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什麽嘛??”


    “你終於不自責了,也不用把事情憋在心裏了。。是不是很輕鬆。”


    端木燕看著她有些生氣的樣子,反倒放鬆地笑了。


    “其實你根本就沒必要去內疚什麽,整件事也不是你搞出來的,靈靈。而且你還辛苦地幫了我那麽多,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呢。”


    “哼,真討厭。。非要弄得好像很理解我的樣子。”


    靈靈撇了撇嘴,雖然表現得異常不屑,可內心深處緊鎖的大門卻漸漸打開了。


    “你為我做了這麽多,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報答你呢。。”


    “誰需要你的報答啊!!?而且我也不是為了你。。。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她揚起細嫩的脖子,那高傲得就像天鵝一樣,還是有點不甘心地嘟著嘴,因為看到端木燕得意忘形的樣子,她總是覺得不服氣。


    “哦,不是嗎,那你第一次來找我隻是為了利用我嗎??”


    他迎麵感受著陣陣海風那沁人心脾的涼意,聽到旁邊的少女還在嘴硬,就想逗逗她。


    “沒有,當然沒有了,,我那天去找你其實是因為………”


    一提起這個,靈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俏臉頓時羞紅了起來,紅得都要滴血。


    她突然間停了下來,似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端木看她的樣子一愣,以為靈靈還有什麽要隱瞞的事情,於是長唿了一口氣,用溫柔的目光看向她。


    “到底是因為什麽啊,,”


    “其實是你爸爸,,”


    “哈!??我爸!?”


    他懵逼地撓了撓額頭,似乎發覺到自己要知道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於是正襟危坐起來,像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一樣。


    “嗯,我們第一次見麵是端木老師安排的,他在去世前給我寄了一封信,我也是從那封信上才知道的,端木老師和我爸爸從小就是好朋友。”


    “嗯嗯,然後呢。”


    端木燕已經等不及要聽到這個了不得的事情了。


    “然,然後他們的孩子如果都是男孩或者女孩那麽就還做好朋友,如果有男有女的話,就成為夫妻。”


    靈靈一字一句地說完之後就把嘴緊緊地抿起來,生怕端木燕聽不清再讓她說第二遍。


    而此時,她已快把頭埋到底下去了,眼神根本不敢與旁邊的人對視,隻是自顧自地盯著地麵。


    不過時不時地還是關注著他的反應。


    “啥!!?居然是這個啊。。這,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娃娃親這一套。”


    端木燕聽到之後似乎有點失望,可嘴角還是不自覺地咧了起來,接著又說,


    “而且,我和你,,我和你………”


    他一邊不斷重複著,一邊還咧嘴笑著。


    “哎,我,我怎麽了!!?”


    靈靈一聽他這話,又有點不服氣地仰起頭,眼睛還直勾勾瞪著端木燕。


    “你看,你那麽聰明,還那麽愛隱瞞,脾氣還不好,我要是真娶了你,那還不得被你氣死啊。”


    “端木燕!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嗎??哼!!!”


    馬靈靈氣唿唿地在腰間掐了他一下,當然隻是象征性的,並沒用什麽力氣,然後又把頭“埋”了起來。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幾分鍾,這一刻伴隨著海風吹起海麵的唿嘯聲,星空裏的月色,他們非常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月光照在海麵上,反射出一層皎潔的銀映照在他們所在的高台上。


    ……


    “以後,要是我不再對你隱瞞,要是我脾氣好一點………”


    靈靈也抬頭仰望著天空,突然開始暢想起了未來,但是想到一半,就又止住了,因為她發現旁邊的端木燕正用別樣的眼神盯著自己。


    “哦———你不會,真得喜歡我了吧。。”


    此時的端木倒是先發製人,還沒等她問自己為什麽這麽看著她的時候就搶先說道。


    “才沒有!!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你這個家夥。”


    少女就像是被戳破了心思一樣膽怯,那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一般。


    “為什麽啊??”


    “你最討厭了。”


    “就因為這個??那又為什麽啊。”


    “別問了。。。我,我就是覺得你討厭。”


    端木燕知道,靈靈一直在嘴硬,所以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放棄,必須刨根問底地追問下去。


    “那可不行,你是偵探,你說出的話必須是有根據的!!”


    “我,我突然忘了。。你讓我想想!!”


    少女拍了拍臉頰,此時俏臉上的紅霞依舊未退。


    “不行,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就這樣被壓製了,之前不都是一直是拿捏他的嗎??”


    她的腦海中仿若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小人,在她的潛意識中逼問著自己。


    “他說的沒錯,我是有點喜歡………”


    “那你就別壓抑自己的感情啊。”


    “可是………”


    “還可是什麽??”


    “那個娃娃親……”


    “你要是再這麽膽怯下去,說不定到時候那個都就不算數了,反正也沒什麽法律效力。”


    “嗯,但是,,我又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靈靈一直在大腦中做著思想鬥爭,一會在自我勸說,一會又不斷為自己的膽怯找著借口。


    “你居然不知道嗎??都這麽明顯了哎。”


    ……


    ……


    想著想著,在這暮夏的海邊之夜,吹著涼爽的海風。


    她突然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感。


    不知不覺地就湧上了一絲困意。


    “唿————”


    漸漸的,在這種放鬆又寧靜的氣氛下,她睡著了。


    當然,她睡著的時候,端木燕當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至於為什麽,她把腦袋直接靠在他身上了。


    一時間,弄得他手足無措的。


    少女將他的肩膀當成枕頭,俏麗的小臉貼合在上麵,幹練的馬尾辮柔順自然地耷拉在細長白嫩的脖頸上,端木燕甚至都能聞到一股清香。


    興許是洗發水?


    他很突然地想到了一些有的沒的,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


    “哪有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的啊,真不怕蚊子啊。”


    雖然炎熱的夏天快要過去了,但海邊依舊是蚊蟲密集的地方。


    他無法,也不想吵醒她,隻得隨時注意起來,幫她驅趕著。


    過了一會,興許快一個小時了。


    被她這麽一弄,端木燕也有了點困意,不停打起哈欠來。


    又一陣涼爽的海風吹過,別說,在這裏待時間長了,還真有點冷了呢。


    端木燕看靈靈上半身穿著一件紅色短袖,雙臂好像也因為這陣涼風不由自主地合抱在一起。


    他仔把視線移到了下麵,她還是穿著短褲,修長白淨的雙腿大半露在外麵。而且,還不斷地顫抖著。


    “唿————真沒辦法。。”


    他悄悄地把外麵那件格子襯衫脫了下來,然後輕輕地蓋在她的腿上。


    “嚶嚀~~~”


    她突然悶哼了一聲,雖然雙腿不是那麽冷了,可身體卻顫抖地更厲害了。


    端木燕一看,畢竟他隻有這件外套了,要是再往下脫,他總不可能光著膀子吧。


    那也太尷尬了。


    所以隻能拆東牆補西牆,將蓋在腿上的外套又披在了她的身上。


    “嘶~~~”


    少女又將修長的雙腿又緊緊並在一起,似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又在顫抖著。


    “我說你,,,那我總不可能………”


    端木燕雙眼微眯,看她這副樣子,撓了撓頭,又把蓋在她身上的衣服蓋在了雙腿上。


    “要不,我抱她一會———”


    “不行,還是不行,咱們還是迴家吧。”


    最終,端木燕在心底裏還是否決了那個剛剛冒出來的大膽想法。


    “嗯,我先把你放在這,然後叫輛車過來。”


    他想好了辦法,然後就想輕輕地把靈靈放躺在台子上。


    但哪知道,一鬆手,她就好像是說夢話似的,迷迷糊糊地朝他伸手,甚至都沒睜開眼睛。


    “端木,,求你不要走。。。嗚唔~~”


    “這,這不至於做噩夢了吧。。”


    端木凝神看了她一眼發現靈靈的眼睛裏不知不覺地竟然掉出來幾滴淚水。


    “太誇張了吧。。”


    他還是沒忍心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裏,然後還是輕輕地將她靠在自己肩上,保持原來的動作。


    “我,,我好冷啊~~”


    囈語說著,緊閉著的眼睛裏又擠出了幾滴眼淚。


    他微微低著頭,拉著她的胳膊,準備搭在自己肩上。


    但就這麽一霎那的功夫,靈靈突然將身體向前一傾,將自己緊緊靠在端木燕的懷裏,肌膚相貼,雙臂也緊摟著他的脖子。


    俏臉輕輕貼在他的身上,二人就這麽變成了一副擁抱的姿勢。


    “馬靈靈!既然你早就醒了,,為什麽還要讓我費這麽大功夫。”


    端木燕被靈靈這麽一弄,突然就明白了怎麽迴事,嘴上不停地吐槽著。


    可心跳卻微微加速,有意想掙脫開,可感受到少女軟軟的身體,還有時不時傳來的清香,自己的雙臂也好像是抹了膠水一般,將她“粘”在身上。


    “我,我想好了,剛才那個問題。”


    “蛤!?什麽啊。。”


    “我討厭你,因為你非得做出一些事讓我這麽喜歡你。”


    靈靈說出了一番非常沒有邏輯的話,但可能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講邏輯。


    她的雙眸緩緩睜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感受著他懷裏的體溫,腦袋也微微向上靠攏了一點,讓這懷抱的姿勢弄得更緊密了一些。


    “我能說,我沒太聽懂嗎??”


    此時,端木燕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嘴裏唿出來的熱氣,就在這脖頸上搔動著,弄得心頭癢癢的。


    從小到大,他還真沒跟一個女孩有這麽近,這麽緊密的距離。


    “我不需要你聽懂!!隻需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聽不懂我怎麽明白啊,,你………你要是真喜歡我,為什麽不直接說呢?”


    他享受著這絕妙的觸感,嘴上卻故意裝傻。


    “那,難道你就不是嗎??別裝了,端木燕,你從一開始,就在故意吊著我,真是的,大男人非要讓我主動。”


    “唿…………那我就,我就算是喜歡你吧!!”


    其實在麵對這種問題上,端木的態度和性格跟靈靈一樣,都是不太主動會表達的。


    “什麽叫算是,怎麽,還委屈你了嗎??”


    “不,你很可愛,很漂亮,很聰明,很………”


    端木燕在大腦裏好像真的找不到什麽其他的華麗讚美之詞。


    因為本來儲備就不夠,在又被靈靈這麽一番突然襲擊,這腦子好像就更待機了。


    “算了,我不需要你誇我,我隻是需要一個態度。。”


    “什麽態度啊?”


    “嗯————”


    靈靈強忍著羞澀,微微掙脫開一點,眼睛直視著他,把嘴微微撅了起來,讓端木燕微微一愣神。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你可不要半途躲了啊。”


    他深唿了一口氣,眼神上湧現出一股熱切的情感,然後把身體往前一傾,腦袋,身體,心裏,甚至是思維都開始發熱發燙。


    就在雙唇快要觸碰上的時候,遠處本來平靜的海麵上傳來了一陣猛烈的巨響,好像是爆炸聲。


    這可把二人都嚇了一跳,本來水到渠成的氣氛全讓這聲給攪黃了。


    而且,端木燕和馬靈靈也尷尬地看著對方,也沒了剛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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