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域飛舟就這樣在十級黃沙大風中足足行進了有大半日時間。


    飛舟上的防禦大陣的靈石消耗那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


    除了察哈爾、木簡、孛長老人三人不時給陣法補充靈石外,所有陣工弟子也是忙碌不停,時時刻刻不斷地補充各處陣法的靈石。


    突然,窗外透進來陽光,飛舟的晃動到了此時突然停了下來。


    四周極致的安靜。


    眾人立即停下手上的動作,好像等待什麽事情發生一樣。


    孛長老立即跳到船橋位置查看四周環境。


    神色一變說到:“來到風眼處了。”


    此時隻聽見飛舟一道恢宏的聲音發出:“獻祭儀式,開始。”


    這聲音正是舟長傅斯年發出的,作為一名元嬰後期,讓整艘飛舟的人都聽見他的話,並不是難事。


    木簡有點不明所以,問了一句察哈爾。


    “察哈爾道友,這獻祭儀式?”


    “你有所不知,按照飛舟傳統,如果遇到十級黃沙大風,需要血食獻祭給風神,讓風神保飛舟的平安。


    這樣的場景我也是第二次見到。


    好了,現在沒什麽事了,我們去甲板上麵見識一下這獻祭儀式。


    木簡點了點頭就跟著察哈爾來兜首層的甲板處了。


    隻見大量的修士也十分好奇,從房間裏麵出來,見識一下這風眼中心,還有這獻祭儀式。


    甲板處向下有個巨大的門口,隻見眾多船工弟子在緩慢拉出一個個大鐵籠。


    而這些鐵籠裏麵正是困著一頭又一頭的巨獸,但是這些巨獸修為十分低下,最多也隻有三階左右,都是些沒有開智的妖獸。


    此時傅斯年正懸浮於飛舟半空,目光眺望遠方,麵色不悲不喜。


    木簡觀察了四周一眼,整個風眼異常安靜,隻有細微的風聲,頭頂上空還是藍天白雲,而下方還是滾滾黃沙。


    不過在不遠處,大概不到十裏的地方,依然有一層黃沙大風的風牆。


    將跨域飛舟包括在其中。


    就算木簡無相瞳認真觀察四周的風牆,依舊看不到風牆的盡頭有多厚。


    隻見傅斯年此時朝前方的風牆參拜了三下,然後禱告了一段長文,一揮手數十個鐵籠就想著前方風牆飛去。


    數十個鐵籠越飛越遠,快達到風牆之時,立即被風牆吞噬其中,化為了一陣血霧。


    這數十個鐵籠看起來算是龐然大物,可到了風牆那處,起不到半點波瀾,就消失不見了。


    傅斯年翹首又看了幾息遠處的風牆,然後沉聲對眾人說道。


    “讓諸位見笑了,這獻祭的傳統,老夫也不得不遵循,下麵各位還是迴到自己的房間,接下來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衝出這十級黃沙大風。”


    說完,傅斯年直接飛身到了飛舟頂部的駕駛艙。


    眾多船工弟子朝著傅斯年的身影一拜,然後又繼續迴到自己的崗位。


    當木簡他們再次迴到船艙的時候,跨域飛舟再次向前啟動了。


    風沙再起,摩擦之聲再次的襲來,不過這一次黃沙大風的強度好像小了很多。


    導致木簡他們這一次工作輕鬆了不少。


    木簡無事,透過琉璃大鏡的窗口看向外圍的黃沙大風,看著看著,突然外麵閃過一道黯淡的光芒。


    木簡無相瞳緊緊盯著那處黯淡光芒仔細看去,發現竟然是一隻碩大的眼睛。


    碩大的眼睛好像也發現了木簡,對視了一息時間。


    木簡隻覺得神識被重重敲擊了一下,腦海中發出鐺一聲巨響。


    木簡收緊心神,立即閉上了眼睛,足足緩了十多息功法,木簡再次睜開眼睛,窗外仍然是一片黃沙。


    剛才那隻大眼已經不見了蹤跡。


    現在迴想那顆眼睛的靈壓,木簡還心有餘悸!


    木簡扭頭看向四周眾人,發現大家都沒有什麽異樣,難道剛才隻有自己才發現了那隻巨眼?


    想到木簡心裏咯噔一下,莫非又讓自己遇上了什麽通天巨獸還是什麽怪物之類的。


    或許真的有風神存在?


    可那樣的靈壓,即使元嬰後期的修士瞪一眼木簡也沒有這種感覺,所以這巨眼的本體修為必然還在元嬰後期之上。


    到了此刻,跨域飛舟很快就穿過了十級的黃沙大風,比起之前剛剛遇到的時候,這威力小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飛舟獻祭血食起到了效果,還是這風神真的放了飛舟一馬?


    雖然跨域飛舟穿過十級大風,但是四周的小型黃沙大風還有很多,所以陣工的工作不能停,依舊在船艙底部工作。


    這樣的日子,還真就堅持了一個月的時間。


    到了這幾天四周的黃沙大風已經小了很多,都是一些三四級的風沙,對飛舟來說起不到任何威脅。


    察哈爾、木簡二人終於也可以迴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了。


    木簡雖然有點疲倦,但是這點消耗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吞服了兩顆月華丹,整個人立即又神清氣爽起來。


    木簡還是十分謹慎在房間外麵布置了法陣,雖然跨域飛舟的每一個房間,多多少少都由封靈石建造,以防修士的胡亂探查,不過對於高階修士來說,還是陣法加固後比較穩妥一點。


    木簡再次進入了洞天福地。


    木英俊馬上迎了上來。


    “六叔,你這個月怎麽都沒有進來過了?


    六叔,你看這靈池的靈氣消耗挺快的,而且這靈石消耗的速度更快,可這靈物依舊沒有看出要發芽的跡象。”


    木簡也仔細觀察了幾眼,的確如木英俊所說,這下方靈池的靈髓雖然消耗不大,但是靈石消耗速度是十分的快。


    木簡隨便吸取了一顆靈石出來查看,發現靈石的靈氣已經隻剩下三成左右。


    如果按照這個速度,這一億靈石三個月時間就得消耗完畢了。


    這簡直就是吞金獸啊!


    如何養得起這三色寶蓮!


    木簡無相瞳認真察看了一片,那堆麒麟神玉的黃泥土,發現裏麵生機蓬勃,並不像木英俊所說的那樣種子沒有發芽。


    而且種子的核心之處,凝聚了大量的靈力,十分的渾厚,看來隻是時機未到,還是靈石給的太少了。


    但是靈髓的消耗看起來卻是不大,難道這池靈髓比起靈石還經得起損耗?


    不對,應該是這靈石比靈髓好吸收才對,還得觀察幾月,看看靈石消耗的完的情形再說。


    現在下判斷為時過早。


    木簡交待幾句木英俊,又出了洞天福地,這一次真的要睡上一覺了。


    飛舟上的日子固然是乏味的,除了夜夜笙歌,縱情聲色,好像也沒有別的消遣,說在飛舟入定閉關,那是假的。


    基本沒有人能在這麽複雜的環境裏麵入定,一來時間不長也不短,二來也怕別人打擾。


    不過還好,飛舟的秩序井然有序,傅斯年對於飛舟的管理卻是十分的到位,包括虞國的航運司,能有這麽大的產業並不是單靠一個元嬰後期能完成的,這一套船上的運作十分的規範得當。


    木簡也在船上冒充金日單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


    雖然其他客人並不像木簡這般忙碌,除了閉關還是閉關,但是木簡並非沒有收獲。


    兩年時間已經將跨域飛舟整個船艙底部的陣法一一記錄了下來。


    整理過後發現,陣法一共一千三百七十二個陣圖,而且陣與陣之間還有相互作用的關係。


    木簡到了大概一年多的時間才發現這些陣法布置上去是要分先後,分次序的,並不是將一千多個陣法布置就算可以了。


    這樣一來,木簡對於陣法的推斷就要從頭開始了。


    有些陣法木簡已經猜到是什麽作用的,但是位置次序猜不到。


    木簡除了每天記錄陣法,還要再每一枚刻畫陣法的玉簡上麵做編號,這樣一來就知道布置陣法的先後次序了。


    但是光光這個陣法先後次序的推斷,木簡甚至動用天印之力來推斷,即使這樣也不能保證陣法的次序是對的。


    隻有驗證過後,才能知道跨域飛舟的布陣次序是否準確。


    可哪裏有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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