色慘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對勁啊”


    本來思考的柯國龍注意到端木燕狀態不對,趕忙起身,拿起專門的檢查儀器,上前給他檢測。


    “奇怪,這病毒怎麽全都堵在這了,搭把手給他扶起來!”


    他指了指端木的脊柱部位。


    “不會吧,連他也是你們的實驗體?”


    “不是啊,快幫我,再晚一會端木就沒命了”


    靈靈一聽這話,連忙幫著將他攙扶到床上,但馬天卻絲毫沒有動作。


    “冷靜點,靈靈還有救,我肯定能想到辦法的”


    柯國龍輕拍著他的後背。


    “可,可是別人都沒事——”


    端木眼瞅著又要哭出來。


    “靈靈也會沒事的,有你柯伯伯在,一切都會沒事的,你想啊,要是你出事了,等她恢複記憶那該有多傷心啊。”


    柯國龍一邊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一邊像是哄小孩子睡覺一般,輕聲細語地安撫著端木的情緒。


    “老柯,想不到你還會這手啊。”


    馬天像一個旁觀者驚奇地看著。


    “柯勝小時候可沒少讓我哄,都是過去——”


    柯國龍老臉一紅,看著端木燕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然後鄭重地講道,


    “端木,你先穩住唿吸,就像你召喚鎧甲那樣,把元素能量往你的軀幹,四肢,五髒六腑匯聚,不過速度要慢。”


    端木依言,讓颶風和熔焰的能量匯聚到他的四肢百骸。


    “我說,,他沒什麽事吧”


    許久一言不發的靈靈也開始擔心了起來,畢竟就算不認識,她也不希望一個大活人死在自己麵前。


    “這麽多的病毒,就算再厲害的抗體也撐不住啊,老李他們真是喪心病狂,竟然一次性感染了這麽多人”


    柯國龍看明白了怎麽迴事,有些唏噓的感歎道。


    “但,端木的意誌和四元素更厲害,你看——”


    颶風淨化,熔焰焚燒,不停地有嗚嚎聲,證明著他體內積存的病毒進一步被摧毀,直至徹底消滅。


    其實本來這個步驟是邪颶拿瓦的功能,柯國龍猜想,可能是因為端木燕暫時還不能完全同時掌握鎧甲裏的幾股力量的原因。


    使得這個功能隻能由他的意誌主動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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