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為什麽害死我媽?”


    “你不愛她了,為什麽要害死她?”


    “為什麽?”


    ......


    鬧鍾響起。


    邱瞿直接從驚醒過來!


    此時她渾身都是汗,臉上還掛滿了淚水。蓋在身上的被子也被踢掉了。


    “啊啾!”


    邱瞿揉揉鼻子。


    看樣子是感冒了。


    沒想到大二開學第一天,就感冒了。


    邱瞿摸了摸額頭有點燙,覺得可能發燒了,起床去拿客廳找藥箱。


    偌大的房子裏,就住著她一個人。


    翻箱倒櫃,終於找到藥箱,卻發現藥箱的藥,早就過期五六年了。這些藥都還是她媽媽還在世的時候,為她儲備的。


    如今一晃,已經過去了五六年。


    在她媽媽過世後,她不敢生病,因為她害怕生病的時候,那個想要見的人卻永遠見不到。


    但是,在得知自己邱霆要再婚的消息的第二天,居然病了。


    她莫名覺得自己很可笑。


    居然因為一個殺母的仇人而生病了。


    真的很可笑。


    她抓了抓自己那天生自然卷的頭發。


    在考上大學前,她一直都是齊腰的長發。


    因為天生自來卷,那黑黝細軟的長發披在肩上,自然的卷度猶如海藻一般順滑靈動,有著獨特溫和的美感。


    但是,在她拿著名校錄取通知書的當天。


    邱霆帶迴了鄧樂理,一個即將成為她繼母的女人。


    鄧樂理,在她媽媽還沒有過世的時候,就和邱霆曖昧不清的女人。


    她一直認為自己的母親的死,與他們脫不了任何關係。


    當鄧樂理對著她的頭發說出這樣的話時。


    “你的頭發真好看,是天生的嗎?我好羨慕。”


    次日,鄧樂理將自己黑長直頭發燙成了和邱瞿一樣的卷發。


    邱瞿性格剛直,覺得鄧樂理故作親近的舉止很做作。


    一氣之下,直接將頭發剪短了。


    因為頭發短了,穿上以前的裙子,搭配得很滑稽。所以,在大學裏一直以中性裝扮示人。


    她不住校,家就住在大學城附近,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


    這房子是邱瞿的媽媽瞿黎燕去世前買的,說自己孩子將來一定能考上這裏的大學,到時候上學也方便的。


    考上大學後,她便一直住在母親買的房子裏。


    自己照顧自己。


    就是頭發短了,有些難打理。加上她有時天然卷,早上起來後整個頭發跟炸毛了一樣。


    她還是覺得身體很不舒服,就隨便抓了抓頭發。


    騎著自行車,打算先去藥店買退燒藥,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家附近的藥店都沒有開門。


    她想到學校對麵的醫科大學裏,應該有藥店的。


    ......


    周立言吃完早飯後,將碗筷洗漱幹淨,這才準備出門。


    在出門前,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


    他有輕微的強迫症,每次出門都會確認一下出租房裏的電器是否關好,垃圾有沒有帶出去等等。


    確認沒有問題後,反鎖門,離開。


    因為暑假在學校附屬醫院實習,所以便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不僅可以方便上下班,也方便上下學。


    在宿舍的集體生活,對於他這種個性比較孤冷的人,並不適合。


    他一邊下樓,一邊戴上藍牙耳機。


    ......


    邱瞿正要走進醫科大學裏,碰巧遇到正要進校門的張哲。


    張哲是醫科學院,是個熱心腸的陽光大男孩。


    和邱瞿因認識,是一起打過幾次籃球認識的,聊過幾次,發現彼此性格愛好什麽都合得來,就自然而然成為了好朋友。


    “你怎麽了?看上去精神狀態不對啊!”


    張哲用手背碰了一下邱瞿的額頭。


    “哥們兒,你生病了?”


    “有點不舒服。”


    “你管這叫有點!都快把你燙熟了啊!”


    張哲接過邱瞿手裏的自行車。


    “你坐後座,我載你去醫務室。”


    邱瞿頭暈暈地,眼神也有點看不清楚前方的路,身體還感覺有些抽搐。


    她每次一發高燒,身體就會不自覺的抽搐,一抽搐渾身就疼得厲害。


    張哲擔心邱瞿病情,載著邱瞿在校園過道起飛!


    看到減速帶的時候,也沒有減速。邱瞿的手沒有抓緊,直接被彈了出去。


    “喂!張哲!”


    張哲還不知道掉了個人。


    周立言喊了半天,張哲硬是不迴頭看一眼。


    邱瞿這一摔,意識更加模糊了。


    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個悅耳充滿磁性的聲音喊自己:“同學!同學......”


    溫熱的手背碰觸她的額頭。


    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媽媽了。


    “媽。”


    周立言明顯一愣。


    “你這是燒糊塗了。”


    周立言看著她胳膊處流血受傷了,正要扶起她的時候,那個馬大哈的張哲終於折迴來了。


    “立言!感謝感謝,你撿到她了。”


    “你騎個自行車,騎那麽猛幹什麽?”


    “這不擔心這家夥把腦子燒壞了。”


    “這家夥可能腦子還沒有燒壞,就被你摔壞了。”


    張哲連忙去扶邱瞿。


    “呲!”


    邱瞿感受到腳腕處傳來的刺痛感,立馬推開張哲。


    “你是想殺人滅口嗎?”


    周立言聽到邱瞿開口的那一瞬間,是清脆悅耳的女聲,但是這人一副中性打扮,那一頭像雞窩的頭發,和不修邊幅的樣子,完全不能將她和女生聯係在一塊。


    自從上了大學,他有時候真的分不清男女。暑假實習的時候就遇到好幾個,看上去像女的,說話聲音又是渾厚的男聲,結果一看身份證真的是男的;看上去是男的,說話也中氣十足的,結果人家就是女生。


    是男是女辨別,他隻能憑借身份證來斷定。


    現在也看不到這人的身份證啊!


    直到張哲開口:“哥們兒,這不擔心你來著。”


    張哲喊的是哥們兒。


    平時對女生謙和有禮的張哲,對待邱瞿的態度,完全是當做平時的好哥們兒一樣的。


    這讓周立言認為可能這“哥們兒”隻是長得比較娘一點吧,所以聲音才會比較偏女生一點。


    “立言,自行車麻煩你幫我推醫務室去了。”


    “我?”


    “你不願意推,那我就背我的好哥們兒。”


    “那我騎著吧。”


    “也行。”


    周立言對張哲這馬大哈的性格,很是無奈。


    幸好他隻是生活上比較馬大哈,醫術和學業上還是穩紮穩打的。若是他在醫術上馬大哈,那可是分分鍾要人命的。


    不過,到了醫務室門口。


    周立言反應過來:“他哥們兒的事情,關我什麽事?”


    周立言將車停下來後,準備離開。


    張哲背著邱瞿已經跑過來。


    一路的顛簸。


    早上因為沒有胃口,什麽都沒吃。現在被張哲這樣一顛簸,她都感覺自己快要吐酸水了。


    “別走啊,立言。”


    “我有事。”


    “我知道你沒事,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好哥們兒。”


    “你哥們兒讓我照顧幹什麽?”


    “今天是第一次萱萱學姐主動打電話要我去幫忙,我不能不去。拜托拜托了。”


    “讓他在醫務室待著就好了,有醫務人員看著他的。”


    “我這朋友什麽都好,就是喝醉酒和生病的時候特別脆弱。獨自將她留在醫務室,我良心過不去。”


    “那你就留下。”


    “但萱萱學姐可是關乎我未來的人生大事啊,所以拜托了!”


    “不要。”


    “我包你一個月的午餐,可以嗎?算我求求你了。”


    周立言考慮一下,說道:“兩個月的午餐。”


    “啊!你要不要這樣坐地起價!”張哲見周立言要走。“好好好,兩個月就兩個月吧。”


    張哲將邱瞿放在病床上後,頭也不迴的離開。


    醫務室的老師,檢查了一下邱瞿的身體狀況後,問道:“病人叫什麽名字?”


    “啊......”


    周立言還不知道邱瞿的名字,張哲離開的時候也沒有介紹。


    隻能!


    “那個......周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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