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這一個月以來,皇宮內院除了大辦喪禮,其他事情也異常忙碌。


    梁宇做了攝政王,更改了許多馮國律法,也頒布了一些新規。


    尤其對親王兵權進行削減,此項改革可謂難度很大,其他親王包括異姓王,都在敷衍了事,並沒有落到實處。


    這日,梁宇拜會大祭司。


    大祭司房間內有一巨大丹爐,藥味濃鬱,大祭司盤坐蒲團之上,閉目。


    “大祭司,此前跟您說過針對木府軍斬首行動,還需細細討論下細節否?”


    梁宇恭恭敬敬站立,稽首說到。


    “凡人螻蟻,何須謀劃!凡俗之事,我已經牽涉過深了。幫完你這次我不會再出手,剩下的事情你安排好就行。如果不是你從哪裏得來這上品法器,我也不會再幫你這次。”


    “上次幫你殺了梁佑已經過份了,我隻不過來凡間曆練,跟你們梁家皇族有緣便來到此處。目的達到後我自會離開。”


    大祭司連眼皮都不抬一下,迴著梁宇的話。


    梁宇見大祭司不再言語,便默默退出房間。


    眼中閃過狠戾,喃喃自語道:“木府,終於到了這天,等著覆滅吧。梁家皇朝以後再也不可能給異姓掌握兵權。”


    四月清明時節,雨水淅淅瀝瀝落下,汴梁多了幾分憂愁。


    入夜時分,軍機處,一片燈火通明。


    首輔大人李瓏雲坐在案台上,眉頭緊鎖。


    “眾位機要參謀,軍情處上報陳國與華國戰況,還有一月時間陳國必定被覆滅,華國已經放出消息,下月十五日前必定拿下陳國京都!”李瓏雲看著眾人說。


    “目前鎮守在陳國邊境還是七王爺的部下,兵力大約還有五萬人,現在問題是派誰過去合適。原來對付陳國尚能應付一下,如果華國軍隊長驅直入,誰都抵擋不了。談判之事還需丞相大人那邊安排。”軍機處機要首座大人,林羽說到。


    “我的意思是首推是木府軍接管北部邊防軍,木府軍長年鎮守白馬邊境,談判,戰鬥經驗豐富。目前難點是如何說服我們的攝政王讓他的兵力服從木府軍管理!”李瓏雲繼續說。


    眾人議論紛紛,沒有結果。


    李瓏雲提議軍機處提交奏本給七王爺,現在已經兵臨城下了,要摒棄芥蒂,鞏固江山為重。


    梁宇見到軍機處的奏本,意味深長笑了一下,大筆一揮寫了一個“允”字。


    次日,攝政王旨意已經到了木府。


    武宗皇帝攝政王詔曰: 聞邊境之患甚矣,乃遣驃騎大元帥木青往鎮守焉。木青當盡忠職守,積極進取,以圖安定國家,護佑百姓。期木青勿負所托,奮勇向前,速解邊患,俾百姓得享安寧之福。欽此!


    木青接過了聖旨,木府眾人,神情凝重。


    木府軍幾位中尉,少尉也在議論紛紛。


    木青吩咐眾戰士,準備一番一日後便班師出征北境。


    木簡心中有隱憂,卻也無從諫言。


    畢竟牽涉軍機大事,斷不可妄言。


    而且三叔木冠被鎖在天牢,事情過去月餘,監察司依然沒有宣判結果。


    一日後,木青帶領木府眾位將士,還有四兄弟及木婉之出征北境。


    木簡當然還在府中。


    七日後,汴梁城上空風雨欲來,烏雲密布,雷鳴陣陣!


    木府外圍,已經被禁軍包圍,帶隊之人正是飛鷹團陳相宇。


    周邊老百姓見狀紛紛躲避,關閉門庭。


    隻有那算命先生,不緊不慢收拾著攤子。


    陳相宇徑直入了木府。


    武宗皇帝攝政王詔曰: 木冠禁軍統領,投敵叛國,行刺殺之舉,證據確鑿,現已經被伏法,按馮國律法,牽連九族,滿門押入天牢,聽候發落。欽此!


    木府聽了陳相宇宣讀聖旨,腦海猶如雷擊。


    此時木府老佛爺梁雅蕙老夫人,已經被丫鬟攙扶出來。


    指著陳相宇破口大罵:“好你個攝政王,好你個梁宇。我看看你們誰敢動木府一人!”


    陳相宇當然知道梁雅蕙是當朝攝政王的姑母,但也毫不客氣,向身後士兵招了招手,示意拿下。


    陳相宇身後的士兵皆是飛鷹團的人員,動作迅速麻利,武藝高強。


    木簡在場看著老佛爺被人動手,一下子熱血上湧,抄起家丁的劍,直批劈那飛鷹團武士。


    飛鷹團武士,武藝超凡,單手便把木簡的劍奪了下來,順勢一掌擊飛了木簡。


    木府的教頭,家丁一看,紛紛拿起武器對抗飛鷹團。


    木簡,立即跳起,頭腦瞬間冷靜下來,向木府家人擺了擺手,然後轉身看著陳相宇道。


    “陳統領,此事這麽突然,你看看是否等我父親迴府再定奪,請您高抬貴手!”木簡卑微向著陳相宇躬身。


    “木府紈絝之子,早有耳聞,想不到也是個慫包蛋,你跪下來求我或者有迴旋餘地。”


    陳相宇鄙視看著木簡說。


    木簡有點精神恍惚,腦海在想著對策,今天木府有大難,不得不低頭了。


    木簡身軀一軟,跪了下來。


    梁雅蕙老夫人,老淚縱橫,大喝一聲。


    “木簡,你給我起來!我木府的人隻跪天地父母,隻跪君王,如此小人不值得。今天木府遭逢大難,老身拚了這條命也要為木府正名。”


    “梁宇你們不得好死,我木府軍三十萬戰士定要將你拉下馬。”


    梁雅蕙老夫人鐵骨錚錚,氣勢不凡。


    這邊陳相宇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放生大笑,猶如瘋癲。


    “你們木府眾人還不知道吧,昨日夜裏,木青帶領的驃騎已經折戟在陳國邊境了,真是時命不濟啊,生死難料啊!天要亡你們木府啊!”


    陳相宇繼續放聲大笑。


    木府眾人,此時猶如雷擊。


    烏雲密布的天空,天雷滾滾,下起了瓢潑大雨。


    木簡瞬間起身,護住老佛爺。


    朝著木府眾人喊道:“今日木府遭逢劫難,如果能共生死就留下,如果不能就往白馬邊境走,遇到我們木府軍告知一聲。”


    “陳相宇,今天我們木府跟你不共戴天,要麽你死,要麽我死。我們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木府剩餘眾將士及家丁,死命護著老佛爺跟木簡公子。


    而老佛爺心中還念想著木英的兒子,木英俊。


    木簡迴過神來,急急忙忙跑迴去後院尋找木英俊。


    陳相宇,盯著木簡不放,急忙持劍追著木簡而來。


    此時木簡的小跟班阿呆,急忙上來保護。


    阿呆雖然也從小習武,可是哪裏是陳相宇的對手,三招便砍斷了阿呆一臂,鮮血直流。


    可阿呆,死死盯著陳相宇。阿呆自認爛命一條糾纏陳相宇,拖延時間足矣給公子時間了。


    木簡心中發苦,卻也無可奈何,木英俊的命要緊。


    木簡心裏在滴血,也無暇顧及阿呆的性命了,遠遠迴頭已經看見阿呆倒在血泊之中。


    木簡心中發誓,日後定要陳相宇償還血債!


    此時的木府殺聲震天,血流成河,天降暴雨,雷鳴大起,慘烈兩字都形容不了。


    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木府,也輪到滿門被滅的境地。


    木簡穿過了幾個迴廊,來到了書堂,終於將躲在一角的木英俊扯了出來,抱著木英俊急急離開木府。


    其他事情現在也無法顧及,隻想著把木英俊帶離木府。


    二人通過木府密道,來到了後院的小門。


    開門一看,周圍已經有大批禁軍駐守。


    木簡一看也無計可施,隻能硬衝出去。


    禁軍大多是木冠部下,隻是有些將領已經換人了。


    此時有人一把拉扯木簡說道:“木府公子,跟我過來。”


    禁軍一名將士將木簡、木英俊二人用蓑衣一套就帶著他們離開。


    木簡一愣,當即反應過來,叫木英俊不要說話。


    禁軍將士帶領二人,遠離了禁軍守衛,突然說道:“祖上受過木府恩惠,今日給你們準備馬匹,快快離開!”


    木簡抱拳迴禮,帶著木英俊上馬飛奔。


    當馬匹飛奔不出一息功夫,後方就聽聞大喝一聲。


    “吃了豹子膽!”隨後劍聲而至,剛才搭救木簡的禁軍士兵被飛鷹團武士一劍割喉。


    然後黑衣飛鷹團的武士,大聲喝到:“給我追!”


    後麵人員追了一盞茶功夫,距離木簡已經越來越近了。


    飛鷹團武士,這時已經準備搭弓放箭,精準無比,箭已經射中馬匹,馬失前蹄,木簡二人摔倒在地,滑行了丈遠。


    木簡也不顧傷痛,急忙抱起木英俊。木英俊此時臉色發白,顯然是驚嚇過度。


    飛鷹團武士,第二箭已經準備好,木簡此時心如死灰。


    飛鷹團跟來的人員,已經將木簡重重包圍,再也無路可退。


    木簡還是提起精神,強作鎮定開口道:“眾位好漢,能否放我們一條生路。金銀財帛都好商量。”


    “哼,你當我們飛鷹團是什麽人!木府公子你的命很值錢,但是要拿迴去做籌碼,畢竟木府軍還沒分崩離析,何況木青等人生死不明。”


    木簡心中發苦,死是死不了啦,不過自己跟木英俊二人被拿迴去要挾木府軍,比死還難受。


    可是看著木英俊發青的臉龐,木簡也心痛不已。


    木簡心中一萬個草泥馬飛奔而過,但也無計可施。


    就在此時,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闖入了大家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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