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跑迴家中的白元徹底無語了,媽媽也不在,隻有一張小便簽留在廚房的桌上“兒子。媽媽和你爸爸,爺爺一起去城裏打工去了,你爸不讓說,其實我和表叔借的錢。表叔家兒子要結婚急用錢。我們必須得快點還他然後兒子你這幾個月拿迴來的錢,媽媽也用了,先還給表叔了一些。所以你一定自己照顧好自己。再有半年我們就能還完人家錢,然後媽就迴來陪你在廟裏幹活啊。”


    看完留言的白元痛哭一場。由於自己的任性。害得全家人跟著買單。


    真恨不得打爆自己的狗頭。當時到底是什麽東西讓自己那麽鬼迷心竅?就一心認定這個人能辦成事,現在想來都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可是不管如何後悔,生活還要繼續。白元在心裏為自己打氣,不要怕。祖傳的廟。如果真有什麽妖魔鬼怪。兇猛厲鬼的。豈不是早就被吃了,還能等到生出他來?所以。不能讓父母這麽累了,廟門還得開。咬咬牙,白元自己熱了點菜飯。吃完飯又上山了。忙碌的白天轉瞬即逝。


    夜,像一塊厚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壓在白元心頭,獨自坐在的禪房裏,昏黃的燈光在風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外麵的風唿唿地刮著,那聲音像是無數惡鬼在尖嘯,吹得窗戶哐當作響,每一下都像是撞擊在白元的心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還縈繞在心頭。


    白元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試圖驅散心中那股逐漸蔓延的寒意。他本不是膽小之人,可是在這孤寂的廟宇中,聽著這風聲,心裏還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發毛。他的眼睛不時地看向四周,那斑駁的牆壁上,古老的壁畫在黯淡的燈光下顯得陰森恐怖,畫中的人物仿佛都在陰影中窺視著他。


    突然,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壓抑的寂靜。那聲音仿佛自遙遠的地方走來,又像是就在廟宇的走廊裏緩緩走動。白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豎起耳朵,想要確定聲音的來源。那腳步聲確變的很輕,輕得就像貓在踱步,但在這寂靜的廟宇中卻異常清晰。


    他緩緩站起身來,眼睛緊緊盯著門口。他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地拿起手電筒,那電筒的金屬外殼在他手心裏感覺冰冷刺骨。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從小的無神論近期被打破,但是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不想自己因此變得神經兮兮。踏出禪房,一股冷風撲麵而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廟宇的走廊裏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那霧氣像是有生命一般,緩緩地流動著。手電筒的光線在霧氣中顯得有些微弱,隻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地方。白元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隱藏在霧氣和黑暗之中。


    一步一步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裏迴響。那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了,他的手心滿是汗水,緊緊握著的手電筒都有些打滑。他的眼睛緊張地掃視著四周,可是除了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當他走到走廊盡頭的偏殿時,那腳步聲突然就消失了。白元皺起眉頭站在偏殿門口,嚴重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惡作劇。用手電筒照射著偏殿。偏殿裏供奉著一尊不知名的神像,神像的臉上落滿了灰塵,看起來破敗而又詭異。神像的眼睛在手電筒的光線下仿佛閃著幽光,像是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白元咽了口唾沫,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他想轉身馬上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切,就像有一雙冰冷的手緊緊地揪住他的靈魂。他的脊梁骨一陣發涼,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猛地迴過頭,手電筒的光線在黑暗中快速劃過。可是,他什麽也沒有看到。偏殿裏依舊是那尊落滿灰塵的神像,周圍空蕩蕩的。但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了。他能感覺到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在他的背上。


    他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他匆匆忙忙地往迴走,腳步有些踉蹌。他不敢再迴頭看,生怕一迴頭就會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他的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出各種恐怖的畫麵,那些畫麵像是電影一樣在他眼前放映。


    匆匆忙忙地迴到了禪房“砰”地一聲關上了門。他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剛剛從鬼門關逃了出來一樣。他的眼睛緊張地盯著門口,生怕有什麽東西會突然闖進來。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心中的恐懼像潮水一般淹沒了他。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那被窺視的感覺依舊縈繞在心頭。他坐在椅子上,用椅背靠在門上,雙手抱住頭,試圖把那些恐怖的想法從腦海裏驅趕出去。他的耳朵還在仔細地聽著外麵的動靜,那風聲似乎更大了,像是在嘲笑他的膽小。


    白元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不知道那腳步聲和被窺視的感覺到底是怎麽迴事。是自己的幻覺,還是這廟宇中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掙紮,一方麵他希望這隻是自己的錯覺,另一方麵他又無法擺脫那種真實的恐懼。


    他想起了那些傳說,那些關於鬼怪和神秘力量的傳說。以前他總是當作故事來聽,可是現在,他卻不由自主地把這些傳說和自己的遭遇聯係起來。他的腦海裏不斷地閃過那些恐怖的場景,那些被鬼怪追逐、被神秘力量吞噬的場景。


    他的身體在椅子上縮成一團,眼睛不時地看向四周。禪房裏的燈光似乎比之前更暗了,周圍的陰影像是在慢慢地向他逼近。他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無助而又彷徨,時間好像又迴到昨天晚上。期盼著天亮,期盼著雞能打鳴…


    也不知道這個夜晚還要持續多久,他隻希望黎明能夠快點到來。他渴望那溫暖的陽光能夠驅散這黑暗中的恐懼,讓他從這恐怖的廟宇中解脫出來。可是,在黎明到來之前,他還能承受多少這樣的恐懼呢?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熬過這個漫長而又恐怖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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