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哥。”
既然鹽玖都能讓他叫人，那說明眼前這個年輕人肯定不是個小人物。菱樓不敢怠慢，趕緊深深一鞠躬，同時嘴上還不忘叫了一聲允哥。
但想也沒有想到這一下鞠躬有些太過於用力了，一下子拉扯到了剛剛被打傷的肌肉，讓他疼得齜牙咧嘴的。
“行了行了，”項之允擺擺手，“剛才你說有什麽重要的事，現在就說吧。”
菱樓心虛地望望鹽玖，鹽玖見他這麽沒有眼力見，猛地一瞪，手中的台球杆猛地被杵到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
“聽不懂話是不是？允哥叫你說了，你就趕緊說啊。”
“誒，誒，這就說。”
菱樓發現今天自己的確是有些遲鈍了，凡事要觀察老大眼色這不錯，但這允哥分明就是老大的老大，自己要再不會來事點，那分分鍾就要被鹽玖給清理門戶了。
他趕緊事無巨細地將今天……哦，不，昨天晚上，藏牙來到酒吧喝酒，以及今天早上，攔住自己下班去路，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麵前兩位。聽到這些事，鹽玖一臉黑線，而項之允倒還好，平靜地抽完了手中一整支煙，然後將最後的濾嘴按壓在煙灰缸裏。
“小事，小事，無足輕重。”
聽到項之允這樣說，鹽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對，對，小事。”
隨即他馬上轉過頭來望著菱樓，一臉嚴肅。
“既然允哥都說是無足輕重了，那就無足輕重。你要沒什麽事的話，就趕緊迴去吧。“
“誒，誒……”
菱樓一邊答應著，一邊就要往外走。而就在這時，項之允在背後跟鹽玖似乎是聊起天來，他也故意放慢了腳步，想要聽聽這兩位老大到底在說些什麽。
“話說，欽然來過你們這喝酒，這事是真的啊？”
“欽然？這是……”
“就是前幾天來你們這發酒瘋那個。”
“他啊，嗨，”一聽說是這個，鹽玖似乎突然就放下心來，“就是個酒瘋子，來我們這喝了一晚上的酒，有個大幾百萬吧，然後一摸錢包，說錢包丟了，非得酒保們給賒賬。我那些小弟哪敢拍板啊，就把我叫過去了，一見到我他馬上還來勁了，賒賬都不行了，叫我給免單，說他是什麽……什麽【天道】，叫我給免單。”
“你腦子秀逗掉了？”項之允冷哼一聲，“連【天道】都不認識？”
項之允一改剛才平和近人的口氣，這讓鹽玖頓時緊張起來。
“天……【天道】？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是什麽很厲害的人物嗎？”
“算了，就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東西，不認識【天道】，好像也還說得過去，”項之允走過來，徑直在鹽玖呆愣的目光當中，將他兩指之間夾著的，抽到一半的香煙給搶走，按在煙灰缸裏熄滅掉了，“然後呢？他除了叫你免單就沒點別的要求？”
“除了免單……沒了，真沒了啊，”鹽玖此時已然是哭喪著臉，腦子瘋狂運轉起來，愣是想不起來【天道】是個什麽厲害的角色。
“堂堂【天道】，需要到你們這來敲詐一頓酒喝？鹽玖頭，你不會是做了什麽得罪了人家的事情吧。”
“沒啊，真沒有啊，”鹽玖這個時候真的是快要哭出來了，“他實在掏不出錢來，我怕影響到其他客人，就隻能讓他走了……哥，這個【天道】到底是哪方神聖啊？”
望著鹽玖那淒淒慘慘的模樣，項之允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就你的位階，跟你說了你也不一定明白……【天道】的事就算了，你隻要不做什麽出格的事，他大人也不記你小人過。說迴正事，佑安真是你殺的？”
剛聽到【天道】不記他小人過的時候，鹽玖明顯放鬆了一些，但一聽到後半句，他的臉色頓時又緊張……哦，不，完全是慌張了起來。
“沒有啊，真沒有啊！”
“我知道不是你，你總不能親自動手……那我要的遺囑呢？”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項之允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突然，他好似發現了些什麽，眼睛往離開的菱樓這邊一瞄，張嘴一聲站住，把他給叫了迴來。
此時菱樓已經快走到門口處了，聽到項之允叫他，他還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指了指自己，以確定項之允叫的是自己。
項之允點了點頭。
他趕緊又折返了迴去，項之允靠近他，在他身上四下摸索著，最後竟然在他的口袋裏找出來了一個米粒一般大小的東西。鹽玖和菱樓定睛一看，頓時驚掉了下巴。
這竟然是一個小型的竊聽器。
“無所謂，聽都聽到了。”
項之允幹淨利落地將這個小型竊聽器捏了個粉碎，然後隨手扔向一邊。
的確，聽都聽到了。
城市的另一頭，一個夜宵接連著開早餐的茶餐廳，藏牙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將手機抵近自己的耳朵，將這段對話完完整整地聽了下來。直到最後一刻項之允捏碎了竊聽器，他才頗有些不舍地放下了來。
項之允怎麽會插進這件事情裏麵，還有，遺囑？
藏牙稍微梳理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隨即掏出手機給小倩打去了一個電話。
“你好——哈——哪位？”
明晃晃地打了一個哈欠，顯然她還沒睡醒。
“是我，藏牙。”
“藏隊！”小倩頓時精神起來，“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想問問你關於案子的事情，”藏牙尋思著，“佑安，經濟情況怎麽樣？”
“佑安……”小倩有個優點，她可以很懶散，但隻有有人在後麵追著，她進入工作狀態的速度極快，“他沒有工作，但好像有固定收入……自從搬來f市之後，每月大概從一號到十五號不定期的日子，他會收到一筆匯款。”
“這筆匯款是哪裏來的？”
“……還在查。”
“加緊速度，”藏牙似乎進入到了以前的工作狀態，“查到了立即給我報告。”
“收到！”
“除此之外呢，他還有什麽收入嗎？”
“在前一段時間，他的賬戶上有一筆巨額的進賬，”小倩說道，“這個來源很可疑，但不大好查……因為是現金存款。”
“無所謂，”藏牙說道，“看看進賬了多少，然後去查g市琳琅工作室，或者他們老總項之允的賬戶上，有沒有數額差不多的不明支出。”
“收到！”
既然鹽玖都能讓他叫人，那說明眼前這個年輕人肯定不是個小人物。菱樓不敢怠慢，趕緊深深一鞠躬，同時嘴上還不忘叫了一聲允哥。
但想也沒有想到這一下鞠躬有些太過於用力了，一下子拉扯到了剛剛被打傷的肌肉，讓他疼得齜牙咧嘴的。
“行了行了，”項之允擺擺手，“剛才你說有什麽重要的事，現在就說吧。”
菱樓心虛地望望鹽玖，鹽玖見他這麽沒有眼力見，猛地一瞪，手中的台球杆猛地被杵到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
“聽不懂話是不是？允哥叫你說了，你就趕緊說啊。”
“誒，誒，這就說。”
菱樓發現今天自己的確是有些遲鈍了，凡事要觀察老大眼色這不錯，但這允哥分明就是老大的老大，自己要再不會來事點，那分分鍾就要被鹽玖給清理門戶了。
他趕緊事無巨細地將今天……哦，不，昨天晚上，藏牙來到酒吧喝酒，以及今天早上，攔住自己下班去路，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麵前兩位。聽到這些事，鹽玖一臉黑線，而項之允倒還好，平靜地抽完了手中一整支煙，然後將最後的濾嘴按壓在煙灰缸裏。
“小事，小事，無足輕重。”
聽到項之允這樣說，鹽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對，對，小事。”
隨即他馬上轉過頭來望著菱樓，一臉嚴肅。
“既然允哥都說是無足輕重了，那就無足輕重。你要沒什麽事的話，就趕緊迴去吧。“
“誒，誒……”
菱樓一邊答應著，一邊就要往外走。而就在這時，項之允在背後跟鹽玖似乎是聊起天來，他也故意放慢了腳步，想要聽聽這兩位老大到底在說些什麽。
“話說，欽然來過你們這喝酒，這事是真的啊？”
“欽然？這是……”
“就是前幾天來你們這發酒瘋那個。”
“他啊，嗨，”一聽說是這個，鹽玖似乎突然就放下心來，“就是個酒瘋子，來我們這喝了一晚上的酒，有個大幾百萬吧，然後一摸錢包，說錢包丟了，非得酒保們給賒賬。我那些小弟哪敢拍板啊，就把我叫過去了，一見到我他馬上還來勁了，賒賬都不行了，叫我給免單，說他是什麽……什麽【天道】，叫我給免單。”
“你腦子秀逗掉了？”項之允冷哼一聲，“連【天道】都不認識？”
項之允一改剛才平和近人的口氣，這讓鹽玖頓時緊張起來。
“天……【天道】？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是什麽很厲害的人物嗎？”
“算了，就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東西，不認識【天道】，好像也還說得過去，”項之允走過來，徑直在鹽玖呆愣的目光當中，將他兩指之間夾著的，抽到一半的香煙給搶走，按在煙灰缸裏熄滅掉了，“然後呢？他除了叫你免單就沒點別的要求？”
“除了免單……沒了，真沒了啊，”鹽玖此時已然是哭喪著臉，腦子瘋狂運轉起來，愣是想不起來【天道】是個什麽厲害的角色。
“堂堂【天道】，需要到你們這來敲詐一頓酒喝？鹽玖頭，你不會是做了什麽得罪了人家的事情吧。”
“沒啊，真沒有啊，”鹽玖這個時候真的是快要哭出來了，“他實在掏不出錢來，我怕影響到其他客人，就隻能讓他走了……哥，這個【天道】到底是哪方神聖啊？”
望著鹽玖那淒淒慘慘的模樣，項之允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就你的位階，跟你說了你也不一定明白……【天道】的事就算了，你隻要不做什麽出格的事，他大人也不記你小人過。說迴正事，佑安真是你殺的？”
剛聽到【天道】不記他小人過的時候，鹽玖明顯放鬆了一些，但一聽到後半句，他的臉色頓時又緊張……哦，不，完全是慌張了起來。
“沒有啊，真沒有啊！”
“我知道不是你，你總不能親自動手……那我要的遺囑呢？”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項之允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突然，他好似發現了些什麽，眼睛往離開的菱樓這邊一瞄，張嘴一聲站住，把他給叫了迴來。
此時菱樓已經快走到門口處了，聽到項之允叫他，他還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指了指自己，以確定項之允叫的是自己。
項之允點了點頭。
他趕緊又折返了迴去，項之允靠近他，在他身上四下摸索著，最後竟然在他的口袋裏找出來了一個米粒一般大小的東西。鹽玖和菱樓定睛一看，頓時驚掉了下巴。
這竟然是一個小型的竊聽器。
“無所謂，聽都聽到了。”
項之允幹淨利落地將這個小型竊聽器捏了個粉碎，然後隨手扔向一邊。
的確，聽都聽到了。
城市的另一頭，一個夜宵接連著開早餐的茶餐廳，藏牙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將手機抵近自己的耳朵，將這段對話完完整整地聽了下來。直到最後一刻項之允捏碎了竊聽器，他才頗有些不舍地放下了來。
項之允怎麽會插進這件事情裏麵，還有，遺囑？
藏牙稍微梳理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隨即掏出手機給小倩打去了一個電話。
“你好——哈——哪位？”
明晃晃地打了一個哈欠，顯然她還沒睡醒。
“是我，藏牙。”
“藏隊！”小倩頓時精神起來，“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想問問你關於案子的事情，”藏牙尋思著，“佑安，經濟情況怎麽樣？”
“佑安……”小倩有個優點，她可以很懶散，但隻有有人在後麵追著，她進入工作狀態的速度極快，“他沒有工作，但好像有固定收入……自從搬來f市之後，每月大概從一號到十五號不定期的日子，他會收到一筆匯款。”
“這筆匯款是哪裏來的？”
“……還在查。”
“加緊速度，”藏牙似乎進入到了以前的工作狀態，“查到了立即給我報告。”
“收到！”
“除此之外呢，他還有什麽收入嗎？”
“在前一段時間，他的賬戶上有一筆巨額的進賬，”小倩說道，“這個來源很可疑，但不大好查……因為是現金存款。”
“無所謂，”藏牙說道，“看看進賬了多少，然後去查g市琳琅工作室，或者他們老總項之允的賬戶上，有沒有數額差不多的不明支出。”
“收到！”